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節

聽了烏元的話，邊長空有些無語了，兩三千年之後飛昇進入仙界，這時間也實在是有些長了一點，若是一般的修士，恐怕兩三千年還未到，早就壽元枯竭坐化了，但是這妖修就是不同，原本就是壽元悠長的存在，加上這烏元更是其中壽元最為漫長的龜族，兩三千年還真不是太長久的事情。
饅頭山綿延八百里，但眾人凌空飛渡，行進奇快，沒用多長時間便跨過了老蜃龜，跟著眼前便是豁然開朗！也沒辦法不『開朗』。饅頭山後是陡峭的懸崖。一座懸崖算不得什麼，可是如果這座懸崖蔓延了整道地平線呢。自西向東，懸崖的邊緣無邊無際，橫跨於雲島外圍與內域的交界。雲島外圍就好像是防衛的城牆在上、其中的地域則是在下、落差足足有八百丈。前面的世界，就那麼毫無緩衝的、生硬突兀地低沉下去。站在懸崖邊緣，只一步便能跨入雲島內域，但也是這一步，會摔落八百丈！雖然早從手札中見過描述，但親眼見到這般景象，誰都忍不住心頭震駭。
前面便是真正的雲島了，若是能夠捕到一頭雲獸，以後便可以騰雲駕霧三界之內任我隨行了。邊長空深吸一口氣，和同伴們點頭招呼，催動腳下的飛劍徐徐下落，很快便落足於地面，腳踏地面再回頭看，石崖鐵壁巍聳如雲，外面的世界高高在上！就如同是身在一座監獄之內一般。
「怎麼感覺這雲島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監獄一樣？」邊長空輕聲的說出了心中的所想。
「呵呵，其實說起來還真的差不多，這雲島其實有三十六大島，七十二小島，相互之間有天橋相連，是一片非常大的島群，比起三千小世界中的那些比較小的世界也不遑多讓。島上完全是妖族的天下，各類種族都有一些，更有著許多上古的血脈。島上許多地方都有仙晶礦的出產，這些仙晶礦枯榮變換，時常就會被採挖乾淨，也時常會根據地脈變動而重新孕育產生，可以說算是一處修煉的最佳天堂了。但是，雲島一百多個妖修種族皆是囚徒，島外乃是無邊的雲海，更有罡風結界的阻擋，可以說所有雲島之上的妖修只有兩個出路，一個便是自行修煉成仙，然後飛昇進入仙界，兩外一個……」說到這裡，烏元的臉上掛滿了苦笑：「另外一個便是百年一次的神宮大選，大選的目的便是被上界下來的仙人們挑選，挑選去仙界作為仙人們的坐騎。」
「做仙人的坐騎？其實就算是做仙人的坐騎也算是不錯的選擇啊？」邊長空看出了烏元臉上的苦澀，有些不以為然的安慰道；「既然是仙人，不都是五蘊皆空的麼？聽聞仙界之中那些坐騎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像那些天官，星君，還有菩薩、佛祖以及道君等等，他們的坐騎可以說是極為享福了，就連上洞仙人的坐騎也是很自由的，比如那張果老的驢……」
邊長空說著不自覺的就頓了一下，貌似這些仙人們的坐騎看上去確實是不錯，可是待遇卻是一般，不然那位張大仙人的驢子也不會偷跑去地球自主創業了。不過能夠跑去地球自主創業而不被抓回去，倒也說明他們主人對他們還是十分寬鬆的。因此邊長空安心的繼續忽悠道：「最少成為大仙們的坐騎，待遇是肯定不錯的，而且輩分也一點不低，比如那元始天尊的四不像，雖然身為坐騎，但是天尊的弟子們見到都是要叫上一聲師兄師弟的。」
「呵呵，前輩，您說的這些都是上仙界的事情，上仙界那是傳說，能夠成為上仙界仙人的坐騎，哪怕是上仙界中守門大神的坐騎，也是我等的福氣了。可是這雲島卻是下仙界圈定的圈養坐騎之處，來這裡挑選坐騎的，十之八九都是仙界最下面一層天的仙人，這些仙人大部分都是飛昇上去的，或者是那一界中土生土長的仙人，這些仙人不是上仙，自然也沒有上仙們的那種眾生平等的修持，在他們的眼中我等下界之修其實與畜類並無什麼分別的。」烏元苦笑更甚。在聽聞邊長空他們是來自洪荒之後，烏元便不在稱呼上仙了，而改成了前輩。雖然邊長空比起烏元的修為深厚，但是畢竟也算是同界之修，若是稱呼上仙的話，不僅自己彆扭，同樣也是在給邊長空找麻煩，畢竟這裡是雲島。
