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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1節

我並不甘心只做一個小蟲子啊。
同樣,我也不甘心只做一個棋子,任人擺佈,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更想將棋盤都給他娘的掀翻了去。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我做到極為高明的控場能力。
控場……
我騰空而起,幾個錯步,躍到了一棵大樹的樹頂之上去,隨後如電一般左右打量,立刻將當下的情況掌握了一個大概——先遣隊的確是被人偷襲了,差不多十來人,陷入了一兩百多人的圍毆之中,當然,也有小隊如我們一樣,並沒有返回來,所以這兒的人數不確定。
當然,也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那幾人,很有可能已經被偷襲而死了。
人們在奮力抗爭著,畢竟是特別選拔出來的精銳之輩,這些人都有著很強的戰鬥力,特別是右前方五十米處的崔蒹俠,那人單人一劍,吸引了敵人最多的火力。
不過這些人都是臨時湊到一塊兒來的,雖然平日裡看起來都很厲害,但危急關頭,短板一下子就出來了。
而這些人最大的不足,那就是沒有配合,遇事之後都是各自為戰,如同一團散沙。
反觀偷襲我們這邊的那些人,他們一旦發動之後,就有如雷霆之勢,有的衝鋒,有的回防,有的則補足短板,這背地裡有著三到五個指揮者在運籌帷幄,使得原本紛亂的戰場,變得多出了幾分嚴謹來。
而時間每過一分,我們的危險也將越發的嚴峻。
不過……
所有的一切,都將因為我而結束。
這就是我來到這兒的目的。
在瞧見攔截我們的這一群人,是臨時調派過來的,而且龍三刀、李安安和小狗應對著這樣的突發狀況都游刃有餘,強如龍三刀者,更是抓著一把長刀,上下飛舞,將那些洶湧而來的敵人給攔住,隨後收割人頭……
如此強大的他們,用不著我來擔心什麼,所以我沒有再多遲疑,凌空躍下,朝著戰況最為焦灼的方向衝了過去。
我從樹上掠下,往前衝鋒,不斷有人過來攔截我。
面對著這些人,我手中的硬木棍上下翻飛,有的是抵擋,有的是攻擊,這槍棒之法已經融入到了我的血脈之中,講究更多的是意境,而並非是具體的招式和手段,它彷彿已經完全融入到了我的身體裡,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自然,羚羊掛角,天馬行空。
這些手段,都是根據當時的具體情況條件反射而出,每一下在我看來都是習以為常,然而落在敵人的眼裡,都驚為天人,彷彿是最為完美的處理手段。
沒有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我整個人就彷彿一個機器那般,處理問題,冷靜且理智,左右衝殺,很快就來到了主戰場。
我的身後,有人倒下,有人在慘呼之中身受重傷,也有人氣勢洶洶地尾隨而來,但這些我都不在乎,而是將硬木棍猛然一伸,擋住了一把鋒利的日本長刀。
那把刀的主人,是一個有著強烈氣息的日本浪人。
他雖然不是夜行者,但雙目赤紅,身上泛著一股強烈的魚腥之氣,還隱隱有某種黑色影子在身上浮現出來,張牙舞爪。
我與這幫人有打過交道,知道這是式神上身的表現。
而那把刀斬向的地方,則是一個人的脖子。
那人已經被擊倒,渾身都是鮮血和傷痕,倉促之間,毫無反抗能力,如果我不參與的話,那刀必將斬下此人頭顱,完成單殺。
而那人的名字,叫做穆芷華,一個曾經無數次質疑過我實力的隊友。
當我還是果斷出手,幫他擋住了這一記必殺斬擊。
那人本以為必殺,已然魂飛魄散了去,然而我的出現,卻救了他一命,這夜雖黑,但隔著這麼近,他還是能夠瞧得出救他的人是我,當下也是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而另外一個目瞪口呆的人,卻是那把日本刀的主人。
對方手中的刀應該是名器,不是「四胴切」,就是「五胴切(就是一刀能夠斬斷五具屍體)」,犀利無比,斬金切石,不在話下,而我手中的,都不用怎麼研究,單純就只是一根硬木棍而已,上面的樹皮都沒有削乾淨去。
怎麼那刀,就切不斷這棍子呢?
事實上,一般情況下,如果沒有我的力量加持和護翼,這根硬木棍即便是質地堅硬,早就在敲破第一個夜行者腦袋的時候,就應該報廢了。
強的不是棍子,是人。
我沒有等待穆芷華給我歌功頌德,便用那硬木棍與這個日本浪人拚鬥了三個回合,隨後避開了他迎風斬擊的那凌厲一下,將這硬木棍直接捅進了他的胸膛之中去。
那粗糙的棍尖捅穿了對方的胸骨,落到了心臟上,並且將他給釘在了地上去。
這是一個人類,儘管有式神附體,將他的修為陡然提高一截了去,但身體素質跟夜行者到底還是比不了的,心臟受傷,立刻沒了氣息。
不過他身上立刻浮現出了一隻沒有臉面的黑影,朝著我撲來。
我將硬木棍拔出,猛然一揮,棍尖之上有那燭陰之火燃起,將那黑影給直接燒得灰飛煙滅去。
而我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周圍一片驚呼聲,很顯然,我剛剛弄死的這個傢伙,是個大人物,所以周圍不斷有人在呼喊,越來越多的人,朝著我這裡撲了過來。
我在穆芷華錯愕的注視下,單人一棍,衝向了人群之中。
隨後,無數的人影飛騰而起,慘叫不斷。
原本就製作簡陋的硬木棍,經過一場酣戰,已然有些承受不住,上面滿是鮮血,將我的手都給浸潤,十分黏糊濕滑。
我也衝殺到了更裡面去。
前方有不少人在瘋狂的嘶吼,我瞧見了一個穿著和服的中年女人,她的手上,有這一把赤紅如血的長刀。
那把刀彷彿有靈性一般,將這一片空間都給照得一片赤紅,宛如鬼蜮,而每一次的揮舞,都有一種山呼海嘯的哭泣聲,撲面而來。
這把日本刀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同樣的情況,之前我曾經在港島外海上,見過另外兩把。
這,是第三把麼?
我瞇起了眼睛來,而隨後,我瞧見了與那女人激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