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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節

馬一岙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九叔對面的真皮沙發上,朝著王立忠擺了擺手,說不用客氣,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問一下酬金的事情,拖了那麼多天,也該給了。
他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笑容如陽光一樣燦爛。
九叔的臉色有些變了,站起來,說錢自然會給你們,不過你們這麼不問而來,是不是有點兒太不懂規矩了——保安呢?立忠,去把保安叫過來。
他有些激動了,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而馬一岙卻笑了,掏出了那顆煉妖球來。
他摩挲一下,猛然一扭,一個臉盆大的蜘蛛就從裡面跳了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弓著尾巴的紫色蠍子。
馬一岙站了起來,拍拍手,然後說道:「別叫保安了,我們很識趣的,馬上走就——這次過來,只不過是把屬於你們的東西,還給你們罷了。」
他與我離開辦公室,而那兩隻毒物,也張牙舞爪,朝著各自的宿主快速爬去。
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九叔驚慌的聲音傳來:「別、別走!啊……錢我馬上給你們,馬上,求求你了,別讓它再過來了……」
他大聲尖叫著,而馬一岙則側過頭來,對我無奈地苦笑道:「看看,有的人,怎麼就這麼賤呢?」
正文 靈明石猴第六十七章 拍賣會瞬息萬變
一番折騰,我們終於拿到了屬於我們的酬金。
那是一個金屬手提箱的現金,而且還並沒有能夠裝滿。
雙方鬧得並不是很愉快,可以想像得到,推薦我們過來的李君在他們王家,恐怕會有些難做。
但這件事情,我們也管不了。
在此之前,我們並沒有想到堂堂九叔居然會選擇用賴賬的方式,來報答他的救命恩人,更沒有想到他對那個一心想要謀害他,進而奪取家產的二兒子,是如此的寬容,甚至都不忍他受那應有的牢獄之災。
這並不能夠說他是一個仁慈的人,因為他對於我們這些救過他命的人,卻是想要通過我們通行證的到期的辦法來趕我們離開,從而避免見面的尷尬。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這樣的人,倘若不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我們根本就不會去管。
撕破了臉皮之後,我拿上了一手提箱的現金,馬一岙則將那蜘蛛和蠍子給收了起來,兩人離開了九叔的公司,在拍賣會附近的一處地方,找了家酒店住下,等待著明日拍賣會的到來。
好在對方還算是比較識趣,並沒有魚死網破地去報警,也沒有再多作聲張。
事實上,事情傳開去,對他們來說,是十分丟面子的。
對於這件事情,我有些緊張,畢竟被人騙過之後,總有一些焦慮,反而是馬一岙看得很開,跟我分析一通之後,讓我放下心來,調養身心,好迎接明天的拍賣會。
畢竟這件事情還是有著頗多變數,未必會一帆風順。
通過這件事情,我對人性產生了深深的懷疑,然而馬一岙卻習以為常,對我說道:「一樣米養百樣人,不能因為這麼一件事情,就以點概面,擅自定義。」
一番折騰,到了次日,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們就趕到了觀塘秀茂平,來到了那xx大樓。
可是我轉悠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那個所謂的地下室。
只有地下停車場。
我和馬一岙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在停車場轉悠了老半天,除了引來三兩個流鶯之外,什麼也沒有見著。
這情況讓我們都有些自我懷疑。
我們一會兒覺得是黃毛尉遲那傢伙在耍我們,一會兒又覺得是自己當天聽錯了地址。
一直到四點半的時候,陸續有豪車進入停車場,然後駛進了左邊一處狹窄而黑暗的甬道之中,消失不見之後,我們才意識過來。
在那裡。
兩人跟著車子往裡走,走到一半的時候,黑暗中有人攔住了我們,用粵語沉聲說道:「兩位先生,你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這裡是私人場所,不得擅入。」
馬一岙將邀請函抽了出來,開口說道:「我們是來參加拍賣會的。」
一道亮光從前方出現,照在了馬一岙手中的邀請函上,緊接著一個印度裔男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接過了邀請函,翻檢一番之後,躬身遞了回來,開口說道:「隨我來。」
這聲音跟之前警告我們的聲音並不一樣。
他轉身之後,亮光立刻消失,我感覺視網膜一陣不適,隨後跟著那人在黑暗中行走,大約二十多秒鐘之後,轉過一個拐角,來到了一個燈光昏黃的隔間。
印裔少年將兩個硅膠材質的面具遞到了我們跟前來,說道:「老闆,戴上這個。」
我們接過面具來,打量一番之後戴上,發現我的是一個公雞頭,而馬一岙的則是一個滑稽的狗頭。
那面具有皮筋綁住頭部,並沒有想像中的沉悶,反而十分透氣、貼臉。
戴上面具之後,印裔少年帶領我們來到一個升降機前。
它跟電梯不一樣,用的是老式機械驅動,鐵柵欄關上的時候,往下降落,吱吱呀呀的作響。
升降機上端,是黑暗而狹小的空間,但到了下面,燈火通明,踩著光滑的大理石地磚,走過十米長廊之後,來到了一處小廳,就瞧見這兒鋪著華貴而厚實的羊絨地毯,高大的大理石雕塑聳立旁邊,裝修豪華中又帶著典雅。
這兒有帶著半面具、西服領結的侍者,還有如蝴蝶一般穿梭其間的兔女郎,而在小廳盡頭,大門虛掩著,
不斷有穿著手工西服的男人,和華貴晚禮服的女人走進走出。
門的那一邊,金碧輝煌。
印裔少年向我們行禮之後離開,一個戴著只遮住了眼睛和鼻子的面具人迎了上來,朝著我們躬身行禮之後,詢問道:「兩位是我們恆豐地下拍賣會的常客,還是第一次來?」
馬一岙摸了摸滑稽狗臉,猶豫了一下,說:「第一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