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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節


地面漾動了一下,泥土又回復了堅硬。邊長空的這個地陷術乃是最近才學來的。他在山無事,他每天便是苦苦的琢磨法術,把所有書記載的各類火土雷水之術都模仿了一遍。他本是生性既敏,又善於推證,兩年時間的磨練,倒也真讓他琢磨出一些東西來,而且還觸類旁通的自己實驗出了許多古怪的控制之法,只是不知威力大小究竟如何而已。
第724章 逃難見情
那漢子也不是個草包,眼見著自己養的靈獸異種猴子只叫得一聲,便莫名其妙的就給坑殺了,當下自然是覺得不妙,立時把手指放入口中吹響,呼哨聲尖利之極,遠遠的傳了出去。 . . 只不多時,山林中各處便響起呵叱之聲,『刷刷』的響聲傳出,頓時便奔進許多黑袍之人。
邊長空一見這種情況,哪裡還敢逞勇?『刷!』的一下,迅捷術提到了十成,兩團白光頓時便在足下生起,伸手抱緊了兩人,一個急縱又向山峰逃去。
「他跑了!快來啊!」敵人蹤跡一現,那些羅生教徒紛紛叫喊,各自施展種種輕身之法尾隨跟來。這些人駐守外圍,都不是什麼厲害角色,大呼小叫的跟在後面,卻一時間也追不上來。邊長空在樹木中七拐八拐的縱躍,只撿那些灌木茂密的地方奔行。
翻過一個土包,前面一片開闊。黃泥地上只叢生著低矮的蕨草。這片地方可藏不住身形,邊長空心頭一慌,聽見身後追兵之聲漸近,一個念頭卻突然冒了出來:「不知道在這裡造個陷阱,會不會有效果……」
三名羅生教徒腳力甚健,一路奔在當先。看到逃跑的敵人翻過土包便不見了,當下便是足下發力,也急追了上來。三人魚貫跳起,身子輕飄飄的如同三片落葉一樣,那姿勢絕對是優美而輕巧。
哪知腳才落地,便聽得噗通噗通噗通的三聲連響,腳下的黃土完全不受力,一漾過後,大意的追蹤者頓時陷身在了泥漿之中,浮動的黃泥一直沒到脖子。
「狗賊!……」三人破口大罵,眼睜睜的看著邊長空三人在竹林裡一轉一折,然後就向山峰的方向逃跑而去,而他們身下的泥沼卻是愈來愈稠,漸漸的有了凝固之象,這下不由得大慌。沒等他們來得及發出呼救之聲,聽見頭頂颼颼連響,又幾名追尾的教徒縱躍過來。結果當然是一樣的。只片刻過後,邊長空用水土兩系法術弄出的泥潭裡便插上了七八個大眼瞪小眼的泥猴。有一個還是四足落地俯跌下來的。這一片泥漿過不多久便完全恢復原狀了,幾名羅生教徒被壓得胸口發緊,不由得哇哇的亂叫,卻又無可奈何。
好在追來的教徒甚多,當下便分出三四人來,像拔蘿蔔一般的將他們都給解救了。只可憐那條跳躍前滑了一跤的兄弟,在土中閉氣了好一會,被挖出來時,已經兩眼直向上翻白,眼見著已經是救不活了。羅生教的眾教徒鼓起餘勇,吶喊著向山頂跑去。
邊長空畢竟是行了一天的路,奔到峰頂後,已經是累得精疲力竭,呼呼的大口喘氣。白蓉見了他這般模樣,只是在心中冷笑,她所想的是聖手小白龍的名聲何等響亮,豈會這麼輕易就疲累的?這定然是詭計!說不定是想使用苦肉計來騙自己……
追兵之聲又清晰起來了,邊長空稍事喘息之後,便又咬牙向著山背奔下。藉著眼角餘光,見山腰兩邊都有黑衣教徒飛快奔走,要翻過山脈形成成包圍之勢。天知道這裡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羅生教徒,自己真算是自投羅網了!邊長空心中一陣暗罵,腳下卻是一點也不敢鬆懈,一直都是在發力狂奔。
腳下的白光在一點點減弱,到最後的時候,幾乎是暗淡得無法察覺了。體內的法力已經不足以維繫身上的金甲咒,那層薄甲漸漸的變薄,終於是消失掉了。
「咻!」的一聲銳響,身後一支竹箭電射而來。邊長空聽風聲峻急,慌忙向左側一讓,那箭擦著肩膀從身邊穿過去了,『奪!』的的一聲釘在一株松木上,尾羽悠悠顫動。黔州的深山老林中隱藏著許多的羅生教徒,這些人本是當地土著入教,自然是最擅長繃弦造弓,箭術也是極為了得的。眼見隔了百丈的距離,這箭射得仍然是極狠極準,可見其中的一斑。
一箭過後,嗖嗖的聲音再不停歇。許多箭矢如群蝗般向三人****。落空的箭枝射斷頂上木葉,將邊長空身前身後弄得如同綠雪一般急下。邊長空仰仗著聽聲辨位來倉促躲避,只是他也不曾受過這等訓練,哪裡能夠避得這許多,只不多時,身後的白蓉便發出了一聲慘叫,腰側和右肩各中了一箭。箭矢穿透出來,又刺傷了邊長空的肌膚。
「白姑娘,你怎麼樣?」邊長空此刻也顧不上自己,偏著頭驚慌的叫道。感覺到白蓉溫熱的血水漫過脊背,一直滲到後腰裡去了,也不知道她傷得怎樣。白蓉痛得兩眼發黑,咬牙低喝道:「快……跑!別分心!」
邊長空自然是如奉聖旨,當此生死存亡關頭,他哪裡還會吝惜體力,鼓氣猛催法力,將體內所有的法力都逼到了腳下,就連那煉化了大半的舍利子也跟著旋轉了起來。腳下的白光猛然一熾,高起急落,邊長空再也顧不上尋找適合得逃亡的路線,一條直線直躥出去,只是片刻之間,又把追兵的距離給拉遠了好些。
