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

第三十一章 董妤
最後一片版圖湊到雲飛面前的沙盤上，這個世界完整的情形便出現在了大家面前。
「沒有想像中大啊……」這是雲飛的第一句感慨。
蔣妤看著沙盤也說：「說是一個世界，確實太小了點。」
「或許我們是被因在一個結界當中了。」娘娘腔幾天前和別得異能者戰鬥時受了點傷，說話還有點低氣不足。
「雖然夠不上一個世界，可是如果是在結界中的話，這樣也大得離譜了……」雲飛用手摸著沙盤說。
沙盤中拼出的完整版圖是一個圓形形，這是這個世界完整的輪廓，由異能者們在三天之內製作完成。地圖中山巒起伏，平原遼闊，但是面積只有十萬平方公里，若以一個空間世界而論確實太小了，但是若象娘娘腔所說的是個結界，未免又大的離了譜。
「真是的，這麼折騰還沒有弄明白自身在何處，而且那個幕後的傢伙還不出來……他的修養怎麼這麼好？」他手指在沙盤上移動著，忽然停在一個地方，問，「咦，這裡怎麼回事？」
那個地方的地圖上出現了一個平時決對看不到地理現象──五座山峰緊緊相靠在一起，彷彿要擠成一體一樣。
「造山運動造成這樣也太離譜了吧。」雲飛賣弄著「學問」。
「造山運動是什麼？」一個異能者不懂就問。
「就是神造世界，造到山的部分時累了，停下來運動運動筋骨。」雲飛向他解釋。他揮揮手，所有的同伴都開始準備行動了，花了這麼多時間終於有了些線索，大家都很振奮。
「那裡肯定有什麼，可是……」蔣妤用手點著沙盤。
「你怕了？」雲飛回頭問道
蔣妤沒說話，而是緊緊的跟在董飛的身邊。
「我可是有點怕呢……」雲飛自言自語。這時他們的團體成員已經多達七八十，大家在興奮頭上，不等雲飛下命令已經紛紛起飛了。雲飛歎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拉起董妤。帶著他飛行。
董妤看著身下的浮雲飄過，浮雲之下的大地山河，身為一個凡人可以體驗這種飛翔的快樂，實在是件很奇妙的事，可是……好自為知？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在好自為知啊！董妤握緊了拳頭，忍住心中想吶喊的衝動。
四座山峰緊緊地靠在一起。任憑怎麼看都不是自然的產物，自從山邊方圓數十里之內就沒有草木、生物。而他們一踏進這個範圍，就不再能使用任何異能，有幾個異能者因為飛得太快，險些從天上掉下來摔死。
天從他們進來就開始下雨，越下越大，習慣了使用異能解決問題的異能者們，不得不一腳深一腳淺地在泥濘中步行，九成的傢伙都在咒罵個不停。
「這個地方的地圖，是哪個白癡來繪製的！」一名異能者一邊抹臉上的雨水。一邊大聲叫道：「當時他幹什麼吃的，這麼古怪都沒發現。」
「是我。」娘娘腔舉起手，沒好氣的回答道：「那個時候這裡有花有草，有鳥有獸，根本不這樣！」
「可是現在！」
「別吵了，回頭看……」雲飛用冰冷地聲音說，「看了就知道為什麼了。」
他們現在正在攀爬到一座山的山腰。聽了雲飛的話一起回頭看過去。雖然暴雨中視線極差，但是異能者們的眼力還是分辨地出，下雨的範圍擴大了，荒蕪的範圍也擴大了，就像是隨著雨水的降下，以這裡的山峰為中心把一切生命和綠色都洗掉了一樣。
異能者們全都鴉雀無聲。只剩下了「嘩嘩」的雨聲刺激著耳郭。他們在一瞬間裡體會到了創造這個世界的傢伙的強大──在這裡他是主牢，是造物主、是神，是可以把天地掌在手中的角色。原本一心向他挑戰去尋求自由的勇氣，變成了難以言喻的壓力和苦澀。
「回頭也是死路一條，沒有退路了，往前走吧。」不知道是誰先這麼說著，隊伍又開始向前進。這次的前進沒有了什麼言語，大家沉默著行走，準備去面對屬於自己的命運。
終於到達了這座山峰頂端時，雨下的越發大了，四周白茫茫一片，在山下仰望時，四座山峰是緊緊擠在一起的，但是現在站在這裡，卻看不見那些應該近在咫尺的山峰，大家並不因此感到驚奇，因為大家就是預料到那裡有什麼才爬上來的。
「雨太大了，我什麼都看不見。」一個異能者站在高處極目四望後說，他的眼力是大家當中最好的，連他也看不見的話，其他異能者就更別說了。
