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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節

很顯然,他這樣的老江湖應該明白,一旦自己說了實話,就很有可能麻煩不斷。
既如此,還不如緘默其口,死鴨子嘴硬呢。
旁邊的楊森瞧見,前來說道:「那幫人應該沒有走遠,我們是不是先離開這裡?」
馬一岙對馬丁黑臉,卻沒辦法對楊森一樣,點了點頭,說好,我們先離開這裡,去那邊躲著。
將馬丁的衣服撕下,手腳綁住,嘴巴塞著,我們離開了這邊的水田。
我押著馬丁在前,其他人在後面跟著,楊森走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不知幾位尊姓大名,為何救我?」
馬一岙不作隱瞞,開口說道:「我叫馬一岙,他叫侯漠。」
啊?
儘管馬一岙可以避開了旁邊的朱雀不談,但聽到我們的名字,楊森還是有些意外。
他顯然是聽說過我們的,有些驚疑地看著我們,最後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來,說道:「傳聞中的候漠,身高一丈,渾身魔焰,如何會是一個胖子呢?」
我伸手,將包在臉上的麵粉和油彩揉掉之後,衝著他笑了笑,說傳說有些誇張,至於胖子——只是馬兄的化裝術厲害。
楊森瞧見我顯露真容,這才確信無疑,認真地問道:「我聽說了一些你們的事情,不過現如今江湖上風聲鶴唳,對你們可不友好,你們為何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救我呢?」
我們快步前行著,馬一岙則反問道:「下午在擂台上,我瞧見你使出的槍法很眼熟,冒昧問一句,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楊林師傅,是你的?」
楊森苦笑,說什麼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不過就是武警總部的器械教練而已,您抬舉了——他是我二哥。
馬一岙正色說道:「我和侯漠,都是第一屆修行者高級研修班的學員,楊林師傅曾經給我們上過課,現如今的江湖,雖然不流行『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說法,但我們對楊林師傅的敬意,卻從來不減,既然看出了你與他有關係,我們就不能袖手旁觀。」
楊森再次拱手,說多謝兩位仗義出手,要不然,我今天恐怕是沒辦法離開這裡。
馬一岙與他客氣幾句,突然間話鋒一轉,問道:「對了,你既然已經成為了橫塘老妖的乘龍快婿,現在就應該在楊名山莊參加她的壽宴,就算你與花臉神丐這邊有什麼衝突和恩怨,只要不出楊名山莊,他應該是拿你沒辦法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這……」
楊森被馬一岙的話給問住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瞧見他這般為難,馬一岙不再追問,說道:「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他越是這般說,楊森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如實說道:「倒不是不方便……唉,不瞞你說,我對彭小姐並無任何男女之情,自然也沒有辦法留下來,完成婚約。」
一直悶不吭聲的朱雀聽到這個,忍不住說道:「你既然不喜歡她,為何又要跳上去應戰?」
楊森沉默了幾秒鐘,就當我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開了口:「我與彭小姐其實並不認識,但我有一個朋友,他曾經與彭小姐有過一些感情糾葛,非常仰慕,之前得知了這一次比武招親大會,就一直跟我聊,說一定要當場,抱得美人歸;只可惜,他最終也還是沒有能夠來到這裡。我因為與他有過約定,所以才會前來,今日瞧見馬丁一再挑釁,本想不管,但想到彭小姐如果嫁給了馬丁,我那朋友九泉之下,必然會神魂難安,所以……」
我腦動大開,忍不住問道:「那人,難道是你二哥?」
楊森搖頭,說不,不是他。
哦。
想來也是,楊林師傅四十來歲,又身處中樞之地,跟彭流美小姐之間,應該是沒有什麼交集的。
不過從這一點來看,楊森這人還當真是讓人佩服。
畢竟他與花臉神丐之間是有恩怨的,他也知道馬丁的出現,表明那幫人是肯定他來到這兒了的,而即便如此,他為了一個承諾,居然還是跳上了台去,一往無前。
更難得的,是他最後在獲得了最後的勝利之後,為了避免奪取朋友意中人的尷尬,又冒險離開,無論如何,這樣的人品,還真的是讓人欽佩。
只不過如此一來,說不定橫塘老妖這邊也會懷恨在心呢。
畢竟逃婚這件事兒,還是挺丟面子的。
談話間,我們已經走過了一個山坡,來到了一處彎子處,這兒林深茂密,視野阻隔,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我們找了一個山坡背陰處停下腳步,然後馬一岙對楊森說道:「不好意思,處理一下私人恩怨。」
楊森點頭,說隨意。
馬一岙對我說道:「海妮死了,王虎傻了,肥花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先前的時候,我陷入思維誤區,沒有想明白,現在回想起來,海妮的失蹤,跟馬丁是脫不了關係的。我下不了手,你幫我問問吧。」
我說怎麼來,都可以?
馬一岙點頭,說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但既然是成年人,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得了馬一岙的首肯,我沒有猶豫,蹲下身來,對滿頭流血的馬丁說道:」說實話,我對你這個二五仔,一直都不太喜歡,特別是你這一頭油膩的頭髮,這麼臭,你自己難道聞不到?「
說完,我打了一個響指,指間冒出一縷焰火來,落到了馬丁的頭上。
他的頭髮不知道多久沒有洗了,滿是油膩,給火一點,立刻就「刺啦」一聲,直接點燃了起來,將整個腦袋都給籠罩。
被堵住了嘴的馬丁奮力掙扎,而隨後,我手一揮,那焰火熄滅,就剩下了一個黑黢黢、滿是癩痢的腦袋來。
我瞧見了馬丁臉上的恐懼,卻並不在乎,而是對朱雀說道:「轉過頭去。」
朱雀不願,說為什麼?
我說我要脫他褲子了,你想看?
朱雀吐舌,說噁心。
她自覺地去外圍放哨,而我則真的就將馬丁的褲子給拔了下來,連底褲都不剩下,瞧見那聳拉的玩意兒,再一次地打了響指。
火焰出現的一瞬間,馬丁拚命的掙扎著,我瞧見時機差不多了,將塞在他嘴裡的布團取下,說幹嘛?
馬丁知曉自己與馬一岙的交情沒有辦法救自己,渾身打著顫,然後說道:「我說,我說。」
我說別說話,我先給你去去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