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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節

他將從馬思凡那兒打聽到的細節跟我講完,聽得我都有點兒忐忑了。
這玩意,真的是太貴重了。
貴得我有點兒恍然若失,而馬一岙則笑道:「能夠讓李安安這種寄情於劍的神奇女子動心,侯子你這撩妹的本事可以啊,什麼時候開始的?「
面對馬一岙的誤會,我唯有苦笑,說真沒有,你也知道的,我跟秦梨落有過了情約,而這件事情,李安安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
聽到我這般說,馬一岙也沒有再取笑,而是點了點頭。
我們回食堂吃過早餐,然後我與馬一岙說了一聲,又去跟譚主任那裡報備了一聲,拿了一個通行證,然後進了山。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想要在離開之前,再去那山洞裡碰一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再遇見南華大師。
如果是之前,我還沒有太多的感觸,但是經過與中州大俠鄒國棟的交手之後,我方才能夠更深刻的感覺到,九路翻雲對於我的提升,有多麼的恐怖。
就如同,「獨孤九劍」,對於令狐沖的作用一般。
不誇張地說,簡直是脫胎換骨,化腐朽為神奇,要是沒有九路翻雲,我又如何能夠贏過鄒國棟這位聲名赫赫的強人一招呢?
儘管那一招,也只是各種取巧,但對我來說,已經是十分關鍵了。
所以即便他不讓我稱其為「師父」,也無損我心中的半分敬意,而我之所以想要再見他,也是心裡面有著太多的疑惑,想要如果能夠再見一面的話,或許能夠得到許多的釋義。
畢竟之前我們兩人的話語,是被強行打斷的,總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我進了山,不過位置和距離又成了問題,畢竟之前進出,用的都是直升機,實際的距離,其實是挺遠的。
好在我之前做過準備,拿著地圖,大概又做了對比,所以很快就確定了方向,能夠盡可能地趕往準確的地點。
如此漫長的長途跋涉,對於一個人體力和意志,是絕大的考驗,我即便是夜行者,在這樣的山路上前行,也著實是有一些疲憊。
不過一想起南華前輩的音容笑貌,我卻是莫名多出了幾分精神。
如此一路走,足足走了一整天,一直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我終於趕到了之前的決戰之地,也就是防風嶺一帶。
我趕往那邊的山崖,發現這兒已經搭建出了一個簡易的軟繩梯。
我還有些擔心這兒是否還有天機處或者軍方的人員,然而下到了半山腰處的岩石平台上時,卻發現這兒已經人去樓空,而在入口處,用木頭做了一個大門,上面還貼了封條。
顯然這裡已經被搜過幾遍,然後相關人等也已經撤離了。
我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撕毀封條,進洞子裡面去一趟。
一路前行,相比先前初入之時,順暢許多,也多了一些凌亂的腳印和些許垃圾,我且走且停。
終於來到了遇到南華前輩的那個山洞裡,瞧見這兒的入口也給人做了門,還貼上了封條。
我既然決定進入,也不管這麼多,繼續前行,進了洞子,雙眸已經習慣了黑暗,在洞裡巡視一圈,除了一堆血跡和粉筆圈子(用來描述死人形態的)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又來到了中央的高台之上,四處打量一番,依舊是沒有任何發現。
直到此刻,我方才相信,南華前輩是真的走了。
我心有不甘,在洞子裡喊了幾嗓子,除了回音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坐在高台的邊兒上,喘著氣,良久之後,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水壺來,裡面裝著酒。
我將酒灑在了地上,然後朝著那華表恭恭敬敬地拜了三下,這才開口說道:「南華前輩,學生侯漠,之前得到您的傳授,習得九路翻雲棒法,並且通過這手段,贏下了考核。我深知,此法凌厲,遠非尋常之道,而您與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卻願意將如此高深的法門傳授於我,即便你不肯受我弟子禮,但我內心之中,還是把您,當做我師父的。」
三下叩拜完畢之後,我準備離開,然而轉身的一剎那,我突然感覺到那華表石柱的頂端,隱隱有幾分南華前輩的氣息傳出來。
我之前曾經隨他學過九路翻雲,對於他的氣息很是熟悉,所以即便是十分隱約,卻還是感受到了。
我一愣,抬起頭來,朝著華表一樣的石柱頂端望去。
我滿心歡喜,以為南華前輩就站在那十來米高的石柱之上,從上而下地俯瞰著我呢,沒想到抬頭望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不甘心,瞇著眼睛打量著,卻發現石柱頂端之上,彷彿有一個小包裹。
黑乎乎的,但我很確定。
想了想,我決定爬上去查看一番,也算是不給自己留下遺憾吧。
攀爬這事兒,我以前不行,但自從血脈覺醒,成為了夜行者之後,就變得如同本能一般,所以十幾米的高度,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兒。
那石柱插在高台深處,十分穩固,所以我沒費太多力氣,就已經抵達了石柱頂端。
這兒,果然有一個麻布織成的小包裹。
我愣了一下,有點兒不太明白這包裹裡,為什麼會散發著南華前輩的氣息,不過還是將其拿下,然後爬下了柱子。
落地之後,我將小包裹打開,發現裡面只有兩樣東西,一張折過的紙張,還有一個手掌大的福袋。
那福袋也是某種織物,正面用金絲挑繡,匯成一種古怪的符文來,化作八方,繩索扎口。
當我打開的時候,裡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我將這福袋放在一邊,將那紙張拆開了來。
紙張的材質十分古怪,有點兒像草紙,拆開之後,正面寫了幾段話:「侯漠小友,你的朋友,和官方的人離開之後,我感覺你或許還會回來,所以給你留個言——當日一唔,甚是有緣,你也頗合我的胃口,若是可以,我或許會收你為徒,只可惜,這兒,並非吾鄉,我需要找尋回去的路,因為我一個好友有難,或許需要我。所以,抱歉。」
「留下一個八卦袋,我已經解除了裡面的禁制,你滴血在袋中,即可認領,此物納須彌於芥子,乃我一個很尊重的小友所做,可以藏隨身之物,是我留給你的一個念想,也算是感謝你給我提供的信息。」
「江湖路遠,來日方長,你我或許還有再見面的機會,所以,彼此珍重。」
我快速看完紙張正面的話,又反過來,發現後面寫著十六個字。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