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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節

馬一岙當下也是判斷了形勢,對我喊道:「跳下去,不要停留。」
他以尺為劍,用卓越的劍法攔住那人,將其巔峰力量給壓制住,想讓我先跑,我卻不肯,強行擠入場中,幫他攔住,然後說道:「你先走,我攔住他……」
說完這句話,我怕馬一岙推脫,又說了一句:「相信我。」
馬一岙聽聞,沒有再矯情,返身而走,從那被撞出一個大窟窿的牆壁裡往外跳去。
這兒是三樓,離地至少十米,說句實話是挺危險的,但馬一岙不敢猶豫,我瘋狂地揮舞著長棍,待他跳出去之後,我用軟金索長棍封住對方的來路,然後猛然往上一戳。
轟……
頭頂上的磚石簌簌下落,而我則轉身,跳下了樓去。
因為被弱水洗髓衝脈的緣故,我這身體的強度,已經比起最開始的時候要高了許多。
而且我身體的輕靈程度,以及對自己力量的掌控力都有顯著提升,從這三樓跳下,雖然看著危險,但只要掌握好了技巧,還是輕鬆落地。
我落地之後,雙膝彎曲,一個滾地,抵消衝力。
當我重新站起來的時候,馬一岙在街角處朝著我招手:「這邊,快走。」
我快步朝著馬一岙的方向衝去,卻見頭頂上「呼啦」的一陣響,抬頭一看,卻見一個巨大的黑影也衝出了那房間。
只不過,它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懸留在了半空中,揮舞著翅膀。
嘎……
那傢伙發出了一聲鷹唳來,當真是驚空遏雲,刺破夜空。
我這才發現,那傢伙居然是一頭扁毛畜牲,雙翅一展,居然有四五米的寬度。
那扁毛畜牲高高在上,目光銳利,被它盯上,我頓時就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彷彿隨時都被人用鐵鉤撓上一下般。
跑!
除了那頭鷹隼一般的夜行者之外,還有好幾個黑影從三樓的窟窿處躍下,我餘光瞧見,已經來不及多加打量了,只有發足狂奔,在馬一岙的引導下,於彎彎曲曲的小巷子裡狂奔而走。
兩人狂奔了十幾分鐘,借助著複雜的地形甩開了身後的追兵,還沒有鬆一口氣,頭頂上又傳來了聲聲鷹唳,如同魔音灌腦,讓人頭皮發麻。
我抬頭往上望去,卻見城市燈光映照的夜空之上,有一個黑點在快速移動著,遙遙跟著我們。
有這玩意在高空盯著,我們跑哪兒去,都逃不開這傢伙的追擊。
怎麼吧?
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有些心慌,而馬一岙卻想到了辦法,他帶著我往附近的高樓大廈處狂奔,借助著高高低低的樓宇掩護,終於勉強將那東西給甩開了去。
四十分鐘之後,我和馬一岙躺倒在一處商業區的寫字樓套間木質地板上,汗水濕透後背,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我感覺自己手腳發麻,人都有些虛脫。
躺在黑暗中,我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甩開了麼?」
馬一岙猶豫了一會兒,方才不確定地說道:「應該吧,我們剛才過了一個地下通道,從停車場走的,那傢伙應該沒有跟過來。」
我這時方才鬆了一口氣,說這玩意到底是誰啊,還有跟它一起的那幫傢伙,這都他媽的是誰啊?
我驚魂未定,而馬一岙也是莫名其妙,說不知道啊,大半夜的,直接破牆而入,我也懵了。
破牆而入?
馬一岙的話語提醒了我,我一下子坐了起來,開口說道:「等等,馬兄,你還記得我們在港島半山那兒的私人醫院,幫那九叔治病時碰到的那個降頭師麼?當時也是這麼一個東西過來,把他給救了,這個扁毛畜牲,會不會就是那個降頭師的師父啊?」
「對,對,就是那個傢伙,」馬一岙也想了起來:「應該是,猛禽夜行者的數量,幾乎是陸地夜行者的幾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十分稀少,不可能這麼密集的,應該就是那個傢伙。」
我有些疑惑,說除了當時我們壞了他徒弟好事之外,咱們跟他也是無冤無仇,為什麼這半夜三更的,突然就殺上門來啊?
馬一岙也緩過了氣,撓著頭說道:「鬼知道啊……」
說著話,他陡然坐直起了身子來,說該死,該死,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我說怎麼了?
遠處的燈光從窗戶外射了過來,落到了馬一岙陰雲密佈的臉上。
他有些嚴肅地說道:「鄭勇那傢伙,應該是跟黃泉引勾搭上了,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在短時間內將老歪手下的大部分人控制住,也正是他,將我們的行蹤都通報給了黃泉引,這才引起了剛才的一切。」
我有些難以置信,說不會吧,剛才襲擊我們的人,是黃泉引?
正文 靈明石猴第七十四章 絕境之光如旗幟
黃泉引。
一聽到這個名字,我就無比頭疼,事實上,從我一入行來,見識過最血腥、最暴戾的事件,都有這幫人的參與。
以至於我一聽到這個名字,都下意識地緊張害怕,心生恐懼。
這件事情如果牽涉到了黃泉引,問題可就變得很麻煩了。
馬一岙揉了揉太陽穴,想了一會兒,說我得打個電話,問一下就會清楚了。
說罷,他拿起了手機,又從兜裡摸出了一張紙條來。
這個紙條,是小鍾黃留給馬一岙的,上面寫著的,是嶺南藥王張清高張醫師診所的電話號碼。
他按照紙條上面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馬一岙的意思了,當下也是屏氣凝神,湊過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