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 第482節 >

第482節

我母親瞧見我這般兇惡,有心上來勸阻,卻給我父親拉住了。
而那人被我這麼一瞪眼,終於扛不住了,哭著說道:「哥,我們真不知道你在……」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說:「說,誰派你過來的!」
那人給我一巴掌,牙齒都打掉了兩顆,當他將嘴裡的牙和血水吐出來的時候,終於說了實話:「是二胖,他在鎮子上的賭場賭錢的時候,跟人說起了你家的情況,說你家很有錢,他找你開口借錢,你當時就借了好幾萬,眼睛都不帶眨的,特別有錢,還說你特別孝順父母,家裡面不知道藏了多少錢呢……我們兄弟兩個賭輸了錢,給人要債,聽到了,就上了心,這才過來的……「
聽完這傢伙的話,我愣在了那兒,抬起的手,半天都沒有揮下來。
我。
我母親在旁邊聽到,也一臉驚訝,顧不得我父親阻攔,走上前來問我,說大漠,你借給二胖幾萬塊?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沒跟我說?
我苦笑著解釋:「就是上次回來的事情,不過也不是幾萬,只是一萬——他說他做生意,需要周轉,急著用錢,我就借了……」
母親一臉寒霜,說他二胖每次回來,都風風光光,不知道有多瀟灑呢,需要找你借錢?而且你也真的是,一萬塊啊,這是多大的數目,你爹你娘辛苦一年,也掙不到這麼多錢,你就這樣輕輕鬆鬆地借給那個混子貨了?你呀你……
她心疼那錢,當著土賊的面開始數落起我來。
我也很無奈,原本只是想幫一把兒時的朋友,卻不曾想二胖那傢伙的變化會這般大,不但在我這兒裝窮騙錢,而且還去賭博,甚至還在賭場裡滿口胡謅,引來了賊人的注意,害得我父母被人惦記。
一想到這事兒,我心中窩火,卻不能當著我父母的面上說出,好在馬一岙這個時候過來解圍,說得把這兩個小賊扭送到派出所去。
我們村離鎮子上還有一段距離,母親讓我去三叔家借車。
這麼晚了,我本來不想麻煩三叔,不過大半夜的,留兩個賊人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便無奈,去三叔家敲門。
三叔人已經睡下了,聽到我的聲音,披著衣服出來,說大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說就今天。
寒暄兩句,我把我家遭賊的事情跟他說起,他很是驚訝,說損失大不大,我說沒事,正好我在家,人給抓住了,想借你的車,押著那兩個蟊賊去鎮上的派出所。
三叔笑了,說你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個時候回來,活該那兩個賊人倒霉。
三叔是我的長輩,之前兩人並不算熟悉,後來我堂姐辦喪事,我回家來,跟著他採買,忙前忙後,兩人才熟悉的,後來又發生了幾件事情,我帶著他奔波,他知道我是有本事的人,所以態度自然不一樣,對於我的請求,二話不說,回屋拿著鑰匙,就帶著我上了車。
我跟三叔開著車回到家,將兩個賊人幫著,放在了皮卡車的後車廂上,然後我與馬一岙上了車來。
三叔瞧見馬一岙這模樣,知道這個氣度不凡的青年並非凡人,也挺客氣的。
三人押送著兩個賊人前往鎮派出所,路上的時候,三叔聽完我的講述,說道:「二胖這傢伙,的確挺不是東西的——他家老娘身體的確有問題,但他也沒有管過啊,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嫖賭,沒一樣落下……「
我說我要知道他是這樣子的,哪裡會理他?
抵達鎮派出所之後,我們將人送進去,當班執勤的,正好是上次處理兜兜失蹤案的民警,算是熟人,而且三叔在地方上還是挺有威望的。
那人不敢怠慢,詢問了我們之後,做了筆錄,對我們表示感謝,說得非常客氣。
將人交接之後,我們準備回去,馬一岙卻說他有事兒,明天再去我家。
我很是奇怪,問他怎麼回事,他卻不說,我無奈,只有跟著三叔回家。
回到家,自然免不了又被我母親一頓嘮叨,我趁著這機會,對她說道:「還好來的只是兩個小蟊賊,而且我正好在家,要是我的仇家,你說到時候該怎麼辦?」
母親想起這事兒,到底還是有一些後怕,不過她還是嘴硬,說你講得輕巧,家裡面這一大攤子的事情,哪裡能說扔就扔的?破家值萬貫,你捨得,我可捨不得——這可是我忙活大半輩子掙下來的……
她說著說著,就抹起了眼淚來,我說不過她,只有歎氣,說這麼晚了,明天談吧。
我回房的時候,路過朱雀那兒,發現她倒是睡得安穩,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她愣是當做不知道的樣子。
次日清晨,我聽到有人叫門,出門一看,來的卻是二胖。
他拎著一袋子蘋果過來,跟我道歉,說他昨天半夜給叫道派出所去瞭解情況,才知道我家被盜了,本想馬上過來,但又怕打擾我們休息,所以才大清早地過來問問。
我看著他,心中很不爽,不過還是不想撕破臉,問道:「怎麼,你這是要還錢?」
二胖乾笑,說沒,沒有,我現在手頭有點緊……
我說那行吧,你有錢了,到時候告訴我就行。
我送走了一臉尷尬的二胖,沒一會兒,瞧見馬一岙跟我母親有說有笑走回來,有些詫異,說你們兩個咋撞到一塊兒去了?
母親喜笑顏開地說道:「對呀,大漠啊,你能交到小馬這樣的朋友,真的是福氣——行了,別愣著了,趕緊收拾吧,我們搬家。」
啊?
正文 大聖搶親第四十一章 落腳潭州
昨天還嚷嚷著「破家值萬貫」,今天一大早就張羅著要搬家,我老娘這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轉變,把我搞得有點兒懵,趕忙攔住我母親,說這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母親虎著臉,說有這麼說你老娘的麼?去去去,你個死孩子。
她雖然這般訓斥著,但並沒有生氣,提著一個袋子就進了屋子裡去,我攔住了馬一岙,說到底怎麼回事,我還是沒有搞懂,你怎麼說服她的?
馬一岙嘿嘿笑,拍了拍自己的臉,說主要靠氣質。
我「呸」了他一口,說我媽對你這樣的小白臉不感興趣,你就算是出賣色相,都搞不定的,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說。
馬一岙不再瞞我,說你媽昨天跟你談這個事情的時候,反覆說了一句話,你還記得不?
我有些懵,說什麼話?
馬一岙說道:「嘿,難怪你搞不定你媽,瞧你這粗心勁兒——『破家值萬貫』,記得這句話不?」
我這才回過神來,不過還是疑惑,說就算這樣,那又如何,你到底做了什麼?
馬一岙說:「我昨天半夜,去了市裡,大清早,跟人約好,提了二十萬出來,然後在村口肉鋪那兒遇到了你媽,直接把裝著二十萬人民幣的袋子交給了你媽,又承諾她,搬家之後,我再給她存上八十萬——破家值萬貫,我出一百萬,你媽都用不著思考,就直接答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