第700節

剛剛邊長空動手時，黃風老祖開始還在瞇著眼睛默默思索，然而看著邊長空的一番法寶大展示，已經是完全將黃風老祖給震驚了，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多的頂級法寶，每一件都是三界之中驚天動地的存在。例如那太極圖應該是太上老君的吧？還有三寶玉如意，應該是元始天尊的吧？還有乾坤尺應該是燃燈道人，也就是如今的燃燈古佛的吧？還有那清淨琉璃玉淨瓶，這個，這個應該是大菩薩觀音尊者的吧？六根清靜竹和七寶妙樹枝，這兩樣應該是准提道人的吧？當然如今應該是稱呼為上帝了。還有那座十二品的蓮台，貌似佛祖他老人的才是九品啊，這玩意兒不是被蚊子道人給啃去三品了麼？怎麼在這位手中居然還長回了十二品？
瘋了，黃風老祖真的快要瘋了，這些先天法寶、先天靈寶以及天尊至寶等等不應該都是那些三界大能的麼？怎麼統統在這位玉虛法脈的二代弟子手中？無論是氣息波動還是威力上，黃風老祖自然是可以確定這些絕對是正品，可是那些大能們手中的呢？至少大菩薩觀音尊者手中的清淨琉璃玉淨瓶他是見過的，幾百年前他在靈吉菩薩座下的時候碰上菩薩來訪，那寶瓶依然是在菩薩的侍者手中捧著，如今怎麼都到了這位的手中？黃風老祖已經被震驚得無法思考了。
當然黃風老祖不知道這些法寶其實大部分都有了仿製品，而大部分的正品已經被雲中子大仙從那些大能的手中給掉包了。不過對於那些大能們來說，仿製品和正品的功能一樣，質量一樣，因此也沒什麼大的區別，所以並不會去計較到底是正品還是仿製品，尤其有些仿製品的質量還比正品強呢？
當然這也只是大部分而已，想十二品蓮台邊長空手中的就是仿製品，畢竟這東西乃是天生地養的獨一份，就算是雲中子有著天大的本事，找不到原材料想要仿製也同樣困難，故而這件寶貝便沒能從佛祖的手中替換出來。然而類似翻天印這類的就不同了，翻天印雖然是半截不周山煉製的，可是當年煉製不周山的時候元始天尊只拿走了一半而已，另外半截可是被雲中子給搜羅去了。
見到邊長空一臉熱切的看著自己，黃風老祖總算是緩過了神，此刻迎上他的目光道：「我受不住這烏焰的反噬，你若能讓我不著火，或許還有辦法。」
邊長空連思索都不存，直接應道：「這個可以，想要不著火這太簡單了。」
風老聽了祖一點頭，下一刻，他突然變成了木雕泥塑一般，呆立於原地再不稍動。
小鳳凰金羽吃驚的問道：「他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在實在什麼通訊的法術召喚大菩薩麼？」
邊長空搖了搖頭，隨口應道：「不可打擾，他在施法，應該是某種秘術，絕對不是召喚類型的，大菩薩又不是召喚獸，怎麼可能隨便就叫來的？就算是巫家的跳大神也得先簽下契約才行啊？」
其實一動不動似乎不難，就連小娃娃都能維持上一會，可是，手不動、腳不動、甚至屏住呼吸、不眨眼睛，便是真的不動了麼？頭髮會生長、指甲會變長、血液會流淌、五內會輕蠕等等，而此刻黃風老祖，便是真正不動。整個人，他所有的一切均告凝止，甚至連毛孔都不再開闔，唯獨他的雙眼瞳仁，正在緩緩變紅。半柱香的時間，越來越紅的雙眸，彷彿要滴出血來一樣，而接著便真的滴出了兩滴血，這兩滴血自他的雙眼之中滴下，他的雙眼瞳仁變成了死氣沉沉的灰色。
血滴下之後便隨之凝固，人也驟然復甦，黃風老祖左手一抄，接住了自己的眼中的精血。『噠』，一聲輕響，血濺碎於掌中，小小的兩滴血花。染血之手，竟像遇熱消融的雪團，迅速融化、消失。畢生煉化的兩滴煞血，若滴於山巔、這血滴能一路蝕噬，假以時日，它能洞穿整座雄峰、自山根下在滴漏出來。而修此法之人以自己血肉接下這一滴煞血，自噬身軀、還能更添威力，便如黃風老祖此刻！此乃是古巫的獻祭秘術。