「上仙界？仙界還有上下之分麼？」邊長空驚疑，這種說法他還是頭一次聽到，以往說道仙界，便是與天庭分不開的，畢竟無論是地球上的傳說，還是通過身邊存在的瞭解，都屬於是高端的隱秘，所以關於這上下仙界邊長空還真的是不清楚。
「仙界共有三十六天，除去太清、上清、玉清三大無上天之外，乃以彌羅天為首，故而稱作三十三天，這三十三天之中每十二層為一大界，例如太皇黃曾天、太明玉完天、清明何童天、玄胎平育天、元明文舉天……等等十二天乃是下仙界，中間的虛明堂曜天、觀明端靖天、玄明恭慶天、太煥極瑤天、元載孔升天、太安皇崖天、……則是中仙界，最後的九層天直到彌羅天封頂乃是上仙界，這便是仙界三十三天。上仙界乃是真正無所欲求的仙界，是諸多上仙大聖、仙官星君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天庭所在，故而最為平和，而下仙界其實與我們凡界並無多少區別的，唯獨是天地元氣豐富了一些，物產也多了一些，天地之間的乃是仙氣，不在是靈氣而已。」烏元的表情苦悶，給邊長空解惑的同時，自己也不由得深陷其中，最終嘴裡喃喃的說道：「升仙，升仙，最終飛昇上去以後，還不是一樣的辛苦，一樣的從低層慢慢的向上爬麼？凡間之修為了成仙，成了仙之後的又想一層天一層天的繼續飛昇，最終也只有進入到了上仙界，才算是真正的逍遙，也不知道億萬萬的修士中，又有幾個才能夠真逍遙呢？」
邊長空聽了這番話沉默不語，原來修仙是這麼困難的事情，可是仔細想想卻又覺得不對，似乎只有洪荒界的修士才會如此的困難。像他老家地球上似乎是不一樣的，地球上飛昇的仙人多數都會直接進入彌羅天，大部分都能夠在天庭謀一份差事，這應該是算作中央救助貧困地區吧？
進入雲島的最初三百里平安無事，當然這雲島的條件還是惡劣異常的：半空裡時常會有毒霧、瘴氣升騰，藏蘊劇毒隨風瀰漫；地面濕密灌木中毒蟲隨處可見，且暗沼匿藏，稍不留意便會把人連皮帶骨地吞沒但是這些對凡人足以致命的麻煩，對邊長空一行卻談不到什麼危害。
這歸功於他們有一個好嚮導，有本地人做嚮導自然是輕鬆了不少。不過就算是如此也沒有人敢掉以輕心，最最簡單的道理：只憑環境惡劣，雲島可沒資格成為這些妖修眼中的『荒古野域、血疆殺地』，前方那荒野深處，不知埋藏了多少雲島妖修的屍骨。
說話間，又是一段長遠行程，比著剛剛進入雲島時候似乎是更安寧了，無論是島上的妖修還是邊長空想要尋找的雲獸都不曾現身，島上最多的似乎就是一些普通的野獸而已。沿途之中邊長空是不甘心的，他的神識四散仔細查找的同時，更是數不清多少次發出聞尋，想要及早的尋到雲獸的蹤跡，可惜他這個想法是難以實現的、雖然這雲島之上號稱是百族聚居，但是烏元卻從來沒有離開過他所居住的本島，更是不知道這雲道地界上是否有著雲獸這一種族的存在。
「好叫前輩得知，雖然晚輩不曾走出自家族地之外萬里的範圍，但是小的族中卻也有著傳承在，根據族中典籍記載，再向前三百里，那便的一片雲海之中有一座連廊巨亭，其形雅致又宏偉驚人，據說亭中的石凳都大得彷彿小山」烏元不管邊長空一行來此目的何在，反正他也是逃脫追殺出來的，而邊長空他們則是外來此地，大家肯定是自己人，它如今只要好自己的本份，依著族中傳說給這位前輩指點沿途景色。不過話說到一半想起來那亭子未必有多大，也算不上是真正的雲島聖地，頂多算是方圓萬里之內的一處獨特景致而已，如此要再吹噓亭廊之巨未免可笑，就此尷尬住口。
