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第十章 這個傢伙不是人
豆腐還沒嚥下去，小老頭就僵住不動啦。胡八萬沒想到豆腐還有這種奇效，他正好奇的看著，疤臉老女人推了他一把，說道：「八萬，快走，等他吃完豆腐，咱們就走不了啦。」
兩人匆忙繞過小老頭兒，向著黑暗跑去。他們走遠之後，小老頭兩口就把豆腐吞了下去，回頭看了看胡八萬他們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胡八萬有點兒奇怪，看來不能輕易招惹，免得搞出事兒來，被執法大神責罰。」
黑暗中，胡八萬和疤臉女人跑向村口，快到大槐樹的時候，胡八萬突然感覺一股股陰氣傳來，他急忙一把拉住疤臉女人，說道：「魯嬸兒，這條路不能走，咱們得繞過去。」
疤臉女人雖然不明白胡八萬為什麼這麼說，但是剛才看到胡八萬哄鬼吃豆腐，知道胡八萬多少懂點兒，因此對胡八萬的話非常相信。
「從這條小巷走能繞過去。」疤臉女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小巷說道。
進入小巷，雖然很黑，但是胡八萬感覺陰氣沒外面重，心裡踏實了不少。
疤臉老女人走在前面，胡八萬照著手電筒跟在後面，走了一陣子，當他們快走出小巷的時候，一股陰風吹來，兩個影子飄忽不定的向他們衝了過來。
疤臉老女人毫不猶豫的揮起棍子，向一個影子打了過去，胡八萬急忙打向另一個影子。兩聲慘叫，兩個影子都被打飛，胡八萬高興的說道：「魯嬸，柳樹棍子真管用。」
疤臉老女人也很高興，說道：「是啊，咱們趕快走，快到啦。」
一路上打飛五六個影子，兩人才來到村外一個破廟前面。
破廟的牆壁已經坍塌了一半兒，房頂也只剩下半個，廟前的旗桿早就消失，只剩下一個石頭墩子。
穿過很深的雜草，吱呀一聲推開門，塵土從上面落下，手電筒的光柱變得朦朧起來。
「八萬，求土地爺管用嗎，現在人們很少信這個，你看這裡都破成啥啦。」疤臉老女人側身站在門邊，看了看破廟裡面說道。
「也許管用吧。」胡八萬用手電筒照著破廟裡面說道。
破廟裡面的土檯子上，有一尊殘破的神像，供桌已經腐朽倒在了地上。胡八萬用手電筒照了照房頂，他擔心房頂會塌下來。
疤臉老女人也跟著抬頭看房頂，說道：「八萬，要不咱們在外面把供品擺上吧。」
書上寫著請神必須恭敬，心誠則靈，不然是請不到神的。
胡八萬咬了咬牙，說道：「咱們還是進去吧，如果土地爺顯靈，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廟把咱們砸到的，咱們是來送禮的。」
兩人小心翼翼的走進破土地廟，胡八萬把地上的供桌扶起來，找東西把沒了腿兒的地方支上，疤臉老女人把背包裡的供品掏出來擺好。
香爐是用石頭雕成的，還擺在原來的位置，裡面沒有香灰，只有一層房上掉下來的土。
胡八萬把手裡的香點燃，雙手捧著畢恭畢敬的插進土裡，又把兩支大紅蠟燭點燃，擺在香爐旁邊。
疤臉老女人退後兩步，胡八萬正準備跪下，身後突然有人說道：「小伙子，求什麼土地沒用，這麼好的東西都白白的浪費啦。」
胡八萬嚇了一跳，急忙回頭看。
破廟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破衣爛衫的中年人，他的臉色蠟黃完全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身子很虛弱。
「大哥，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中年人出現的太突然，胡八萬一點兒腳步聲都沒聽見，他擔心這個中年人不是人。
中年人的眼睛一直沒離開供桌上的供品，他歎口氣說道：「我家就在附近，家裡窮，好長時間吃不飽飯啦，小伙子，這些東西能不能給我吃點兒？」
胡八萬還沒說話，疤臉老女人說道：「這可不行，這些東西是用來請神的供品。」
中年人歎口氣，說道：「神在人們心裡，當人們不相信有神的時候，這個世界上那兒還有神呀，幹什麼得靠自己啦。」
胡八萬奇怪的看著中年人，越看越感覺這個中年人奇怪，三更半夜憑空出現在這裡，他極有可能不是人。
來這裡是求土地對付惡鬼的，如果這個傢伙不是人，只要他能趕走惡鬼，供品全給他都無所謂。
「大哥，我們是來求土地幫忙的，你如果餓啦就先吃吧，不夠家裡還有。」胡八萬指了指桌子上的供品說道。
中年人一聽讓他吃，馬上露出笑臉，高興的說道：「好，太好啦。」
正要伸手拿供品吃，中年人吸了吸鼻子，突然轉過頭來，說道：「這種香的味道真好聞，你們還有嗎？」
胡八萬點點頭，讓疤臉老女人把包裡剩下的幾把香都掏出來。
疤臉老女人有點兒不情願，胡八萬輕輕的推了他一下，向中年人努了努嘴，又晃了晃手。
疤臉老女人把香遞給胡八萬，胡八萬急忙全部點燃，都插在香爐裡。
過去胡八萬對神鬼瞭解的非常少，和普通人一樣只聽過一些傳說，剛才在魯天水家看了一部分那本書，雖然看了沒多少，但是對鬼神也有了個初步的瞭解。
天有天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天地間六道分的非常清楚。一般情況下，神是不會出現在人間的，能進入人間的只有鬼。人世間各種廟宇雖然大部分供奉的是神，可是真正在廟宇享受香火的都是鬼、妖、靈，甚至還有魔。
胡八萬來土地廟求土地幫忙，他知道求的也是鬼，而不是傳說中的那種土地。從人的角度出發，鬼完全可以分成好壞兩種，凡是對人有益的鬼，就是好鬼，這種鬼常幫助人，久而久之，就成了人們祭拜的神。
看到中年人，胡八萬就懷疑他是鬼，當聽到中年人誇香好聞，就確定無疑他是隻鬼。
中年人看著一堆香，眼都直啦，撲上去抱著香爐使勁吸鼻子，臉上露出非常享受的樣子。
疤臉女人看到中年人吸香，每吸一下，香燃燒的速度就出奇的快，她才發現這個中年人不是人。
嚇得疤臉老女人退後兩步，來到胡八萬身邊低聲說道：「八萬，這個傢伙不是人。」
胡八萬怕打擾中年人吸香，沒回答，衝著疤臉老女人擺了擺手，讓她也別說話。
第十一章 土地公
只用了幾分鐘，香爐裡的香就燒成灰燼，香爐裡覆蓋著一層香灰，把下面的泥土完全遮住。
中年人伸直腰，長出口氣，拿起供桌上的一個蘋果，卡嚓一聲咬了一口，回頭面對著胡八萬說道：「太謝謝你了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胡八萬發現中年人的臉色變得紅潤多啦，他裝作沒看出來，笑了笑說道：「我叫胡八萬，我是個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