「又是這套，還是要出血啊！古巫秘術多與自身血肉有關，這完全是自殘的法術，實在是坑爹啊！」邊長空嘴裡小聲的嘀咕著，卻也沒什麼動作，此時黃風老祖正在施法，他當然不好去打攪。這種秘法其實他也是會的，只不過他可捨不得自己出血，沒事給自己抽血施展秘術，那可是比在身上開口子都要疼痛的，那種疼痛是深入靈魂之內的，一般的修士都難以承受這種痛苦。
黃風老祖縱法飛向玄絲，口中疾聲道：「便是現在！不要讓我被那烏火反噬。」
不用吩咐邊長空便已然縱身，一件件的法寶從手中飛出，穩穩的將黃風老祖護在其中，黃風老祖則是探出殘手，直接抓向那玄絲乾坤線。接著肉眼可見的，一道嫣紅火色迅速掠向黃風老祖身體，但也只是火色罷了，並不是真的火，燃燒更無從談起，而且這一道火色在黃風老祖的身前便被阻擋住了，四五件能防火的至寶加身，就算是扔進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煉上幾十天，恐怕也同樣是安然無恙吧？
手握玄絲片刻。黃風老祖空著的右手閃電般拔出，在左臂手肘處輕輕一斬，手如刀一般鋒利的自斷一臂！這種情況也唯有斷臂，才能阻止煞血腐蝕全身。而獻出一掌便足以將煞血的威力發揮到極致，犯不著把全身都搭進去，黃風老祖雖自忖必死無疑，但死之前他還要親眼看著這位大聖識海崩裂、魂飛魄散。最後的手段已然祭出。誰生誰死，只看這根細絲斷、還是不斷！
兩個人都動作奇快，呼吸功夫就已經退回原位，不過邊長空的法寶並未離開黃風老祖的身體外圍，同時還將一道金光射向了黃風老祖。而黃風老祖也完成了自己的法術。此刻心神稍定，立刻查知邊長空正在鼓搗些什麼。黃風老祖略一詫異、繼而面露狂喜，轉頭望向邊長空道：「你……」
邊長空笑著對他說道：「剛剛就說過，你身上的那些傷勢，或許我就能治。」
不用等到他回去上界找菩薩交法旨了，以黃風老祖的見識，稍稍感受片刻後便能篤定，邊長空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對自己的傷勢會有奇效。還道時日無多必死無疑，若想活命必須要及時的返回上界小須彌山，但是他在重傷之下又怎麼可能回得去？怎料現在是柳暗花溟陡逢生機，黃風老祖如何能夠不歡喜！
不等他再說什麼，前方那根看不見的玄絲，突然發出一聲嗡鳴，就此顯出形跡、急急顫抖不休！就算邊長空也能看得出，這是黃風老祖的煞血起了效用。細細的一根長絲，靜靜透剔肉眼難辯端倪。但是此時他們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這根絲，也是有千百股更細之線編結而成。此刻。玄絲在煞血侵蝕下，正一股股的崩斷、層層開裂。眼看著越來越細，這便要斷開了。這簡直就是喜上加喜，黃風老祖想到的、能做的，便只有放聲大笑！
可是才只笑了一聲，黃風老祖眼前遽然怪影晃動，一頭體型巨大的火紅巨鷹，憑空跳躍出來，鋒銳長喙，狠狠向他啄來。幾聲叱吒響起，各種法寶飛出，寶光如電，頓時血色瀰漫，腥臭撲鼻；小鳳凰金羽、黃風老祖與邊長空同時出手，各逞絕技攻向那只火紅的巨鷹。
這只巨鷹來得突兀，但本領普通，挨上三方猛擊，昂頭一聲尖尖怪叫，就此摔落在地，勉強撲騰兩下便斷氣了。不曉得這沖變化是不是蝠翼大聖殘魂的手段，邊長空一行打醒精神全身戒備，玄絲將斷，怕是大蛇的垂死反撲也要隨之而來了。
914.第914章 苦戰