反倒是大黑狗及時接口道：「更妙的是，隨著雲海潮漲潮落，亭廊或隱或現，頗有意境對不對？這還真是一處好去處，主人，反正一時間咱們也尋不到要找的東西，倒不如前去看個究竟，也不枉來一次這雲島啊？」
大黑狗從前人手札上看到了不少關於雲島路線上各種景致的介紹，免不了就有了順路一觀的心思。而烏雲則是盡量的將他們向著一些僻靜的路線引導，畢竟他的身份和邊長空的身份差不多，都不應該引起這島上原住民注意的，只要他能夠平安的回到本島深處龜族的駐地，到時候也就真正平安了。
邊長空現在可不會關心一座亭子，唯一一點疑惑僅在：這雲島上多數都是妖修，除了那些野獸和妖獸之外，根本就沒有人類的足跡，更不會有普通凡人的存在，這些妖修他們又怎會給自己修亭子？但轉念一想，或許是那些妖修修成了人形，這才會附庸風雅的造了亭子等景觀；又或者早在這些妖修之前，那些仙人們曾經聚居於此，這才留下了一些亭台樓閣。如此一想他的心中也就釋然了。因此他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仔細的追問。只有大黑狗多問了一句道：「那些雲彩也會有漲潮退潮的麼？這不應該是大海才會如此麼？」
「是雲，也是海，你接下來就曉得了，身處那雲海之內和泡在水中感覺全就是一樣的。」烏元的興致不是普通的高昂，只要是大黑狗開口他必做回應。
832.第832章 滅蒙少女
用飛的，幾百里路程看似很遠，但是不久便至。此處本是雲島內一個大島的內陸，眼前卻是一片濛濛雲海。但是雲海之內卻是並不見亭廊。烏元以前也沒怎麼和外人打過交道，尤其是最近五十年都被困在「饅頭山」之內，眼力自然是平平，他可沒看出來邊長空對他心中的盛景全不在意。
烏元仍然是仍獻寶似的笑道：「哈哈，此刻正當是漲潮時，原本的亭廊隱沒了，晚輩這裡獻醜了。」說著，深吸一口氣，竟然顯出了原形，巨大烏龜身形搖擺開來，搖頭晃腦的催動法力鼓起陣陣狂風，將身下的雲海向著四下裡遠遠趕了開去，海潮退，亭廊現。正如它們族中所說，長廊、亭子很有幾分雅致味道、浸於雲海中更添飄渺氣意，再就是看著巨大異常。
經過雲島一處盛景，本擬掃一眼便罷的，然而邊長空卻是忽然『咦』了一聲，就此止住身形，垂首鳥瞰亭廊，目光裡顯出幾分詫異。大黑狗身在雲海之內，眼前的亭廊太大也難窺全貌，這等景致也無法吸引它的目光，見天上邊長空停步它只有不耐煩，不由得開口催促道：「怪異天地，自有怪異景色，三界之中的奇異景色何其多，何必大驚小怪，還是趕路要緊，無關景色無需理」
話沒說完，邊長空身邊已經恢復了人形的烏元就出聲打斷了，他的面上驚詫比著邊長空更甚：「不是無關景色，這亭子、這迴廊，它、它……它怎麼會這樣？」
烏元『它』了好幾次也未能說出後面的話，若是大黑狗如此邊長空說不定會呵斥，但是這個烏元畢竟是自告奮勇的嚮導，邊長空也不好過於得罪，萬一這個傢伙壞心眼兒，後面的路也就不好走了。
此刻烏元也終於『它』完了，口齒重新好用起來：「這不是原來的亭、廊啊！傳聞此一處一景乃是仙人做建，附近的部族時常會來此遊玩拜祭，就連下凡挑選坐騎的仙人也經常會來此飲宴歡歌，可是……可是這些廊亭怎麼變得如此巨大了？」
此處雲海之內的廊亭與凡間那些富貴人家花園內的形狀一模一樣，其上磚石瓦片也再清晰不過！只不過此刻那廊亭看上去卻是多了幾分詭異，在雲海之中竟然是巨大無比，完全不似是為人類所建。
「莫非此處廊亭乃是為了黃巾力士所建？」邊長空和大黑狗沒辦法不驚駭。浩瀚雲海之中立起一座龐大的亭廊，按照那比例也只有黃巾力士那種巨大的身材才配在其中活動了，以前還經常有仙人來此飲宴，難道說來這裡的仙人都是黃巾力士不成？