奔得不多時,已然是到了後山腰。但眼見著山峰下面又有黑衣人飛縱迎上,邊長空急得直罵娘,不得已之下,旋轉著身子又向橫裡奔逃。
路越走越荒涼了,樹木漸稀,卻多了許多岩石土塊。邊長空一頓急奔,眼看著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那深寒的刀劍已經快要接近他的身體了。( 廣告)不得已之下腳下的白光猛然間爆出了一瞬金光,他的身形也化作了一道殘影,在轉瞬間就奔行出了十幾杖遠的距離,最後逼出的哪點法力也終於枯竭。他搖搖晃晃的逃到一處山壁後面,再也支撐不住了,撲地跪倒在地,後面的白蓉也摔落了下來。
「完……完……完了……跑……跑……不動……了……咱們……死……定了。」邊長空喘得如同是抽風箱一般,他的眼神中已然是透出了絕望之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剛剛進到這片林子裡,還沒弄明白怎麼個情況,竟然就被羅生教的教徒追殺開來。一旁的白蓉哪裡想到他這麼快就不行了,當下便忍住疼痛問他道:「你的白龍呢?幹什麼不放出來?」
邊長空搖頭苦笑,喘息片刻之後無奈的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不瞞你了。」他將頭上的白龍簪子取了下來,然後放在了白蓉的手上說道:「我的白龍……不過是一件可以形成龍魂的寶物,此物不能傷人,只能殺妖怪。」
白蓉一臉不信的問道:「不能殺人?那興盛城的那些人是怎麼死的?我的師妹又是怎麼死的?」邊長空歎了口氣說道:「白姑娘,這時候我也沒必要再跟你說假話,你看我像是會亂殺人的人麼?我是被人冤枉的,興盛城的命案,還有你的六個師妹都不是我殺的。」邊長空本來想說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白玉龍殺的,只有一小部分是劉伯通的栽贓嫁禍,可是轉念一想,這白蓉定然是不知那些人該死,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自己就算是說明了原委,也定然是難以取信,只好歎息著繼續說道;「它****若是能見到青龍師白玉龍,或者是邱大成邱老前輩,自然就能明白那件事的原委。」
「青龍師白玉龍被困在蜀州的封門村已經一年多了,如今江湖上有許多朋友得到消息之後已經趕去解救,邱大成邱老前輩據說也是去了那裡,此事他們怎麼會知道原委?」白蓉雖然仍是有些不信,但是在這幾天的路程中,邊長空溫和的性子都落在她眼裡。她心裡也一直在懷疑,一個對女兒這麼親切的人,怎麼會狠得下心來殺害幾十個人?可是此事在江湖上卻是言之鑿鑿,並且有著大旗門的劉伯通劉大俠等人的佐證。
想到裡白蓉默然的低下了頭,最終她囁嚅道:「那……你怎麼跟我說,我的師妹是你殺的?」邊長空聽了不由得淒然一笑的道:「我若不這麼說,你肯跟我上路麼?把你放在那裡,我又怎麼放心得下。」
白蓉聞言猛的咬緊嘴唇,抬起頭來,盯著邊長空的眼睛。那雙眼瞳裡此刻滿含著無奈和落寞,還有一股淡淡的悲傷之意。原來,他一直在想法子幫助她!為了救她,他寧可背負上那樣沉重的罪名!這一路上,她還對他冷臉相向,嫌惡他,在心裡惡毒的詛咒他。白蓉胸中的感激和自責再也無法遏抑,淚水奪目而出。
「邊大哥……」她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喉頭卻被哽咽住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邊長空低著頭,沒有發現白蓉的失態,從她的手上拿回了白龍簪插在頭上,長歎了一口氣道:「不過,冤不冤枉,也沒什麼要緊了,反正……今天咱們三個都要死在這裡……就算是今天能逃了,等過段日子我到了東海之濱,也是要離開這大宋國境了,這名聲如何與我也再無什麼關係了。」他伸手摩挲著小狸的頭頂,語氣中滿含哀憐:「只可憐我這孩子……唉,若是今日難逃一死,也……!」
生生死死,幾度磨難,到今天終於又轉回了。邊長空自從到了這大宋國境之後,就像是被獵人追趕著轉圈的獵物,一直都在想盡辦法逃脫,可是到了最後,仍然是跳進先了前的陷阱中。而這一次,獵人再也不會讓他們幸運的逃脫了吧。
身後的追兵之聲又響了起來,邊長空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只覺得是心灰意懶。什麼名利,錢財,什麼幸福生活,什麼肉身成聖,這一切全都如同是過眼雲煙一般,一點都不重要了。若是讓他選擇,他只盼著時光能夠倒流,回到地球之上的那段日子,每天看看報紙,領領工資,抓抓妖怪,混混日子,當真是生活愜意的很……
生活只要還有一點希望,便再苦累一些,過得也甘之如飴啊!
