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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節

好幾次,他都想要起身來,跟那女人反駁對罵了。
但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馬一岙這時伸出了手,按在了小狗的肩膀上。
我們這次過來,最重要的目的,是找到秦梨落,然後很有可能會與霍家發生衝突,並且將人給帶走。
而在此之前,我們得有十萬分的低調,避免與任何人發生衝突,要不然引來了警察,或者其他的注意,那事兒可就麻煩了。
至於去找齙牙蘇,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人窮志短。
小狗以前是個性格奔放、熱烈的小伙子,而現在,在經歷了大變故之後,整個人的性格稍微沉穩了一些。
他在馬一岙的示意下,按捺下了心頭的怒火。
沒曾想,那胖女人在發現我們完全沒有半分反應之後,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她各種地圖炮,罵得那叫一個痛快。
我們低頭不語,默默忍受。
等下了這趟車,轉乘的時候,我走到了小狗的身邊來,攬著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兄弟,委屈你了。」
小狗抬起頭來,平靜地說道:「侯哥,別這麼說。我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剛才我倘若站起來,抽那女人幾個大耳光,咱們現在說不定就在警察局裡面了。而如果是那樣,可就耽誤了你們的大事兒。」
我說不爭一時之鋒芒,是為了藏劍於鞘,等到最終爆發,驚艷世人的時候,我一樣,你也一樣。
幾人不再多言,轉車之後,幾經輾轉,終於在傍晚的時候抵達了中環。
循著之前的記憶,我們找到了那家小商行,進門之後,發現店裡只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夥計,老闆齙牙蘇不在。
馬一岙上前,用粵語問道:「靚仔,你們老闆齙牙蘇呢?」
夥計抬頭,看了我們一眼,然後說道:「老闆不在,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就行了。」
馬一岙笑了,說這事兒,還真的得等你們老闆來——他什麼時候回來呢?
夥計說道:「這個就不知道啦,看這條街的鬼添哥過生啊,請了我們老闆去同慶樓食海鮮啊,說不定還要喝酒打牌,再加上去夜總會曬曬女仔,明天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啊。」
馬一岙皺眉,說鬼添哥?
夥計咧嘴,說呵,鬼添哥都不懂塞?是不是港島人啊?你們幾個土裡土氣的,難道是大陸過來的?嘿,丟你老母,走開走開,別耽誤我做生意……
呃?
這夥計滿嘴噴糞,態度堪稱惡劣,真不知道齙牙蘇到底是怎麼招的這人。
他這商行,說起來也算是服務業呢,這麼對待客人,不怕倒閉麼?
這夥計的狗眼看人低著實讓人憤恨,不過馬一岙卻練就了一身榮辱不驚、唾面自乾的氣度,衝著那夥計笑了笑,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明天再過來。」
他領著我們離開了這狹窄的小鋪面,走到了外面來。
我瞧著這寸土寸金的中環,低聲說道:「我們真的明天來麼?咱們現在別說住酒店,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呢。」
馬一岙瞇著眼睛,說道:「他不是告訴我們了麼,齙牙蘇在那個什麼同慶樓。」
我揉了揉鼻子,說你的意思,是去同慶樓找他?
馬一岙點頭,說對。
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小狗突然問道:「咱們不是需要低調一些麼?我聽那夥計的意思,那個什麼鬼添哥,在這一帶很有名的樣子,如果我們鬧了他的生日宴會,會不會把事情給鬧大了?」
馬一岙對他說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無論是今天那個辱罵我們的胖女人,還是剛才那個看不起我們的店員,對我們而言,他們都是普通人,是路人。他們為了貪圖一時的口舌之快,撒了氣,罵了也就罵了,於我們而言,不損分毫,而齙牙蘇不同,在我們的計劃裡,他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沒有錢,咱們啥也幹不了,寸步難行,而且他還是行內人……「
我補充一點:「而且我們不會明著綁,而是敲悶棍兒。」
小狗不再說話,而我們則開始往外走,並且找人打聽了一下那個所謂同慶樓的地點來。
好在同慶樓的名頭很響,是附近一家十分有名的海鮮酒樓,曾經上過電視節目,著名的港島美食大師蔡瀾還專門為此寫過系列專欄。
我們三人找到了同慶樓的店門前,走進去的時候,被服務員給攔住了。
人家告訴我們,這裡被人包場了,除了邀請的客人之外,其他的散客恕不接待。
馬一岙跟對方說,我們是從很遠的地方,慕名而來的。
對方撲克臉,就是不放人。
我們繼續糾纏,那服務員轉過頭去,衝著一個流里流氣的男人說道:「餅肥哥,這邊有人鬧事……」
那男人走上來,滿臉兇惡地說道:「今天鬼添哥過生,你們哪裡的,敢來這裡鬧事?」
馬一岙打量了對方一眼,轉身就走。
我們在後面跟著,走了十幾米,馬一岙方才停下來,對我們說道:「這幫人是幫會社團的,看來那個鬼添哥是個社團老大。」
我說怎麼辦?要不然從後門走,想辦法混進去?
馬一岙左右打量,突然走上前去,拍了一個染黃毛的年輕人,熱情地問道:「大哥,打聽一下哈,我聽他們說起鬼添哥、鬼添哥的,你知不知道,這鬼添哥是幹嘛的啊?」
那人一臉疑惑,看著馬一岙,說你是幹嘛的?
馬一岙笑了笑,說我們幾個,是大陸的,過來投奔親戚的,這兩天總是聽人提及鬼添哥,如雷貫耳,就想找人問一下,漲漲見識。
說罷,他也不知道從哪兒順了一包煙來,遞出了一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