但是聽烏元的意思，似乎這雲海中的廊亭原本不是這樣的，而最近才變成了眼前的樣子。邊長空腳下金光一閃，帶著大黑狗和烏元進入了亭內，如今進入了其中之後，對比著大家都變成了『豆丁』大小，而那亭子就大的嚇人了。
不料他們才剛剛落入亭內，便齊齊的覺得腳下猛然一空，怪叫著直接就向下摔去，噗通聲音連連，全都掉進了雲海之下的大湖之內。如此免不了又是一重驚訝，剛剛腳下的亭低青磚明明白白、亭子地面不受重誰踩誰向下摔也是明明白白，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幻象！
「這亭子只是幻象？」邊長空發問，心中猶自不敢置信，只因這幻象實在太逼真、惟妙惟肖！無論是法目也好，神識感覺也罷，就算是邊長空自己也煉化了幻石，對這一類法術多有瞭解，但在『腳踏實地』之前，他也沒能察覺到一點點異常。
「不是幻象，絕對不應該是幻象的，原本這亭廊是真實存在的，就那麼漂浮在大湖之上的雲海之內，因此才是本島之內的一處盛景，常被成為是上仙的手段，可是如今怎麼會如此？」烏元原本是在解答，可是到來後面卻變成了疑問，此事當真是怪異得緊。
大黑狗卻是哼聲著給出了答案：「原來這亭子是真正在的，有頂有地有桌有凳，但是後來亭子毀掉了，只剩這一方虛影。因為此亭廊建時當有仙家的妙法相持，亭廊被毀，質碎而形未滅，暫時未滅而已，這原本就是仙家的手段，不是爾等凡人能夠所知的。」
說得玄，但是在場的都是精修之輩，全然能夠聽得明白，邊長空開口問道：「這就有些像高僧面壁、壁上留影這種情況？也好比那奇快的身法，人已遠去但殘影仍留在原處。」
烏元此刻已經變化出了原形，一隻黑色的大烏龜足有半間房子大小，此時正努力的漂浮在湖水上，它晃蕩著****說道：「想來這亭子應當是剛被毀去不久，我逃出去本島的時候還曾經路過這裡，想來也就近五十年之內的事情。可是究竟是誰將這亭廊打碎的，要知道這處盛景乃是仙家的手段，就算是這雲島之中法力最為高強之輩，也不過是凡俗之修，憑借他們怎麼可能打碎了這一處亭子？」
邊長空不會水，因此剛剛掉落到水中的時候，他一把就抓住了化作原形的烏元龜殼邊緣，此時已經翻身爬上了龜殼之上，而大黑狗卻是急忙的泅渡出來，四隻爪子踩在水面之上。它兩眼望著遠處說道：「或許沒有你想得那麼長久吧？這裡的戰鬥應該結束得並不長久才對！你們看那是什麼？」
邊長空催動著法力弄乾了衣服，然後順著大黑狗的目光向著遠處看去。在前方五十里開外，湖面上有人。一群人、十五六個之多。那十五六個人脊背朝外、團團圍坐，肩頭相碰手臂勾挽，柵欄似的圍成一圈。不過柵欄之間會有間隔、這十五六個人卻是擠得極緊密，身體與身體間全無一點縫隙。
正是因為他們坐得太擁擠，所以圍成的『圈子』很小，他們都弓背、垂頭，彼此間頭頂相抵。他們的姿勢使得十五六個人好像十五根竹篾一般，用自己的身體編織成了一個『籠子』。
尤其讓邊長空觸目驚心的是，他們都是青面獠牙、長相怪異，更有著滾滾妖氣蒸騰。邊長空對於這種形象並不陌生，這些應該都是妖修，而且還是因為身上法力喪盡，已經無法維持人形從而露出了些許原形的妖修。然而他們圍坐、垂頭，又離得遠了一些，因此邊長空無法確定他們是哪個種族的妖修，只能看到的就是十六人編織的籠子在湖水中或沉或浮，但他們的面孔都是朝天、向上的。
會如此不外一種可能，他們的頭顱反轉。看肩膀的姿勢、面孔下露出的頸子筋肉扭曲，還有眼孔中透出的那死氣沉沉的目光，何須上前細探，邊長空再也篤定不過。十六人編織的籠子，常理以論絕不可能的望著天！
「那編織成籠子的人都死了，看上去是曾遭巨力侵襲，莫看肉身是完好，但體內的經絡全都斷碎成渣。」大黑狗的聲音平平靜靜，他的靈識和嗅覺遠勝邊長空，還在幾十里外就已經探得明白了：「但籠子裡面還有生機，應該是有個是活的，只是虛弱得很，應該是傷不了人了。」