「這只紅鳥究竟是什麼怪東西？只長了一隻腳，看上去卻跟怪鷹一樣，這玩意兒也不是畢方啊？難道說是畢方一族雜交出來的怪物不曾？也不可能啊？畢方一族想來是極為注重血統的，從來就沒和外族通婚過，因此已經是瀕臨滅族的狀態了。這東西忒是古怪」小鳳凰金羽仔細的打量著那個鳥屍，隨即皺眉說道。
聽到一條腿，邊長空微皺眉頭，同樣也是向著那鳥兒望去：白色的長喙帶著勾、漆黑利爪、火紅的羽毛、雙翅展開四丈開外的巨鷹，可這又哪裡是什麼巨鷹，分明是一一條腿的畢方鳥，應該說是長得比較醜一隻吧！
還不等邊長空再想什麼，下一刻，這座由大聖識海空間煉製而來的秘境陡然化作一片無界的火疆！沒有絲毫徵兆、也不見起火的過程，眨眼前還是晦暗的天地，眨眼後身前、身後、身左、身右，身旁和遠處、從天頂到地面，這方世界的所有角落，儘是熾烈大火！這種火是黑色的，與玄絲上的護持法術同源同質的烏焰。
邊長空一聲怪叫，一手抓住黃風老祖的尾巴，急急的撲躍而起，幾乎是把自己摔出去的模樣，腳下的金光不斷的閃爍著，四處尋找可以落腳之地。然而烈焰熊熊，熾熱無邊。這等凶火，便是大羅金仙進來，也會被煉化成一蓬青煙。這若是落進火中，頃刻便會化灰，就算是小鳳凰金羽可以浴火重生，也是轉活同時又復化灰
烈焰兇猛，內中的靈氣卻是淳厚十足，但比起三昧真火這等絕品的神火到底還是差了一籌，是以這火一時半會兒也傷不到邊長空。早在發覺無處可以落腳之後，邊長空便已經腳踩著太極圖頭頂著九龍神火罩，同時抓著黃風老祖的尾巴安然降落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黃風老祖很無奈，此刻他雖然體內的傷勢因為邊長空用金柳的葉片沾著楊枝甘露給治療了一下，此時已經是趨於平穩，但畢竟先前所消耗的法力太多，此刻基本上是無法與邊長空抗衡的。
楊枝甘露自然是產生於清淨琉璃玉淨瓶，當然此瓶原本是不會自動生成楊枝甘露的，原本這瓶的作用乃是裝水，可以裝下四海之水。當然這種說法不過是吹牛而已，若是裝下地球上的四海之水倒也沒什麼問題，可是要裝下洪荒世界的四海之水那就不可能了。
原本此瓶倒是也與邊長空的前世金柳之身有些淵源，那時很久很久以前，盤古開天闢地沒有多久的時候，三界之中地水火風不穩，自然便是天下大旱。而金柳翠籐也同樣是在出生地處乾渴得冒煙，基本上都已經是要枯萎了。這時候一個天生地養的看上去不過是三五歲大小的小丫頭路過此地，這個小丫頭也是先天人族，天生的仙靈之體，但是卻比金柳翠籐要幸運得多，至少她出生便是人形，能走能走可以施展法力。
故而在路過金柳翠籐出生地的時候看見這兩位因為乾旱而萎靡不振，所以便發了善心，在附近尋了一隻先天誕生的玉瓶裝一湖之水來灌溉。雖然說這一湖之水差點沒把金柳和翠籐給淹死，但畢竟也是算是救命之恩，人家這麼幼小當然是不會考慮那麼周全，所以還是得感謝的。故而金柳便折下了本體的一根枝條插在了玉瓶之內，翠籐也滴下了三滴汁液在玉瓶之內，從此這本來時用來裝水的先天玉瓶便產生了奇妙的變化，其中會源源不斷的產生蘊涵生命之力的楊枝甘露水。因此那清淨琉璃玉淨瓶又被稱作長生瓶。而當年的小丫頭長大之後拜入了元始天尊門下成為了慈航道人，至於後來更是被佛祖看重借調去成了大菩薩，結果卻是劉備借荊州一借不還。
那清淨琉璃玉淨瓶之中的樹枝其實根本就是金柳枝條，只不過因為翠籐長生液的原因，所以才會顯出碧綠之色，故而看上去與尋常的楊柳枝條一般。當然雲中子大仙當年仿造的時候也是用的同樣材料，至於這材料從何處而來就不言而喻了，畢竟金柳翠籐三千年前是死在姜子牙手中的。當然因為封神演義一書乃是出自姬洛緣之手，而他滯留在人間界的任務之一，便是尋找金柳的轉世之身，故而這才在寫書的時候將這一段給刪去了。實際上封神演義這本書中刪去了好多的幕後情節，因為那些情節實在與三界那些頂級大能有關，自然是需要美化一番的。
