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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節


此時圓月高照,那河水又清可見底,鍾文靜甚至能從水中,看到三人的倒影。那些倒影隨著水波的起伏,輕輕第晃動,晃動著晃動著,那些倒影起了些微的變化,先是輪廓變得模糊,然後隨著水波一動,竟然映出了一個男人的臉,那張臉像是被水泡過,已經變了形,皮膚青紫,七孔流血,而在他的身邊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影子,從身影上看,很像是一女孩的身影!只可惜那道身影太模糊,完全看不出來長什麼樣子。
「唉,他的魂魄被困住了,也只能這樣了,根本無法交流,而且困住他魂魄的系力很強,也不在這條河裡,根本拉不回來啊!」張天鵬無奈的停止了施法,水中的那兩道身影消失。
這線索又沒了,招魂都沒有成功,邊長空十分的無奈,張天鵬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三人只得原路返回,來到了幼兒園附近。
此刻已經是接近深夜了,在幼兒園旁有個吃麵的小店,三個人坐在店門口的涼棚下正在吃麵,這一路張天鵬時不時的就盯著鍾文靜看,看得鍾文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說張道兄啊,雖然我家文靜也是單身未嫁,但是畢竟人家才二十出頭,你這年齡也不般配啊?」邊長空捅了捅張天鵬,小聲對他說道。
坐在對面的鍾文靜明顯是聽到了,小臉上頓時一紅。
有些發傻的張天鵬頓時一愣,隨即嘿嘿笑著用手在臉上一抹,頓時讓邊長空和鍾文靜都驚呆了。
此刻的張天鵬臉龐輪廓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卻不一樣了,從原本三十多歲將近四十歲的年紀,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形象,而且從年齡上看,居然比邊長空還要年輕許多。
「張道——友,貴庚?」邊長空有些吃驚的問道。
不光是邊長空吃驚,就連坐在他們對面的鍾文靜也瞪大了眼睛,驚異地看著一下子變得年輕了的張天鵬。
「唉,邊道兄,不瞞你說,兄弟我今年才二十四歲,因為被師父趕下山來歷練,而我又沒什麼手藝,在社會上總得住店吃飯吧?那就得要有錢啊,咱們道門弟子總不能去偷去搶吧,所以我就只能學著老祖宗的慣例,做做捉鬼除魔的工作。可是你也看到了,就我長得這麼年輕帥氣,人家也不信咱啊,我也就只好用我們茅山的易容術改變了相貌。」張天鵬一臉無奈的對邊長空解釋道。
邊長空好奇的扯著張天鵬的臉問道:「不會吧?這麼神奇?這張臉不是你用那什麼易容術整出來的?」
「哎呦,大哥你輕點啊,這可是真的臉皮啊!」張天鵬呲牙咧嘴的說道。
這小子,為了美女連道兄都不叫了,已經開始跟邊長空套近乎,叫上大哥了。
「唉,師父,張晨的死,到底跟碟仙有沒有關係呢?你說是不是後園的那個小樓裡有什麼東西啊?」一旁吃完麵的鍾文靜單手托腮隨口問道。
「你們是在說幼兒園後邊的那個廢樓啊?唉,年輕人,晚上沒事可別往那邊跑啊,聽說那裡鬧鬼哩!」買麵條的大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正在收拾著隔壁座位上的碗筷。
「唉,一看你們三個就是外地來打工的,不知道這邊的故事,郊村邊上的那個大土包知道吧?」那位大媽一邊忙碌著收拾碗筷,隨口問道。
邊長空滿頭黑線,這大媽也太能扯了,這邊說小樓的故事,大媽居然扯到五里地外的土包上去了,不過邊長空還是十分配合的應道:「知道啊!挺高的,我還去那邊玩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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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失蹤
「嗨,我說娃啊,下次可千萬別去那邊玩了,那是個萬人坑啊!那時候日偽佔領這地方的時候,幼兒園後邊的那個廢樓就是他們的審訊室。 ..小日本在那裡殺了好多人勒,聽說把小樓的地面都染紅了。殺了人後,就都埋那大土包裡頭了。後來啊,那小樓曾經有人住過。據說住到半夜總能聽到哭聲,還請道士驅過鬼勒。聽說最後也沒整明白,最後那裡就沒人住了……」那個大媽簌簌叨叨的講著小樓的故事,手裡收拾著碗筷,最後把桌子擦完,就轉身進去店裡了。
張天鵬才二十四歲,跟鍾文靜差不多的年紀,比邊長空還要小上一些,邊長空看著他那張陽光帥氣的臉蛋,十分的嫉妒,你說人家這都是怎麼長的?怎麼長得都這麼好看呢?