『拆籠子』的粗活不用邊長空出手，這種事情也指望不上已經化成了原形的烏元，畢竟此時邊長空已經將其當作了臨時的座駕用來渡水。大黑狗一路疾飛，自天空俯衝來到那十六人編織的籠子前，全不嫌腌臢，伸出爪子便去拆解那些屍身，不料屍身觸手堅硬猶如金石、彼此間又糾纏得奇緊，手臂如此，三十多條腿也一樣，全都『絞』在了一起，把一座籠子編都再緊密、結實不過。若不毀屍是萬萬開解不來。這種時候大黑狗又怎會有太多顧忌，就算是活人編織的籠子它也毫不在意的，長長的爪子探出，直接將屍籠劃開。
幾乎就在破籠的同時，籠中一聲女子叱喝響起，一道清冽水色振出，直向著大黑狗的胸口疾刺而來！水色劍意飽蘊，起處刁鑽落處毒辣！可籠中人已到強弩之末，她的偷襲再如何巧妙，失了充沛法力相持也難有建樹，速度不夠、力量更不值一提。大黑狗都無需動作，只憑借強橫的身體，輕輕鬆鬆的就被擋下。
那一劍就是一道水流，被擋下之後歸復原形，又飄回籠中、落在了主人的指間，晶晶瑩瑩，透徹得很。肉身結成的籠中，一個玉質面具遮覆面容的少女。少女的面具精緻、漂亮，面具上所繪製的不是猙獰醜陋的惡鬼，根本不是各種傳說中的人物，而是一個蛾眉杏眼的美貌少女。這個少女帶了個漂亮的少女面具。
對於這個少女，烏元一點也不陌生，就算是以前沒有見過，但是他絕對聽說過，此女乃是滅蒙族的小公主。滅蒙一族便是滅蒙鳥，也是五方神鳥的一種，多被仙人尋為坐騎，只不過比起鸞鳳一類的更多一些，三界之內族群更大一點，故而才會如此。
面具少女神志模糊，但還是認出了烏元，五十年前烏家的長老烏元得罪了九頭一族，被九頭一族追殺，並且發佈了雲島之內少有的追殺令，一時間驚動了雲島之上的許多種族。那少女口中虛弱兩字：「是你」話未完，身體一歪昏厥過去。
邊長空感識明白，十六人編織成的籠子和籠中的女子都沒有什麼危險，便伸手入籠把她抱了出來，法力一探當即便放下心來，這個少女只重傷、脫力，但生機還在，一般會兒也死不了。原本邊長空想給對方餵下一些丹藥，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手中的丹藥似乎都是人類修士煉製，也不知道對於妖修是否有用。無奈之下也只得左手攬住少女柔柔腰肢、右手直點少女的妖身命竅，胸口正中的膻中大穴，一道法力流入少女身體，為她潤經洗脈。得邊長空相助，少女的手頸等暴露在外的肌膚，從蒼白顏色迅速恢復瑩潤光澤，臉上戴著面具看不見，但想來也是如此。
經脈得邊長空的法力匡扶、穩定下來，少女用來護命的那一點法力立刻有所響應，開始緩緩遊走性命已經是無礙，至多再昏迷上盞茶醒來就能醒來。這些事情無需止步，邊長空相救少女，大黑狗和烏元則是繼續前行。同時仔細的探查周圍，直到此刻，烏元才張口問道：「前輩，火少主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吧？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來，火少主可是滅蒙一族的少主，如今卻被咱們在這裡發現，恐怕雲島之上一定是有了大變故啊！」
剛剛的那道水劍似是先天靈寶，微微一震之後，便鑽入了少女的肌膚中去了，完全不會被別人所覬覦。能夠擁有這種法寶，身世定然是不凡，畢竟這裡雖然距離仙界最近，但仍然還是屬於凡界之內，哪怕是整個洪荒修真界，這種先天靈寶怕也是難以見到的。
「這女娃的身段不錯，面具也十分的精緻，就是不知道長相如何，主人，你不如將那面具摘下來看看！」大黑狗搖著尾巴笑嘻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