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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節


「范師弟!用千里目!看看那是什麼!」白羅成也看不真切,他趕忙的轉身喝令道。他身後的一個胖道士踏步出列,以手加額口中唸咒。只片刻後眼中便閃起了金黃色的光芒,這是千里目的瞳術,只有一些富有特定資質的人才能修行。
「那……好像不是龍,好像是一條大蛇。」那位范師弟驚訝的說道:「它後面的才是龍,那是六條小白龍追著一條大蛇……啊!快追上了!」
「小白龍?」白羅成心中震動,眼看著幾條長物在空中追逃,片刻間便躥入了雲層中去了。一個念頭卻是在他心中油然而生:「難道那是傳聞中的聖手小白龍?他不是已經跑到南方去了麼?怎麼又來到這裡了?」
聖手小白龍這個名號在海洲千機派內門中。上下上千名弟子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兩個月前興盛城的血案,海洲千機派便有八名弟子死在聖手小白龍的手下。當時大俠劉伯通奮勇搏鬥,最後卻被聖手小白龍和蔣是非聯手打傷。等到眾人聞得房中呼喝之聲趕來相救的時候,邊長空和蔣是非已經跳窗逃脫,而那劉伯通則是躺倒在血泊之中,還有那在屋中養傷的數十名江湖豪客。竟然是全無倖免的俱被那兩個惡徒殺害。遭難的群雄當中便是有著八名海洲千機派的內門弟子。
若是普通的外門弟子也不會引起這麼大的震動了,外門弟子皆為俗家,在外爭鬥被人殺了也就殺了,門中也頂多就是查明原委之後再按照江湖規矩來處理。可是這些內門弟子卻是不同的,內門弟子有著嚴格的門規限制,他們在外是絕對不會作奸犯科的,擊殺了他們無疑是在挑戰他們千機派。
並且當時的各派豪士都可作證。確是聽到了房中劉伯通和邊長空以及將是非的爭吵對話,然後這才開打的。
千機派的掌門聽說此事以後,自然是雷霆震怒,他派了四五名法術高強的師叔去追拿他,卻不料想在這樣偏僻的北方山村中會讓白羅成幾人看到傳聞中的小白龍。
「不知道是不是他,須得趕緊出去跟師傅稟報這件事。」白羅成心中想著,他看看遠處雲層如墨一般越聚越濃,那一蛇六龍已經不見蹤影了。
「當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麼?」聽見邊長空的話,六名江湖客俱在心中冷笑。那千機派的高手冷冷的說道:「你既然敢作出事來,為什麼不敢承認?聖手小白龍……哼!如今鐵證如山,你再狡賴下去又有何意義?」
邊長空看著他心中大有驚慌之意,面上卻是強做鎮定的問道:「做了什麼事了?我狡賴什麼了?」
他背後的楊開確是壓抑不住怒氣大聲喝道:「你殺了幾十條人命,難道還想不承認麼?興盛城一百多名豪傑,人人都指證是你下的手,你……你……當真大膽!」
這件事傳開了之後,原本那名不見經傳的小城興盛城,竟然已經是變成了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地方了,如今更是有無數的江湖人物在哪裡聚集著。
邊長空聽了這話大吃了一驚,他跳著腳高叫了起來道:「胡說!我什麼時候殺人了!你……可不要含血噴人!我給他們畫符救命,幹什麼要殺他們?」被人冤枉的感覺他之前已在西京趙大人那裡體會過了。沒想到事隔兩個多月,竟然又一次被人冤枉,而且這一次的黑鍋竟然是如此之大!