話題有些遠，且說秘境之中此時已經成了一片火海，雖然邊長空有著太極圖和九龍神火罩防護，可這並不是說邊長空就不怕燒，就算是邊長空催動著法寶一時間抵抗住了那些烏火，但是這種抵抗是要不斷消耗法力的，畢竟祭出法寶和維持法寶的作用所用的法力是完全不同。祭出法寶攻擊不過是一次性的爆發而已，可是利用法寶來抵抗火海，這可是個對抗的過程，所以邊長空的法力是在不斷的消耗之中，待他燈枯油盡，法寶無法維持這種狀態，照樣也會被煉化成煙身死道消！
其實這道理非常的簡單，避火咒法大部分的仙人都會，尤其是火德星君煉得最好，可是要將他關進太少老君的八卦爐之中煉上七七十九天，恐怕也是會被活活的煉化掉，這主要就是因為他堅持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得邊長空相護，黃風老祖暫時無恙，但他面色蒼白，愣愣望著無邊烈焰，好半晌才臉上帶著苦笑的對邊長空說道：「太小看他了，輕蔑大聖，死得不冤啊，可惜就是連累了你，不過你不抓我的尾巴不行麼？」
邊長空面色郝然的鬆開了手，這完全是習慣性的順手了，平日裡有點事情需要逃跑的時候，邊長空第一時間便會去抓大黑狗的尾巴，不然對於個頭不小大黑狗實在是無處下手，如此是會影響逃跑的速度的。而剛剛他一心想將黃風老祖救出火海，也忘記了黃風老祖其實也是直立行走而且還穿著僧衣袈裟的，所以邊長空只看見了尾巴。
誅殺蝠翼大聖的殘魂法相之時，已經是小看過這位大聖一次了，接下來斬斷這乾坤線，又一次的重蹈覆轍！那乾坤線玄絲上的護持法術，又豈止是勾連一處詭異黑火之地反噬這一重？九條玄絲勾連識海與九處靈妙之地，如此便結下了一個十方世界，自然是諸般妙法循轉往復生生不息，同時也可以滋養蝠翼大聖的殘魂精魄。
黃風老祖之前的猜想沒錯，只要斷開一線，這十方世界、亦幻亦真的識海秘境便可以不攻而破，蝠翼大聖也同樣是必遭反噬、魂飛魄散。可是黃風老祖沒料的，蝠翼大聖還在玄絲上加持了另一道浩瀚的法術，那玄絲堪堪斷裂之前，妖法便會直接催動，把那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靈妙之地內詭異烏焰盡數引入識海空間秘境之中！
少了一根乾坤玄絲的勾連，但蝠翼大聖識海秘境依然是與一方靈妙之地直接相連在一起，因此那十方世界陣勢的連環仍在，所以滋補法術依舊會運轉安穩。所以說想要蝠翼大聖魂飛魄散，只斷一線根本無用。而那詭異烏焰進入秘境之後，自然是將這識海秘境空間變成了絕厄凶險之地，使得斷線之人深陷其間，又哪有活路可逃？
上古時妖族大聖厲害，這是人人都曉得的事情，可僅止是曉得而已！它們到底有多麼神通廣大，有如何霸道之威，今時今日的修士就算是窮盡想像，怕也是揣測不到的。莫說是上古時期的大聖，就算是最近幾千年的那位猴子大聖不也是神通廣大，打上了凌霄寶殿玉皇大帝都拿它沒轍，更何況是這通曉諸般秘法古術的蝠翼大聖，真相再簡單不過了，它的辦法，你不理解，他的神通，你沒辦法。
就像現在：一道妖術降下，把那靈妙之地的詭異烏焰直接搬進來自己的識海秘境之中，這也算是兩處合一，讓這秘境瞬間便成了絕凶之地，這等手段，以黃風老祖的見識根本都無法理解，又何談去破掉？即便他以為自己準備的足夠充分，他所有的努力最終落在那位大聖的眼中，卻不過是個笑話吧！
