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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節

我說如果不是,那又是誰?
她張了張口,準備說話,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間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秦梨落聽到,伸手攔住了我,低聲說道:「別說話。」
她拉著我藏在一塊岩石後面,我緊挨著她,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有些心猿意馬,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腳步聲漸近,有人開口說道:「四哥,這兒就是蛇窟,再往裡走,恐怕會有危險啊。」
另外一人說道:「放心,我們備得有驅蛇藥——日本人說了,那東西應該掉落在蛇窟之中,拿到了那玩意,我們這一次才算是沒有白來。」
正文 靈明石猴第三十二章 秘境巨蟒
兩人稍微走近一些,我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人越來越近,有幽綠的微光浮動著,我感覺人從左前方走過。那個叫做老四的男人繼續說道:「阿東,做完這一單,到時候我把你引薦給大老闆,讓他來親自跟你談入伙的事情。」
「真的?」
那位阿東很是激動,腳步都沉重了幾分:「你說的大老闆,可是那一位?」
老四嘿然一笑,頗為驕傲地說不然呢,還能有誰?
阿東情緒激動地說道:「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夠跟他老人家見上一面,這真是、真是……」
他有些說不清楚話兒了,而老四則沉穩許多,說道:「你放心,別看外面傳得那麼凶,他老人家本人還是挺和氣的,特別是對待自己人——也是巧了,正好我們團隊最近少人,空出了幾個位置來,所以才會在外面招攬人手,不然平日裡就算你的名氣再大,想加入我們,也是沒機會的。」
阿東趕忙附和,說對,您說得有道理——不過那小日本子既然對這事兒那麼重視,為什麼不自己過來,偏要我們來幹這髒活累活呢?
老四安撫他,說他也有他的事情,你別多想,日本人跟我們有合作,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這事兒是他老人家拍板定下的,咱都得把事兒弄好,你說對不?
阿東依舊憤憤不平,說若真是個小日本子,也就算了,他楊勇就是個認賊作父、二手的東洋鬼子,憑什麼這麼囂張?
老四瞧見他勸不動,有些不高興了,說你要真這樣,不如回去?
他一生氣,阿東趕忙收起牢騷話,賠笑著說道:「好好好,不說了——我這不是看他對您也是吆五喝六的麼,這才忍不住情緒來。」
老四平靜地說道:「咱們夜行者,逆勢而為,本來就得養心養性,否則活不長久……」
兩人說著話,朝著我們的來路走去。
我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好奇,忍不住探出頭來,藉著那幽綠的淡光,瞧見一個魁梧的大漢,再有一個圓滾滾的胖子,兩人深一腳淺一腳,朝著蛇窟走去,而還沒有等我打量仔細,卻給旁邊的秦梨落猛然一拽,將我扯回了石頭後面去。
我下意識地想要反抗,然而摸到這女人滑如凝脂的手臂,卻是心中一蕩,沒有再掙扎。
又等了一會兒,感覺人已經走遠,我忍不住推開了她,不滿地說道:「你幹嘛?」
秦梨落冷冷看著我,說當真是啥也不懂的傻小子,你知不知道,真正的高手,是能夠感應到別人目光的直視,要是六感通明的,甚至能夠感受到人心之中散發出來的殺意,你這般懵叉叉地探頭望去,這不是找死麼?
我聽她這話語,有些汗顏,知道她講得有道理,卻還是忍不住反駁道:「被發現了,就是找死?不過兩人而已,有啥可怕?」
秦梨落奚落地笑道:「初生牛犢啊,膽兒真大。不過你知道這兩人,是誰麼?」
我有些詫異,說你認識?
秦梨落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說那個高個子叫做邱文東,是近年來在贛西一帶崛起的新銳夜行者,據說本相是黃胸鼠,自江湖上有了他的名聲起,此人就是雙手沾滿鮮血,著名的萍鄉連環兇案,還有龍虎山觀寶失竊案,就是他的傑作,凶名赫赫,得罪的人不知道多少,想要他性命的人更是難以計數,但為什麼到現在,他還能逍遙法外呢?無它,憑的就是一個狠字——對於這種人,別說你,就算是我,都未必能夠有把握逃走。
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涼氣,說這麼凶?
秦梨落又伸出一隻手指來,說就怕了?你知道那個叫做老四的傢伙是誰不?你既然跟馬一岙走到了一起,應該知道黃泉引吧?那個老四,就是黃泉引東興十八羅漢排名第四的笑面虎霍得仙,「天上九頭怪,地下霍得仙」,講的就是他——此人不但有著一身磅礡妖力,而且還陰險狡詐,精於謀算,這次的事情,估計都是他在操盤吧。
我聽得一陣心驚肉跳,忍不住問道:「你比之他,如何?」
秦梨落「噗嗤」一笑,說想什麼呢?就笑面虎這人,別說我,就算是夏侯老師過來,都未必能夠打得過他,你真以為黃泉引的人都是菜市場的蘿蔔青菜,誰都能惹得起?
說罷,她扯了我的胳膊一下,說看什麼看,走了。
她想趁著笑面虎和邱文東兩人進了蛇窟的時機撤離,然而我卻並沒有動。
秦梨落扯了兩下,瞧見我不為所動,變了臉色,說你想幹嘛?
我瞇著眼睛,打量著那黑黝黝、不知情況的蛇窟說道:「我聽他們剛才的對話,想到一個可能。」
秦梨落問:「什麼可能?」
我說他們進蛇窟,是想要找一個東西,而那個東西,還是日本人落下的——我們這次過來呢,是聽到了一個消息,說在半個世紀之前,有一個叫做加籐次兵衛的日本人來過這秘境,而傳聞中,那顆叫做后土靈珠的石頭,最後一次出現,也是在他的手中。
秦梨落冷笑著說道:「你是想說,那顆后土靈珠,很有可能在這蛇窟之中,而你想要守在這裡,想辦法拿到那石頭,拿去救馬一岙的師父王朝安,對吧?」
我不再隱瞞,開門見山地說道:「對。」
秦梨落盯著我,說馬一岙到底給了你什麼迷藥,讓你為他這麼賣命?
我搖頭,說沒有,他只是告訴了我兩個道理——第一,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要想不被命運左右,就得付出足夠的努力;第二,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地幫你,除非你表現出自己足夠的價值來。
秦梨落瞧我說得這麼認真,不由得笑了,說:「說到底,還不是空手套白狼?比起我們當初給你開的條件,差太多了,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分不清好賴?」
我很是嚴肅地說道:「不,不同,如果不是你們,我也不會捲入到這些屁事裡面來;而他不同,如果不是他救了我,說不定我早就沒命了。」
秦梨落理解不了我的想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那行,你去送死吧,我自己走。
她推開我,往外走去,結果剛走兩步,身子就是一軟,歪倒在地上去。
顯然,剛剛給毒蛇咬過的她,雖然被我救下,但想要立刻恢復行動能力,還是有些勉強。
我上前去扶她,卻給秦梨落甩手打開。
她瞪著我,說不要你管。
如果說剛才的她,像是一個清高孤傲的美女,而此刻,則更像是嘟嘴生氣的可愛女生,楚楚可憐,讓我生不出拋棄的想法,特別是我們兩人之前還有一段旖旎曖昧的過程,這事兒讓我有些猶豫,苦笑著說道:「別鬧了,你自己走不了的。」
秦梨落坐在地上生氣,好一會兒,方才抬起頭來,說你真不走?
我很堅決地搖頭,說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