白蓉此時是淚眼婆娑,她看邊長空呼呼喘氣,肩頭上的傷口也跟著起伏動作的湧出了血水,將一身的長衫都染紅了。白蓉心中充滿了柔情,渾然忘了自己也已經中箭。在她年輕的生命中,邊長空是第一個待她這麼好的男人,在仙泉鎮的客棧時,少女的心思已略微有了朦朧之意。待得一番誤會銷盡,她心裡的好感和感激之情,又猛增得幾分。
「邊大哥,你放下我自己逃吧,我來為你爭取一點時間。」白蓉說道:「若是你能逃了出去,就給我門中送個消息,讓我師父為我報仇。」
邊長空搖頭道:「|我怎麼能扔下你不管?要逃也是一起逃。」白蓉淒然的搖頭道:「我手足都動不了,對於你來說絕對是一個累贅,若是沒有我,邊大哥你一定能逃出去的,等會我就大聲叫嚷,這樣也好引開他們的注意,你們就趁亂出來,然後……逃得遠遠的,不用再回頭。」
邊長空哪想到她是打這個主意,不由得驚叫道:「那怎麼成!我不能把你放在一邊不管,咱們一定要一起走!」白蓉眼中湧出了淚水道:「邊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今日之局,只能這麼辦了,帶上我的話咱們誰也走不了。」
邊長空兀自不肯,堅持著就要背上她做最後的努力。白蓉卻是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掌,哽咽說道:「邊大哥,你的恩情,小妹記住了,這輩子不能報答,只能等來世……」邊長空急得直叫道:「你說這個幹什麼!快上來,要不,要不你和小狸想辦法躲起來,我出去把他們引到別的路上去。」
追蹤者呼哨的聲響越來越近了。兩個人各執一詞,誰也不相讓。白蓉心中懷滿了感激,眼見邊長空爭得面紅耳赤,兀自不肯捨己逃生,心中對他哪還有什麼怨懟和懷疑,只是感念道:「若是老天憐我,下輩子教白蓉仍遇上邊大哥,便是……做不成……夫妻,給他做牛做馬,白蓉我也心甘情願。」
邊長空又一次見識到了白蓉的執拗性子,長歎一聲,放棄了勸說的打算,只能是低頭苦笑。敵人追來只在轉眼之間,若再找不到躲藏的好地方,今日就是三人一起被擒了,前途凶多吉少。可是,眼見前後左右只有一堵石壁遮擋,其餘三面都是開闊地,哪有什麼好藏身的所在?邊長空低頭一瞥眼間,見土地上一個小洞,蟋蟀藏在洞裡,只伸出兩條細細的觸鬚來。不由得暗自想到,除非是能變得跟蟋蟀一樣大小,藏在地下。可惜自己可不會八九玄攻,那種功法也只有天生妖靈才能學的,那石猴、那玉鼎真人,還有那天生的三隻眼……
驀然,邊長空心中一動,心中猛然間浮出了一個想法。腦筋極速轉動之下,頃刻間已經是推算清楚其中的關節。「白姑娘!」他叫道:「咱們藏到地下!」他也不等白蓉回過神來,已經是跳了出去,折下兩支拇指粗細的木枝,把一支交給白蓉道:「咱們藏到地下去,用這根木棒來開孔透氣!」然後他細細的吩咐了小狸幾句,一會兒要怎樣憋住氣息,不要胡叫亂動。
敵人呼喝之聲開始清晰了。邊長空也不敢耽擱,他將剛剛恢復過來的點點法力都運轉了起來,默念了一遍沉土咒,只是片刻之間,便在身前的土地上開出了一個一丈見方的泥潭。「快!吸氣,仰面躺進去!」邊長空大聲叫道,見小狸鼓起了嘴巴,忙抱著他仰面躺倒,腦袋和自己並在放一處。
黃泥浮動,只片刻間,邊長空和小狸便沉入泥中去了,泥漿一漾過後重又蕩平,兩人頭面處只留著一根樹木開孔。白蓉見機也快,看到邊長空的動作之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驚喜之下,慌忙也吸氣躺倒下來,把樹枝豎在鼻尖上,地面上留著半截。
