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 第541節 >

第541節

這……
我不知道怎麼說,而馬一岙則說道:「這兩天,先休息一下,等我們決定去了,再過來找你。」
麻七點頭,一臉期待地說道:「你們隨時過來,我一直都在這裡。」
離開了麻七家,我問馬一岙,說他先前那樣,是真瘋了,還是假裝的?
馬一岙跟我說道:「是真的。」
馬小龍問他,說為什麼要等兩日,不能現在走麼?難道你想等南海觀音法會結束了之後再去?如果是那樣,會不會黃花菜都涼了?
馬一岙斟酌了一下,方才回答:「有一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這個麻七的話語,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這些到底是真是假,都得琢磨一下的;至於時間,其實過了這麼久,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咱們得按捺住性子,先別著急。」
他是個有大將風度的人,沉穩淡定,馬小龍本來有些著急,聽他這麼一說,不再緊張,點頭說好。
我們回到了南山寺那邊的會場時,差不多已經是下午四點鐘,而五點鐘第一天的交易會即將結束,我們找到了李安安,她告訴我們,禺疆秘境的線索拍賣,讓法會的氣氛變得無比緊張起來,交易雙方都已經被保護起來,而先後來了好幾撥人,想要從胡八萬的手中買走消息,但都遭到了拒絕——那幾波人裡面,大部分都是港台豪門,還有一個是台山的世家。
另外有人說朝堂上的人也試著過來聯絡,但一樣也遭到了婉拒。
兩千年左右的時候,無論是天機處,還是後面的總監局等相關部門,都還只是處於草創期,人手都不夠,更不用談及後來的威勢,許多江湖草莽,對於朝堂的威嚴也都不會特別的尊重。
算了,為了避免和諧,這裡就不深入探討了。
有人想要從買家那裡想辦法,也有人準備從賣家那裡下手——畢竟這事兒說起來很嚴肅,但一個秘境的地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只要那個叫做「覃東駿」的年輕人肯開口,那幫人也不在意他是否願意親自帶過去。
不過這個時候,南海觀音法會的主辦方,就體現出了絕對高超的素養來。
包括南山寺的方丈,以及幾個牽頭搭線的江湖宿老,都對外面表示過了,為了確保交易的公平原則,他們會介入此事,保證買賣雙方的利益不受侵害。
也就是說,就算是那個叫做覃東駿的年輕人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主辦方也是不同意的。
主辦方是誰?
除了南山寺的方好在那個之外,還有幾個人,每一個人的名字念出來,都是大名鼎鼎,跺跺腳,半個南中國江湖都會顫抖的那種大人物。
膽敢耍花腔的人,首先得先面對他們的怒火。
如此一琢磨,事情反而變得平靜了許多。
我們知曉無法探聽具體消息之後,沒有再多思考,散會之後,先回了度假村酒店。
晚飯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將各自得到的信息拿出來分析,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而我一回來,就找到前台詢問,知道朱雀依舊還是沒有回來之後,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失落。
她到底去了哪兒呢?
如果是平日裡,我倒也不會想太多,但時值南海觀音法會期間,出現在崖山一帶的江湖人、修行者實在是太多了,要萬一有個什麼閃失的話,我估計自己都快要瘋掉。
然而擔心又有什麼用呢?
我心情鬱積,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都不是很開心,不管是什麼新鮮事兒,還是拍賣的東西,都沒有怎麼關心,到了第三天下午結束,鬧得轟轟烈烈的「千年靈芝拍賣」和「極品龍丹丸」事件,我都沒有心思去關心,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一直到結束的時候,我們驅車趕往麻七家,從他老娘那裡得知人已經跟著一個娃娃臉少年離開,我方才回過神來。
通過側面打聽,我們能夠判斷出來,帶著麻七離開的人,正是官方身份的唐道,那個喜歡喝ad鈣奶的少年。
大家在院子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馬小龍問道:「怎麼辦?」
馬一岙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說道:「我們也去,進山。」
正文 怒海餘波第二十五章 土地老爺
這次進山的人,除了我和馬一岙之外,還有李安安、馬思凡、馬小龍,以及苗女安麗,和她的隨從阿木。
至於馬小鳳,她則留在了崖山這邊,一來是照顧家裡面的生意,再有一個,就是幫我隨時留意朱雀的消息。
一旦朱雀回來,立刻將她給留住。
出發之前,馬小龍還跟刑警隊的那哥們聊了一下,講起了此事,因為不是一個管轄區,所以他也沒有辦法,不過還是給了馬小龍一個電話,說如果到了五指山那邊,可以打電話給他的一個同學,如有必要,他應該是會幫忙的。
乘車趕往五指山市,在市區裡,馬小龍聯繫了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也是東北人,讓他幫忙找尋前往五指山北部的嚮導。
那哥們來海南也有了一些時日,在這少數民族混居的地方,人頭也熟,聽到馬小龍的要求之後,乘著吃飯的檔口,打電話搖人兒,沒多一會兒,就叫來三個對五指山這一帶十分熟悉的本地人士,都是上山打獵,下山游泳的牛人,結果一定說我們準備去麻風村竟籠,都打了退堂鼓。
這三人之中,有兩人最近都去過那兒,告訴我們,那幫「麻風」這一年多時間來,將那山道上弄得到處都是陷阱,稍不注意,人就掉進了坑裡,要麼就當場死亡,要是沒死,就給蟲子活活熬死。
他們又不處理,弄得到處都是惡臭,再加上莫名就多了許多的蟲蛇,將那兒整個一片山區,都弄成了禁區。
還有人傳說,那兒有高人,佈置了陣法,將周圍弄成了迷宮,一般人過去,都是鬼打牆。
總之很邪乎。
一年多時間了,除了上次民政局的人帶著警察過去的那一次,再也沒有人去過,麻風村的人也不出來,相當於與世隔絕了。
不過不出來,但還是在那一帶活動,有人曾經瞧見過,好幾個長得跟惡鬼一樣的麻風在山裡面打獵,有一個還認識,以前喝過酒,但那一次見面,發現人完全變了,不但相貌如同鬼一樣,而且性格陰冷,完全不像之前的模樣。
現在那一帶,就跟禁地一樣,一般人都不敢過去。
這一來是因為怕被傳染麻風病菌,也染上了這病,二來也是因為那兒的人性子實在是陰冷,冷冷地看你一眼,整宿整宿地睡不著。
一閉眼,就忍不住地做惡夢。
我們問當地人,說竟籠村以前也這麼樣?
其中一個回答,說怎麼會?以前不是這樣子的,那地方偏,坐落在嶺子上,交通不方便,所以很窮,不過為人都挺善良的。
他還認識一個獵手,平日裡獵到兔子啊,山貨什麼的,下山來趕集,因為都是同行,所以兩人有些共同語言,後來還混成了朋友,沒事兒還一起喝酒打平伙呢,性子淳樸得很,天知道他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