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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節

敵人有四五人,全部衝將上來,卻給馬一岙死死抵住,不讓人得手。
而李洪軍則顯得兇猛許多,卻是衝向了前方,手中的劍,不斷招呼到另外一邊的戰圈之中去。
那邊幾人的身手,相對於圍攻馬一岙那幾人,顯然是要差一點兒的,所以幾個回合的交手下來,卻不斷有人倒下。
而那些人倒下之後,除了一人求生欲十分強,拚命往旁邊的溝裡爬去之外,其餘幾人,都化作了一灘膿水去。
同樣的場景,我記得很久之前,在與黃泉引交手的時候,曾經出現過。
很明顯,這一次的襲擊事件,想必也是黃泉引在主導。
他們為了隱去身份,方才會用這種手段。
眼看著圍攻馬一岙的人有增無減,我提著棒子加入了戰團,而我的出現彷彿是壓垮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對方終於耐不住了,大叫了一聲之後,四散離開。
我瞧見了先前擊敗田女皇的那人,那傢伙顯然也是透支過度,被幾人攙扶而起,朝著這兒望來。
在他的旁邊,簇擁著幾人,將他圍住,而他則在發號指令,顯然是此次行動的指揮。
我想要上前,將那人攔住,然而馬一岙卻說道:「保護田主任,不容有失。」
很明顯,他瞧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我原本拿著棒子,想要殺將上前,然而聽到馬一岙的招呼之後,停下了腳步回房,而這時我感覺到左前方的空間之中,傳來了一聲歎息。
緊接著,一股陰冷的氣息朝著遠處飄散而去。
而那個指揮者冷冷地打量了我們一眼,隨後手一揮,在那幾人的簇擁下退去。
黑暗中,又冒出了二十幾個身影來,相互攙扶著離開。
瞧見這場景,我心臟止不住地一陣跳動。
敵人的埋伏,還真多。
我們倘若貿然殺進去,只怕又給兜進了圈子裡去。
只不過,敵人這麼多的高手,面對著我們三人,怎麼卻選擇退走了呢?
我有些疑惑,而這個時候,又是幾輛車快速接近,緊接著我聽到了蘇烈的喊聲:「洪軍,李洪軍……」
原來是大部隊來了。
難怪那幫人會撤離。
我有心想追去,然而馬一岙卻跪倒在地,正抱著渾身軟綿綿,毫無力量的田女皇,然後咬破了右手中指血,放進了她蒼白的嘴唇離去。
馬一岙在救人,我不得不在旁邊護法,防止有人趁機偷襲。
而不遠處,李洪軍拿住了一個人。
那人的求生欲很強,受了傷,依舊在逃,等到被李洪軍拿住之後,他也沒有化作一灘膿水。
而李洪軍也很懂,上前將其面罩摘了,隨後伸手過去,將其下巴卸掉,拿出了藏在對方牙齒裡面的毒藥來。
然而當他瞧見對方真面目的一瞬間,身子卻下意識地僵了一下。
我瞧見,快步上前,問道:「怎麼了?」
李洪軍抬起頭來,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地說道:「沒,沒什麼。」
我一聽就有問題,不過我需要在這兒守著馬一岙和田女皇,所以沒有辦法上前去質問什麼。
而這個時候,蘇烈帶著大部隊趕了過來,瞧見這邊的場景,也是嚇了一大跳,一邊指揮人員控制現場,一邊聯繫總部,讓那邊派人過來支援。
我將金箍棒杵在地上,然後護住了馬一岙和田女皇。
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包括蘇烈。
又過了兩分鐘,我的身邊為了一圈人,大家都在打量著救治田女皇的馬一岙,而他這會兒已經沒有再喂血了,而是將手放在田女皇的後背,幫忙行氣推運。
我對馬一岙的手段很有自信,覺得那手指精血一進入,應該能夠起到很強的治療效果。
然而讓我失望的,是馬一岙懷裡的田女皇,頭髮開始迅速變得花白,而面容也變得蒼老起來。
這種現象看上去很是異常,我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破功了。
什麼叫做破功——修行者吞服天地之氣,納於己身,自有一整套的脈絡和法門進行強化,而這些氣,則儲存於上、中、下丹田之中,流派不同,丹田的位置也有不同,但不管怎麼說,這是修行者的命門所在,而如果這個地方潰散了,那麼修行者數十年、上百年的修為,也將隨之煙消雲散。
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田女皇的年歲不知道有多大,之所以能夠維持此刻模樣,駐顏有術,最主要的,是因為她精純的修為和功力。
現如今迅速變成了一個滄桑老嫗,有且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修為消散。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不由得低沉許多。
又過了一會兒,原本處於昏迷狀態的田女皇終於醒了過來,馬一岙趕忙將她扶起,開口問道:「您怎麼樣了?」
田女皇打量了一眼馬一岙,並不回答,而是將目光朝向了左邊的不遠處去。
我們不知道她在找尋什麼,而田女皇此刻顯然也虛弱無比,目光游離了幾秒鐘之後,將宛如枯樹皮一樣的手,指向了不遠處。
馬一岙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彷彿瞧見了什麼,卻是將田女皇放開,然後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