「你勾結羅生邪教,妄圖脅迫眾位英雄加入,他們不從你就狠下殺手!姓邊的,你再抵賴也沒有用,咱們也不是來跟你辯道理的。你要當真有能力的話,就打贏我們逃開吧。」眾人再不說話都是飛快的聚集法力。
「就是這個時候。快出手!」不遠處鴻福居酒樓上的羅生教高堂主眼見六人就要動手,趕緊命令下屬道:「別讓他們把那寶貝搶了!」
三個黑衣教徒越窗跳下,幾名紅袍怪客跟在身後,正待他們躍落街心的時候,哪知便在這時聽得『砰!』的一聲大響,身後隔斷的檀木屏風炸得粉碎,一頭紅色的火牛猛衝過來,頓時將面前擋著的兩名羅門教徒頂翻,接著又衝破牆壁向著掉落下去的三名紅袍之人衝擊。
事出突兀。眾人哪裡來得及防備?幾名倒霉教徒連聲慘叫,烈火燒得衣衫頃刻變成了焦末。眼見這十餘名身著暗紅衣衫的客人衝進來,也不理會羅生教眾,這些人紛紛跳下街道去追擊那三名紅袍客。
「你們背叛了真神的光明教義,你們已經投進黑暗,我們奉總壇的命令來追拿你們,西門關。你們投降吧。」一名身穿暗紅袍的法師高聲叫道。
先前掉落下來的三名紅袍客頓時是又急又怒,驚慌間急忙的召出一頭火象擋在身前,算是把火牛的攻勢抵遏住了。
「辛安!你們竟然偷襲!你們真卑鄙,你們這樣的行為哪裡算得上是光明和善良?我看你們才是投進了摩羅的懷抱!」
十餘名鼻高額聳的異邦人嘰嘰咕咕的對罵開來,一旁的人誰也聽不懂。
他們是西方鷓鴣國的神火教教徒,正為光明與黑暗的教義辨證立場。此教向來在中土難現其蹤。只在西方大回境裡傳播教義,並且在吐蕃和大夏國都設有神火教壇,其教眾高達十餘萬有餘,教內信奉的光明清淨的善神阿拉。而凶神摩羅則是代表著黑暗與污濁。羅生教徒這次大舉進入中原,更秘密聯手了神火教中的一方勢力,誰料想神火教總壇居然得到消息,還派出隊伍來追拿他們。
這邊對罵未休。城門外的另一撥人也趕上來了。
「不行!他們動手了!」聽得天空中鷹鳴三響,關將軍的面上現出了著急之色來,他急忙的催促道:「你們快下馬抓住我的手!」
三人凌空倒翻從馬上躍了下來,同時手把手的抓在了一起。
「千里縮地!疾!」唸咒過後,關將軍直接喝出真訣,兩名部將只覺得身邊的景物快速的倒飛,路邊樹木的枝葉樹幹化成一道道綠線的褐線,齊刷刷向的後飛射而去,耳邊風聲如雷腳上不著土地,然而數里的路程便在這一瞬間就走完了。
「縮地!疾!」第四次喝咒過後,三人便穿越了十餘里的路程,直接衝進了城門之內。關將軍的面色有些蒼白,看來這縮地的法術確實很耗費法力。
大街上的百姓們早已經四下逃散開了,路邊倒了許多的攤鋪水果和吃食玩物等東西零落的掉在各處,原本熱鬧的道路此刻只有幾撥人在對陣。
「停住!有神火教的!」待得看清了大街中央的幾隻火獸在咆哮著廝殺,關將軍的面色一變,他直接拉住兩名手下縮到一堵牆後,只是凝神的觀察。這幾年征戰大金過的軍陣中,時常有神火教的教徒混雜其間,這令他們大宋的軍兵士大感頭疼。這些人善控火術,殺傷力也是極大的,袁大將軍一直都不知道用什麼法子來對付他們才好。
眼下十餘個神火教徒聚集在中原重鎮之中,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圖謀。
「你帶我的印信去找知州大人,告訴他有緊急軍情,跟他借兩隊捕快來。」關將軍急忙的掏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一個手下道。
那個手下接過印信領命去了。
此時街上是好一場惡鬥,兩邊的神火教徒都不是庸手,他們召出許多奇形怪狀的火獸來猛烈對撞。時常聽見『砰砰』的巨響聲,炎熱的火星四射熱浪灼人。一干羅生教徒維護盟友,也紛紛的加入了戰團之中,與後來的十餘名著暗紅袍神火教徒相抗。
地上已經是覆了厚厚一層蟲屍,神火教的法術正是這些飛蟲爬蟲的剋星,地蜂、蠍子、蜘蛛等許多細物根本無法與幾頭身形龐大的火獸對抗。想要衝擊那十幾名教徒,人家揮手就是一片火雲殺傷無數,再打得片刻之後,羅生教的蟲陣已是大大受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一十七章 青龍師白玉龍
