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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節

我在旁邊聽了好一會兒,大體聽明白了一些東西,也知道總體上而言,老馬他所代表的官方意見,是對黃泉引這種毒瘤,基本上是持堅決打擊的態度。
也就是說,黃泉引但凡是冒頭,那就會見一個打擊一個。
除此之外,他還希望許夢月能夠幫忙聯繫和發掘一下民間的力量,看看能不能成立一個鬆散的組織出來,如果有必要的話,用來協助警方打擊罪犯。
他甚至向在座的所有人都拋出來橄欖枝,說我們如果有興趣的話,希望我們能夠進入省廳。
他還向我們保證,只要是來,絕對都會有編製的。
正文 靈明石猴終
編製。
跟多年之後不一樣,98年的時候,一個編製,而且還是涉及到公安部門的幹部編製,即便是在當時經濟水平領先全國的南方,都是十分具有誘惑性的條件。
事實上,即便是在二十年後的今天,「編製」兩個字,依舊是讓許多人都打破了頭,才能夠搶得到的東西。
而現在,只要我們點頭,就能夠唾手可得,這條件,實在是太優越了。
這位馬能馬警官,可真的是下了血本呢。
這話兒說出來的時候,當時就有人意動了——事實上,如果是在幾個月前的我,估計都不會猶豫半秒鐘,就把這件事情給應承下來,還生怕對方反悔。
不過,我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因為比起編製和國家幹部的身份,我眼前還有一個更加迫切需要去解決的問題。
那就是生存。
即便是從霸下秘境之中得到了弱水,並且在馬一岙的幫助下,衝破了第一個關口,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只不過是給我續了一波命而已。
它也就是把我從懸崖邊兒上拉了一把,但並沒有改變我此刻的危險。
死神的降臨,或許在兩年之後,或許在一年之後。
這些,都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我必須不斷前進,跟隨著馬一岙,去找尋除了弱水之外的另外四種東西。
烏金、叵木、燭陰和息壤。
除非是我找到了這些東西,並且順利地突破了另外四個關口,成為了真正的夜行者,避免了血脈衝突而引起的基因崩潰,在沒有再有性命之危後,我才會去考慮別的事情。
比如人生價值的自我實現,比如買房買車。
比如說……
找一個能夠讓我心動、又願意為她付出所有的女人,相伴一生。
所以面對著省廳老馬伸出來的橄欖枝,我保持了沉默。
有人沉默,也有人最終選擇了接受。
一個是鶴山雲宿的林藍平,另外一個是茂名的衛合道。
這兩人的性格呢,一向都是嫉惡如仇,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願意在所有人都拒絕我們的情況下,答應前來助拳。
現如今正式加入省廳,專門打擊為非作歹的夜行者,這個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自我價值的實現。
至於許夢月許大姐和歐陽青,則出於各方面的考慮,婉言拒絕了。
不過許夢月還是答應,會幫忙去詢問一下那些相熟的江湖朋友,如果有人懷有這樣的理想,或者興趣,都會幫忙推薦的。
另外老馬口中那種鬆散的組織形式,也可以考慮籌辦一下。
畢竟敵潮來襲,不抱團取暖,就有可能被各個擊破。
守望互助,這個還是需要的。
老馬這個人在省廳的位置看著是挺高的,位高權重,故而時間也是十分寶貴。
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有許多的事情需要收尾解決,特別是還拘捕了不少的黑西服,這些人的審問工作,都需要他去盯著,所以沒有再聊太多,簡單又聊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後面還需要繼續做一些筆錄,不過都是下面的工作人員。
當會議室只剩下我們的時候,我跟許夢月提及了馬一岙的擔心。
認真聽我說完之後,許大姐想了一下,說道:「從道理上來說,黃泉引不會這麼瘋狂,不過這話兒也說不準,從防患於未然的角度上來說,盡早轉移也是應該的。」
許大姐是一個說幹就幹的性子,沒多久,她就給我們安排了轉院。
對接醫院,是個挺出名的軍區醫院,而且遠離市區,走的什麼路子我們不知道,不過從安全角度上來說,的確是比之前那一家要強上許多,而且待遇方面也很是不錯。
每個人都有單間,而我則挨著馬一岙,隨時都能夠竄房。
我在那醫院待了三天,然後與陪同坐著輪椅的馬一岙一起,去了附近殯儀館辦理海妮的火化。
一同出行的,還有許大姐、歐陽青、林藍平、衛合道和錢氏兄弟,另外李老和劉老也來了,這兩個平日裡向來淡然、昏昏沉沉的老頭兒,在瞧見海妮被推進火化爐的那一刻,頓時間就老淚縱橫起來。
蘇四和小狗本來也是準備過來的,但兩人被寶芝林禁足了,沒辦法,只有求了一個師兄,過來送了個花圈,表達哀意。
海妮火化過後,我的傷勢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拆了繃帶之後,我抱著海妮的骨灰盒,離開了醫院。
我要前往的,是海妮的老家,一個靠海的小漁村。
因為擔心,歐陽青執意跟著我一起去。
我沒有底氣拒絕,事實上,自從進醫院之後,我和馬一岙的兜裡就是空空如也,這幾天的操持都是許大姐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