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上完香，毛小方轉身看向沙塵，語氣溫和的說：「阿塵，今日當著祖師的面，為師傳你茅山道法。」
「是，師父。」沙塵恭敬的應道。
毛小方面色微緩，露出一絲滿意，尋常人聽說得傳真法，早已高興的不成樣子，馬小海、郁達初剛入門便是如此，猴急的不行。
哪怕是毛小方自己初學道法時，也激動的幾天幾夜合不攏眼。可沙塵眼中雖有激動，卻是沉穩如山，不動聲色，心性不錯。
「茅山道法傳承中有三法……」
這時，馬小海突然詢問道：「師父，你傳沙師弟茅山道法，我和阿初留在這裡會不會不合適？要不我們出去吧？」
「一門弟子，哪有這麼多講究，留下聽聽吧。」毛小方不在意的擺擺手，繼續說道：「三法，一法曰地師，一法曰天師，一法曰人皇。」
「地師？天師？人皇？」
「師父，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啊？」郁達初疑惑不解的問道。
毛小方瞪了他一眼，斥道：「不是為師敝掃自珍，不告訴你們，而是你們資質品行不夠，一個愚不可及，一個心浮氣躁，告訴你們也沒用。
阿塵不同，他一遍學會『茅山道拳』和『七斗魁罡步』，天資過人，心性沉穩，可以選擇的路比你們多得多。」
聞言，馬小海、郁達初面露尷尬，有些無地自容。
郁達初資質是不錯的，可惜心性不佳，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毛小方早就把他放棄了，任他混日子。
馬小海倒是刻苦，可惜道法不是刻苦就能修成的，需要極高的天賦。
勤能補拙，這句話有道理，但不適用任何人！
見馬小海、郁達初神情低落，沙塵急忙轉移話題，問道：「師父，何為地師？何為天師？何為人皇？」
毛小方說：「地師者，研究風水命理，登山涉水，尋龍探穴，目的是為國為民。」
「天師者，吞吐日月精華，吸納天地精氣，長生不死，超脫輪迴，視為大神通者。」
「人皇者，凡俗爭位，駕馭萬民，鐵馬金戈，縱橫沙場，登臨九五，人世至尊。」
「三法，你可選其一。」
沙塵瞬間陷入沉思，馬小海拉了拉沙塵的衣袖，小聲說：「沙師弟，選地師啊，師父是地師，我也是地師，阿初也是地師，你選地師，我們就有伴了。」
聽到馬小海的話，沙塵連連側目，毛小方被譽為當代宗師，殭屍道長，精通奇門遁甲，道術精湛，在沙塵看來，這應該是天師啊，怎麼會是地師呢？
「師父，三法孰優孰劣？」
「三法都可修成正果，沒有優劣之分。
人皇爭位，血流成河，踏著眾生屍骨上位，有大生死，大凶險，修道之人不可取。
現如今中華紛亂，牛鬼蛇神盡皆現身，稍有不慎就會大禍臨頭，而且我看你也沒有龍氣，根基不足。」毛小方勸告道。
沙塵點點頭，他壓根沒有當皇者的心，也無皇者根基，梟雄之姿，這樣的人爭人皇位，就是去送死。
河蟹大神出沒，誰能櫻鋒？
而且他前世就是個平庸的大學生，家世普通，性格內斂，沒有崇高的理想。
重活一世，感興趣的也就是茅山道法，斬妖除魔，當個跟毛小方似的被人傳頌千古的殭屍道長。
至於其他，想也沒有想過。
而且，系統也沒這方面功能。
「師父，天師、地師孰強孰弱？」
毛小方啞然失笑，說：「二者無強弱之分，修到圓滿，都能證道，當然，若是真要分個高下，地師略遜天師一籌，地師修的是術法，天師修的是神通，不可同日而語。」
這下，沙塵有些犯難了，聽起來天師要比地師強，可毛小方天資縱橫，都沒有選天師，而是走了地師路，可見這天師之路並不平坦，荊棘遍地。
不禁好奇問道：「師父，你當初為何沒走天師路？」
「好狡猾的小子！」
毛小方哪裡看不出沙塵的用心，笑罵一聲，在沙塵、馬小海、郁達初好奇的目光中，緩緩說道：「天地萬物都有一股精氣存在，能否掌握這股精氣，就是修道的關鍵。」
「秦始皇焚書坑儒，諸子百家經典付之一炬，終結了先秦練氣士的輝煌時代，導致道法傳承斷代。
後朝代更替，征戰不休，缺乏高深修煉法門的修道之人，或被新朝徵用，或被人皇剿滅，或隱匿深山，修道之士越來越少，高深道法也如鳳毛麟角。」
「再者，天地靈氣日益淡薄，人體精氣衰減，而修天師需要吐納天地精氣，沒有足夠的精氣支撐，也沒有高深法門，天師很難修成正果，到頭荒廢百年，一無所成。
據為師所知，如今無人能將天師路走到出竅之境，練氣四五重的都少見。」
「地師則不同，我們茅山祖師為了延續茅山道統，嘔心瀝血，創出『青龍地氣訣』，煉製寄石藏魂牌，配以五行相生之道理，汲取地氣為己用，輔以眾多術法手段，可與鬼神爭鋒。
但地師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一身修為全部寄托在寄石藏魂牌上，一旦魂牌被毀，修為盡喪。
還有，寄石藏魂牌是取巧之法，後續突破會很難，為師修道三十餘載，也才練氣八重巔峰。」毛小方歎道。
聽完這些，沙塵微微沉吟，隨即有了決定，有系統在身，要修就修最強的道，於是說道：「師父，我要走天師路。」
「一切都是緣啊，你不走天師路都不行。」毛小方笑道。
沙塵疑惑問道：「這是為什麼？」
「製作寄石藏魂牌要你的生辰八字，推演五行屬性，為師五行屬木，水生木，所以為師的寄石藏魂牌埋在水中。
小海五行屬金，土生金，所以我把他的寄石藏魂牌埋在深山之中。」毛小方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