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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節

有消息說霍英雄買了殺手,勢必要幹掉我們。
另外只要有我們下落的消息,他也花大價錢來買,總之就是一句話,戾氣十足。
綠芽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被發現懷孕,為了安撫暴跳如雷、處於崩潰邊緣的霍英雄,天機處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霍家,而霍家的反應也很快,立刻就派人過去,將綠芽給接走。
至於這裡面到底還有著什麼樣的內幕交易,我們就不得而知。
這段時間,我們主要是以蟄伏為主,要的就是消化掉目前的收穫,然後找尋下面的烏金、叵木,至於其他,我們基本上是能不動就不動。
不過在我渡劫成功的一個星期之後,李安安打來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李安安問我們,認不認識一個叫做「譚雲峰」的人。
答案自然是「認識」。
當初我們在霸下秘境裡歷經生死逃出,結果卻遇到了馬丁背叛,帶著許多人過來找我們麻煩,當時的我和馬一岙實力有限,對付不了馬丁,於是就去找了通背拳一脈的廬山譚家當家人譚雲峰幫忙。
按道理說,譚雲峰跟我們素不相識,完全沒有必要幫我們。
但他卻並沒有,僅僅是馬一岙亮出了「遊俠聯盟」的牌子,他就義無反顧地扛著一鐵扁擔,跟著我們下山了。
雖然後來並沒有辦成事,但他的仗義行為,還是給我留下了最為深刻的印象。
我問李安安怎麼了?
李安安告訴我們,譚雲峰目前惹上了官司,據說是謀殺,已經是證據確鑿了,但是他一直都不肯承認,喊冤,而他的徒弟則四處找人幫忙,找到了武當的一個俗家弟子。
那小徒弟還告訴這人,說他認識馬一岙和侯漠,只不過沒有這兩人的聯繫方式,否則就去找那兩人了。
最近這半年,我和馬一岙也漸漸闖出了名堂來,知道的人還挺多。
後來那俗家弟子把事情反饋到了武當山,李安安聽到了,就打電話過來,問問我們的意思。
聽到這話兒,我頓時就坐不住了。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所以我掛了電話之後,立刻就去找馬一岙商量,而他聽完了大概之後,沒有二話,直接拍板,啟程廬山。
正文 馬猴崛起第二章 馬猴千里奔波忙
前往廬山的路上,我一直與馬一岙,跟著朱雀在學習妖語,也就是夜行者專用的語言。
這樣的場景,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不管再忙,每天我們都會抽出一點時間來學習。
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這玩意跟英語一樣難學,十分頭疼,畢竟我並不是那種學霸的頭腦,光是英語這一門,我當初可是費了老大的功夫,現在還磕磕巴巴,所以一想到要重新學會一門語言,著實有些發楚。
然而當我真正接觸這玩意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有的東西,是刻在骨子裡面的,都用不著學,就像那窗戶紙一樣,一捅就破了。
我學的時間不長,與其說是學,更不如說是找回失去的記憶,幾乎是一遍就通了。
反倒是馬一岙,這個水木出身的學霸,對於這玩意還真的是有點兒磕巴,無論是發音,還是字形,都很難弄,有的時候朱雀教煩了,便由我來代替,居然也有模有樣的。
抵達江州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在一處大宅院裡,我見到了當初開著小貨車帶我們下山的那個小黃毛。
這孩子叫做盧本才,譚家一家子人,沒有一個成才的,反倒是他學得了譚師傅的真傳。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跟著譚雲峰老師傅修行,學得一身本事,現如今譚師傅出事,他自然是需要四處奔走的。
不過這個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像譚師傅這種關起門來修行,開了門種地的修行者,中華大地上不知道有多少,這些人的生活圈子很小,並不會如同之前那個什麼海南觀音法會上來來往往的人們一樣,四處交流。
他們更多的時候,是在謀生計,然後才是本身的修行。
所以盧本才去了幾處,都沒有能夠找到幫自己師父洗脫冤屈的人。
不得已,他才搬出了我和馬一岙的名字來。
難得他還聽說過我們的名聲。
見過面,確認了人之後,我們讓盧本才說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來,他這些日子一來,一直都在四處奔波喊冤,整個案子都在腦子裡面過了無數遍,所以這會兒講起來,倒是沒有什麼磕巴的地方。
這件事情,說到底,其實還是得怪譚雲峰那古道熱腸的脾氣上。
原來,在兩個月之前,一個女人找到了譚師傅,告訴他自己正在遭受家暴。
她的丈夫是個長途汽車司機,一個月會有一個星期的休息時間,而在家的這一個星期裡,總是會喝酒,一喝就喝得酩酊大醉,然後就打人,狠得下心的那種,一打就往死裡打。
說完這些,她給譚師傅看自己身上的淤青和傷痕,告訴譚師傅,最重的一回,打得她兩個月都沒辦法下地。
這女的是譚師傅的一個遠房親戚,出了五服那種,不過她母親跟譚師傅的妻子是兒時夥伴,故而會比較熟一些,也知道譚師傅的情況,走投無路之下,這才求上門來的。
這事兒如果是擱到了我們頭上,或許就直接推脫了,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光憑著這女人的一面之詞,誰也無法判定到底是怎麼回事。
與其求助遠方親戚,還不如直接報警,又或者離婚來得妥當。
但譚師傅卻是個抹不開面子的人,答應會管這事,告訴他,如果到時候那男的再打他的話,就打電話叫他,他過來規勸。
果然,沒過幾天,那女的真的就打了電話過來,說她男人又打他了。
譚師傅心想,既然都已經答應人家了,那就去吧。
於是他就趕到女人所在的鎮子上了——說到這兒的時候,盧本才懊惱極了,因為本來他師父是準備叫上他一起去的,結果盧本才那天有個同學結婚,他開著車接親去了,所以就錯過了——譚師傅趕到的時候,男人已經睡熟了,而女人則鼻青臉腫地蹲在地上,哭得不成模樣。
這女子小的時候,經常被她母親帶著來譚師傅家玩兒,算是譚師傅看著長大的,所以挺心疼的,問了一下,這才得知那男的又喝酒了,一喝大了之後,就對她又打又罵,凶極了。
譚師傅一看這還得了,於是就把那男的給拽到了廚房裡去,來了一回冷水淋頭,將人給弄醒之後,把他教訓了一番,然後問他還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