「往前走！」雲飛決然地說，「看不見也走。」
他自己一馬當先，董飛、蔣妤緊跟了上去，董妤卻落在了最後，這時的雨象瀑布流水一樣，幾步之外的同伴都只能看見模糊的背影，董妤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後索性在岩石上坐了下來，他心裡空蕩蕩的，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該做什麼，只是有一股不想動，不想思考的感覺，就這麼一直坐下去吧……
「董妤！董妤！」董飛叫著他的名字，從雨幕中跑過來，當他走近之後，董妤看見蔣妤跟在他的後面。
董妤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董飛和蔣妤會回來找他，為的並不是什麼好的原因吧？不過不論是因為哪一種理由，自己都非跟他們走下去不可了。
「你沒事吧？」董飛的關切中有種真誠，他是個不懂偽裝作做的異能者。
「沒事，我的體力沒有你們那麼好，」董妤自嘲地笑說，他從蔣妤的眼睛裡，看到了戒備的神情，「我必竟只是個普通人啊……」他凝視著蔣妤的眼睛說。
「或許……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吧！」蔣妤在暴雨聲中低語了句什麼，誰都沒有聽明白，「快點走吧，前面好像還有很長的路。」
「很長的路……終究還是要走到頭的……」董妤自言自語地說，他加快腳步，走到了蔣妤和董飛前面。
山峰的另一邊陡峭的嚇人，路又濕又滑，不能使用異能的異能者們面面相覷，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先去！」「我先去！」「讓我來！」
董飛、娘娘腔和另外一個站著翅膀的異能者一起搶著說。如果說異能者們原本還各懷心機的話，在見識到了這場暴雨，意識到了這雨之後的力量後，不知不覺間已經同仇敵愾，把心團結到了一起。
「不，你們不能全去。」雲飛鄭重地說道：「現在大家都不能使用異能，能夠下去的只有你們三個，所以……，你先去，如果半個時辰內你不回來，再派第二位下去。」
但是意外的是，就這在這個時候，董妤衝了出來，他雙臂一展，直接向著那個懸崖跳了下去。
眾人都在看著董妤的背影，無法理解他這是再做什麼，可是卻又覺得他這麼做，一定是有自己目的地。所以眾人只好慢慢的等待。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空中厚重的烏雲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隙，一道彷彿好幾年沒看見的陽光射下來，照在異能者們身上，雨也在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異能，」一個異能者大聲叫喊著：「異能可以用了！」
「董妤做到了！他一定做了什麼才會這樣的！異能者們紛紛議論著。對於他們而言在無法使用異能的環境中所要承受壓力和不安大的難以形容，一發現又可以使用異能都禁不住歡呼起來。
「我們也下去！「雲飛一聲令下，異能者們各動用異能向下飛去。
雨住天晴，仰首可以清楚地看見筆直而上，直插天空的四面山峰和一線天空。董飛站在這個小小的山谷裡，看著眼前的奇境。這個山谷中有一座小小的祭壇，上面有一個圓滾滾的眼球一般的東西，在緩緩地旋轉，忽爾清澈透明，忽爾昏暗不堪，忽爾輕煙迷離。
董妤其實什麼也沒有做過。他落在谷底之時，雨便自動停了，然後他便一直在看著這個巨大的眼球發呆，甚至忘記了回去報信。
「看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核心──這裡果然是一個世界。」雲飛落在他身邊說，「只是，創造這一切的那個傢伙為什麼沒有出現？我們都來到這裡了，他也該出來了。」
「對！你出來！為什麼這樣對待我們！給我出來說清楚！」一些按耐不住的異能者開始大聲吼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