甚至，真正的蝠翼大聖此刻都不曾醒來，完全是殘魂精魄的意識在超控，還不成真正的展現大聖的手段。轉頭看看週身僵硬的黃風老祖，雙手不停的掐著法決，同時還得偶爾掏點靈丹靈藥來恢復自身的法力，邊長空此時當真是騎虎難下了。目光如炬的巡梭四方，神識聚斂於一處，如針一般的隨著目光轉動急探火海深遠之處，然而這也沒有多大的作用，並且神識還被不斷的燒灼掉，也不曾看出一點出路來，此時這世界都幾乎是已變成了一團火，全然不存任何避難之處。呼吸之間，從口舌到喉嚨、五內，火辣辣的燙著！這火海之內根本都沒有什麼空氣了，邊長空感覺自己呼吸吞吐的皆是火熱的烈焰了，然而此間不只有火，還有那長得跟鷹一樣的醜陋畢方。
或許那鳥應該是叫畢方吧，畢竟羽毛的顏色是跟畢方一樣的，而且同樣也是一條腿的存在，這都是畢方的特徵，只不過是長相相差得太大，畢方據說是比較像丹頂鶴的，長成老鷹的模樣估計不是變種也應該是雜種。
邊長空低聲叱喝，乾坤圈在火中飄零，翻天印同樣也是橫衝直撞，兩頭丑畢方伏誅！這鳥應該是一種火邪之鳥，估計本就是那烏焰所在之地的土著霸主，它們生於這惡炎中，任何外來者於他們看來皆為獵物。兩頭怪鳥才被打落，又有三頭凶鳥襲來，乾坤圈回撤護衛本尊身旁，旋即又是一道金光乍起，邊長空直接將攢心釘祭了出去！
熔漿般血液潑灑，凶鳥被攢心釘洞穿，攢心釘祭出時，乾坤圈已經回到邊長空的手邊，接著再收回攢心釘祭出乾坤圈，兩件速度極快的法寶來回使用，一時間倒也將那凶鳥擋在了外面。黃風老祖法術一出頃刻就被烈火煉化，完全幫不上忙，澀聲開口：「不必再管我了。」
「如果把你丟掉我就能活，沒準我就扔了。」邊長空應道。雖然說這法寶多護著一個人，便多佔去一份力氣。可此地的烏火菲比尋常，單從氣息上看便是從亙古燒到今日的存在，這種異火就算是沒有可燃之物也永遠都不會停消的，丟不丟掉黃風老祖，只是早死或晚死、充其量也就是五六天的差別。這個時候，惡炎四周啼鳴烈烈，那些凶鳥終於厭煩了試探，從四面八方圍攏上來，猛攻邊長空。
烏焰之中，寶光縱橫！一道道的寶光急急驚鳴，守禦的範圍卻是越收越緊，最後勉強的穩固在了兩丈方圓。區區兩丈，卻是絕殺之域，那怪異的凶鳥敢躍雷池一步必殺無赦！此時邊長空的身形也不動，卻並非是只守不攻，乾坤圈與攢心釘輪流罔替，一次次寶光閃爍，必有那怪異凶鳥瀕死的哀號響起，邊長空最恨的是自己兩隻手都被佔住了，沒辦法再去祭出更多的寶物。若是學會了三頭六臂的神通就好了，同時可以操縱眾多的法寶，不像現在這般只是維持四件就沒轍了。當然若是有千手觀音的那般手段，那自然就是更好了。也幸好那凶鳥的本領不高，肉身也同樣是脆弱，就連乾坤圈的威力都地方不住，不然情況恐怕會是更加惡劣。
法寶雖然隨心，但是祭出去卻也非得以法訣配合不可。數不清多少邪火凶鳥，層層圍攏於邊長空身周，但這種鳥兒實力普通，邊長空擺下的圈子又極小，讓它們數量優勢無從發揮。
偏偏這鳥也夠凶悍，沒辦法一擁而上便拚命擁擠著，一頭兩頭地向上衝，不知是它們性情暴躁、等不得烈火一點點燒死邊長空，又或者是它們腦筋蠢笨，根本就沒想到這一重。
邊長空的喘息稍加粗重了，一個人的修為法力要用來維持法寶庇護，還要再分出心思同時駕馭兩件法寶對抗又蠢又凶的怪鳥；更關鍵的，從踏入這秘境之後，他便一路苦戰，消耗何其巨大，就算他的法力深厚也漸覺撐不住了。法力自然是用一分便少一分，力量消耗不停。但是到了現在，因大禍突降的驚駭已漸漸消散，心境倒是重歸於安寧。片刻過去，邊長空忽然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