整個長街上打成了一鍋粥,神火教和羅生門的打得亂七八糟,那邊的六位江湖豪客也同時動手了。樓上的高堂主看得暗暗皺眉,他負手立在窗台上,已經將目光向邊長空那邊投去。
只見地面上是一個長闊各有丈尋的深坑,邊長空卻已不見蹤影了。他此刻已經掉落在坑底之內了。周半林一個陷地術便弄出了一個大坑,直接把邊長空給拋落到坑底去了,也虧得邊長空在眾人聚氣之時趕緊施了金甲護身咒,一層稀薄的金色顆粒凝成一層薄甲,將他和小狸包裹了起來,算是抵禦住了掉落的震動傷害。
也幸虧是這個周半林閒著沒事用了一個地陷術,要不然剛剛那其餘五人的飛刀、飛輪、飛斧什麼的兵器早就落到了邊長空的身上,就算是他有著金甲護身咒恐怕也是被直接給打穿了。
「周半林,你幹什麼?」楊開見此不由得大怒道。
「我,我,他……」周半林也是一陣緊張,他剛剛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就腦袋一抽用出了地陷術,或者是為邊長空那聖手小白龍的威名所攝,心中擔心他放出白龍來難以對付。不過這種話他又怎麼好說出口?畢竟他也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心裡懼怕或者說是腦袋一抽就用錯了法術吧?
急切中周半林總算是來機智,他猛然間張口說道;「諸位,雖然此人凶殘無道,但是他背上的孩子卻是無辜的,你們如此下手是不是顯得太過狠辣了?雖然我們江湖人不將慈悲為懷,但總不能對老弱婦孺也下手吧?那也太失了咱們江湖的氣節了。」
周半林這話說得鏗鏘有力,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機智了。原本是他失手的事情,如今卻是變成了他周半林心存善念,不願意多傷無辜的婦孺,這乃是江湖好漢子當代大俠的風範。
「廢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他這個做父親的心腸如此狠毒。那他的孩子又能差到哪裡去?說不准將來長大了也是個禍害,還不如趁早斬草除根的好。」江北山狠聲說道。
「人之初,性本善,那小娃娃尚不懂得人事,江先生這麼說卻是錯了。」一直不曾作聲的千機門范天和范老道捋著鬍鬚說道。
「不錯,范道長說得有理,我聽聞江先生的父親曾經是麻字門的高人。難道江先生也是如此麼?」楊開在一旁冷笑著說道。
所謂的麻字門是江湖上的術語,指的是那些靠著行騙偷竊為生的江湖混混。江北山父親的家中無田無地,一直靠著行騙偷竊來撫養江北山,直到他父親偷了青龍會會主的隨身錢袋被抓,那會主見這江北山很是機靈,這才將他收進青龍會中養大。這本就是江湖上的傳聞,可以說是許多人都知曉的事情。如今楊開以此來說事,其中卻是飽含了譏諷之意。
這楊開與江北山素來不和,他本就是個直來直去的直性子,但是這江北山卻是彎彎繞特別多的人。加上楊開也看不上江北山那即當婊子又立牌坊的偽君子作風,故而只要一有機會便會損上兩句。
「楊開,你是瞧不起江某嗎?或者說你是想和江某抻練抻練?」江北山聽了楊開的話自然是大怒,他的實力要比楊開高上一籌,自然是不會懼怕他。
「都不要吵了,大敵當前我們應該團結一致,也怕讓人看了笑話?范道長和周大俠說得有理。我想一會兒我們動手當注意一些,畢竟那孩子可是無辜的。」黃源化大師出言道。
這黃源化本是一寺廟的小和尚,後來機緣巧合的拜入了道修為主的青霄派,因為有著佛道一家的說法,故而這黃源化許多年來也不曾該了僧人的裝扮,這倒是讓他在江湖上得了一個大師的綽號。這一群人裡無論是資歷年齡還是實力都屬於他為最高,既然他說了話,眾人自然是不好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