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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節

不過林松剛死不久,劉喜梅又突然暴斃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引起人懷疑,所以盧波是準備拖一段時間的。
一直到劉喜梅再一次地跟他鬧起,讓他意識到,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很有可能是個大、麻煩。
所以他才會鋌而走險,在食物裡面下毒,想偽裝成食物中毒的意外。
在失敗之後,劉喜梅又一次致電他,在知道她被人盯上的情況下,盧波再一次地出手。
他其實是心存僥倖的,覺得如果只是像盧本才這樣的人,他應該是能夠應付,卻不曾想,這事兒竟然引來了馬一岙和我。
一山更有一山高。
講完這一切,盧波流下了悔恨的淚水,然後開始跟我們說起了譚師傅對他的種種嚴格和苛刻來。
他告訴我們,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未必會對譚師傅有那麼強烈的恨意。
他嘮叨半天,馬一岙不為所動,待結束之後,他平靜地說道:「單純只是這樣的話,殺人動機還不夠成熟,告訴我,你被逐出師門之後,屢次三番地回來,到底是因為什麼?」
被馬一岙直接點破,盧波愣了一下,許久之後,他低聲說道:「老東西有一本秘典,叫做天羅無極劍,相傳是修劍癡留下來的法門,當年修劍癡就是憑藉著這一手段,名揚四海的,我想讓他屈服,將這本書給我。」
馬一岙看向了旁邊的盧本才,問道:「是麼?」
盧本才點頭,說有這麼一本,不過我師父說,學這個需要很高的天分,否則很容易駕馭不住,反受其害,所以不但不傳給我們,他自己也不學的。
盤問結束之後,已經是五更天,我去前台取來了紙筆,然後讓盧波自己將整個過程,寫成「陳情書」,有蓋了手印,算是一份紙面證據。
隨後馬一岙又給盧波餵了那一小包白色粉末,正是那含有劇毒的蝕心散。
弄完這些,馬一岙笑著說道:「你那精神催眠的手段還挺不錯的,從哪裡學來的?」
盧波低頭,說從一個遊方道人那裡,不過他後來病死了。
馬一岙說我其實是可以直接破掉你的那心理暗示的,不過這個,對劉喜梅的神智有損,就放棄了,你自己來吧,幫她解開——記住,我在旁邊看著的,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樣,我不會給你第二次的機會,懂麼?
盧波的精神都蔫了,顯得十分老實,點頭說好。
隨後我們將劉喜梅給弄醒了過來,由盧波給劉喜梅解開了那一層心裡印記。
隨後由盧本才將五花大綁的盧波押到了旁邊房間,我們這邊又給劉喜梅做審訊工作。
對付這女人,就有些麻煩了,因為她畢竟不是江湖中人。
不過馬一岙也有辦法,先告訴她,說這件事情的主謀是盧波,實施者也是盧波,而她劉喜梅才是從犯,從法律量刑上來說,截然不同。
如果量刑淺的話,劉喜梅其實坐不了幾年牢。
當然,這是在她主動投案自首,並且積極配合調查的前提下。
其次就是盧波的供詞,這玩意才是重磅炸彈,直接將劉喜梅心裡面的最後一絲幻想都給掐滅了去,讓她不得不認真面對起盧波的殺心和虛偽來。
如果不把盧波送進監獄裡面去,那麼她面臨的,就不是牢獄之災那麼簡單了。
而是死亡。
如此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的勸導,劉喜梅最終交代了一切,隨後與盧波一樣,寫了陳情書,並且簽字畫押,蓋上了手印。
弄完這一切,天色已白,我打電話給了吳老鳩,說明情況之後,詢問起了後續的相關事宜來。
吳老鳩沒想到這才幾天時間,就有了驚天逆轉,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隨後他表示立刻趕過來。
我們在招待所等到了中午,吳老鳩帶著四個警察過來了,為首的國字臉,是市刑警隊的劉隊長。
在吳老鳩這個地頭蛇的穿針引線下,大家相談甚歡,而隨後劉隊長對盧波和劉喜梅進行了簡單的問詢,兩人供認不諱,事情基本上就敲定了,隨後他押著兩人,又帶著相關材料離開了,而我們則放鬆下來。
盧本才著急回家去告訴譚家人這個喜訊,而吳老鳩則請我們去當地一家很具特色的館子吃飯慶功。
一切彷彿都朝著良性的方向發展,然而……
正文 馬猴崛起第十章 盧波獄中突翻供
按道理說,現在的整個案情經過已經很清晰明瞭,證據鏈也充分可靠,相關的涉案人員也供認不諱,被當做替罪羊冤枉的譚師傅,已經是解脫了嫌疑,很快就會放出來的。
不過這裡面有很多的程序需要走,畢竟盧波的出現,將刑警隊前段時間的所有偵破定論都給推翻了。
後續的事情,還是需要重新來做,這裡面需要一個過程。
當然,那位劉隊長也是拍著胸脯跟我們保證,說他會盡快地推動此事,早一點將譚師傅給放出來,還他一個公道。
吳老鳩跟這位劉隊長是老關係了,或者說,跟劉隊長後面的那位領導關係很不錯,先前馬一岙去見譚師傅,就是那位領導幫忙安排的,所以對於劉隊長的話,我們都深信不疑,於是在送走了劉隊長和盧本才之後,我們便去了一家井岡山土菜館吃飯,這兒的幾樣小菜做得十分不錯,頗有特色,朱雀吃了都讚不絕口。
因為事情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我們都顯得很放鬆,還開了瓶酒,我和馬一岙輪番地給地主吳老鳩敬酒,感謝這幾天他的鼎力幫助。
吳老鳩來者不拒,喝過了酒,氣氛就熱切起來,而關係也更近了一步,吳老鳩對我們說道:「你們用不著感謝我什麼,我吳老鳩雖然不在武當山上修行,投入到了這塵世間,做些俗事營生,但我的心一直都還在武當山;你們的事情,是李安安李師姐親自吩咐的,而且還打來了幾次電話,叮囑我務必配合好,她都這樣了,我哪裡敢怠慢?」
聽到這話兒,我們方才知道,原來吳老鳩全力配合,卻是李安安在背後出了大力氣。
吳老鳩一邊喝酒,一邊說道:「李師姐在武當山的地位很高,未來不可限量,她的話,我哪裡敢不聽呢,你們說對吧?哈哈哈哈……」
我有些好奇,說你看上去比李安安大上十幾歲,為什麼叫她「師姐」?
吳老鳩說道:「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才兩歲半,那個時候,一個小不點兒,耍起劍來,就已經呼呼生風了——她是武當名門出身,打娘胎裡一落地,就算是入了門,而且還是內門,至於我,在山上蹉跎十年,最終悟性有限,也只是在外門徘徊,在大學堂裡學一些粗淺功夫,入不得內,拜不了真正的師父,所以才叫她師姐啊。」
我點頭,說原來如此,武當還有內門外門之說。
吳老鳩點頭,說道:「對,據我所知,幾個真正走出來的大門派,為了保持門內的競爭性,也一直有內外門之分,外門算是蒙學,跟現在的教育體制一樣,十來個老師,教授一大班子的弟子,然後再挑出一些有悟性、有根骨、努力刻苦的弟子進入內門;而到了內門,就會有專門的師父來挑你,而那個時候,師父才會因材施教,教授你真正的手段……」
我看向了馬一岙,他笑了,說他都說了,那是大門大派的規矩,人多,資源多,也有名氣,至於我們這種遊兵散勇,收徒弟就複雜許多,全靠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