郊村並不算大,只有百十來戶人家,各家也大多各戶都認識,這裡是一片平房,也許過不了幾年,這片平房就將被高樓大廈所替代了,這附近或者也只有幼兒園的那棟別墅樓能保存下來,那棟別墅樓代表著S市的標誌性建築,居所相關的部門正在申請那裡成為文物保護單位。
張家正在辦著喪事,當邊長空過去的時候,張家已經圍了一堆村民。靈堂擺設完全按照鄉下的規矩,左右掛著白布幔帳,靈桌上面擺著張晨生前的照片,照片前是木質骨灰盒,八仙桌上放著香爐、白蠟燭和一盤子水果。
張晨他媽這兩天哭的太多,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了,見到人來弔唁,話也不會說,只是刷刷的掉眼淚。
張天鵬就站在靈桌的旁邊,他已經恢復了三十多歲的樣子,身上穿著一身的道袍,一手拿個一個鈴鐺,一手敲著魚子——魚子也就是木魚,這是道門的通俗叫法。張天鵬一臉的肅穆,口中唸唸有詞,依稀能聽出來他念的是《度人經》看上去這傢伙還算是比較敬業的。
張天鵬之所以會接到這個活,主要是因為他賣扎紙的一個親戚推薦的,據說這家事主是張天鵬的二叔的三大爺的四表哥的五堂侄子的曾孫的三爺……,反正都姓張,所不是親戚還有那麼一點聯繫,說是親戚吧,雙方誰都不認識誰,相互之間也不知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邊長空最見不得女人哭,安撫了幾句,同張天鵬打了個招呼就出來了。這種村中的弔唁,來的一般都是街坊鄰里,雖然說大部分都是熟人,但是又有幾個是能認識的全的。所以對於邊長空出現在這裡,也沒有人大驚小怪的,只當是本家的那個親戚,而本家的親戚又當他是附近的那個街坊。
旁邊有幾個村民小聲議論著:「怎麼這麼快就火化了?」
「老人說這孩子死的蹊蹺,可能是水鬼抓替身,屍體不能留。沒看還請了道士超度呢麼?」
邊長空心裡挺不舒服,怎麼說也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大男孩,雖然偶爾搞點封建迷信啥的,但是總體上還算是挺陽光的。至少比那個易容成三十多歲,專門從事封建迷信工作的張天鵬要陽光多了!
邊長空一抬頭,便看見孫麗楠、張麗和孫平站在門外,男生紅著眼眶,女的抹著眼淚。
邊長空走到他們的面前說道:「你們都來了,怎麼不進去見他最後一面?」
「他當初不願意玩碟仙,是我們硬拉他來。」說到這,張麗又哭了:「都是我們害死了他!」
邊長空長歎了一口氣道:「人死都是天命,天命如此,這和你們沒關係。」
「當然有關係!」孫麗楠狠狠的看著邊長空說道:「就是你的錯!害得我們都得死!」
邊長空一臉的黑線,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們怎麼又繞回去了?這是不可能的事兒!」
孫麗楠怒罵道:「你想推卸責任?!」
她說完,紅著眼就要衝上來想要抓邊長空。
孫平連忙攔住她,然後扭頭對邊長空說道:「魏鑫磊昨天被車撞了。」
邊長空當先就是一驚,他急忙問道:「魏鑫磊死了?」
「幸好沒有,不過腿骨折了,現在正在住院呢。」張麗借口說道。
邊長空鬆了口氣,隨後說道:「那說不定也是一場意外而已。」
可是他剛說完這句話,忽然心中一動,急忙向張麗問道:「胡可馨呢?她不也是總跟你們在一起麼?今天怎麼沒看到她來?」
孫平愣愣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歎氣說道:「她失蹤了。」
「什麼?失蹤?好好的人怎麼會失蹤呢?你們沒有找她麼?」邊長空十分疑惑的問道。
「她是從外地來的,高一的時候,就已經住校了,她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從來沒惹過什麼事,成績不好也不壞,也挺不起眼的,不過從來沒人見過她的家人,但是那天回去,我們分手之後,她就再也沒回宿舍,這兩天,連人影都不見了。」張麗的話就向機關鎗一樣,突突的一連串都打進了邊長空的耳朵裡。
「你們學校總不至於,連學生家裡的電話號碼都沒有吧?你們沒打電話問啊?」邊長空疑惑的問道。
孫平陰沉的看著邊長空,用十分低沉的聲音說道:「她留的電話是空號。」
孫平的這一句話,一下子就把邊長空說愣了,這是怎麼回事?沒有見過家長,突然的失蹤,留個電話還是空號,難道這一連串的時間與胡可馨有關?但是不可能啊,邊長空仔細的觀察過,胡可馨絕對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