這次因為法力不足,泥坑也是開得很淺,三人沉下不過尺餘,便觸到了堅硬的土塊。泥漿恢復速度也比先前要快,而這點不足,剛好救了三人一命。然而邊長空卻是在心中感歎,臨來的時候在王道全的手中多坑一些土遁符就好了,王道全的土遁符是煉製得非常不錯的,在人間界那種貧苦的地方,都能將土遁符煉製出那等功效來,若是到了這方天地中,絕對是堪稱天師級別的人物了。可惜他臨走的時候只看到了那傢伙給了自己十幾萬的巨資,卻是忘記了煉符的事情。可惜啊,那錢全是人民幣,那玩意兒到這方天地中只不過是好看的紙片而已……
實際上那時他也不是很擔心,畢竟自己可是有著縱地金光法的依仗,然而誰又知道他會在那十分安全的兩屆通道中遭劫呢?這種運氣可以說是千萬分子一了,比起中彩票的幾率都不遑多讓。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人若是倒霉時,連喝口涼水都有可能噎死的道理吧。
第725章 殺人不見血
第一百二十九章殺人不見血
等到羅生教眾人追上來的時候,邊長空製造出來的浮動地面早已經凝固回來。 ..兩人都是把木棍撤到了泥裡,因此除了兩個不起眼的小孔之外,誰也不能看出這片土地內竟然藏有古怪?四周的樹木亂土擺放依舊,便是離邊長空頭頂不遠的那只蟋蟀,也仍然是藏在洞中,只把觸鬚晃動得更加的頻繁了些。
如此的在地底下呆了近半個時辰,感覺憋悶的小狸終於是不耐,眼看著咧嘴就要哭出來。邊長空一見趕緊的低聲嚇唬她,說外面有大妖怪,專門捉像小狸這樣的小孩子吃。只要聽見發出聲音就要過來咬她的屁股。小狸一聽馬上就安靜了,她閉著眼睛縮在邊長空的腋窩下,連大氣都不敢出。
而此時土層中卻是傳來了沉重的顫動之聲,似乎頭頂上正有著千軍萬馬在踏過,邊長空此刻也不知到發生了什麼事,自然是不敢稍動。耳中只聽得喊殺之聲不絕響來,似乎是搜尋自己的那伙羅生教徒在這裡遇上了對手,於是兩撥人便開始拚命廝殺了起來。便在幾人藏身處不遠的地方,就有人在用五行法術拚鬥,邊長空和白蓉都感覺到了泥層的震動,孔洞中有碎土簌簌而下,這定然是有人用了土系的法術。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切都歸於平靜了。邊長空再捱得一陣,終於雙手撐破地皮,輕輕的直起身來,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沉暗了下來。眼前的地面上一片狼籍,到處都是血跡和衣服碎片,滿地倒折的樹木,還有幾樣亮晃晃的兵器。看來這一場廝殺是非常的激烈,邊長空看到五六具屍體就躺在不遠處,多半是羅生教的教徒。這些人都是羅生教為應對形勢而新近招入的,因此法力也並不如何高明,在戰鬥中只能是用來充當炮灰。
此時四野岑寂,只有喧鬧的蟲鳴。邊長空探頭探腦的觀察了一遍,他沒察覺到一絲的異常,便叩響了身邊的土地,想把還藏在土層中的白蓉給叫出來。誰知叩了半天,白蓉竟然是全無動靜。邊長空這才醒悟到她手足無力,此刻定然是不能自己推土起來。當下便雙手使力,在白蓉躺倒的地方慢慢刨開。
片刻之後,白蓉蒼白的面容便在泥土中顯現出來。邊長空小心翼翼的將她托起來,對著她說道:「白姑娘,他們走了。」白蓉微微睜開眼皮,卻是不說話,又把眼睛給合上了。邊長空正自不解的時候,驀感扶在她身後的手臂一陣濕涼。偏頭一看,只「啊!」的驚叫了一聲,隨即便喊道:「白姑娘!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