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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節


「泣血?」無寐侯深邃的眼睛微微顫動,她看向衛君瑤,秀眉緊蹙,輕聲說道:「精神崩潰,或者是血流逆轉,更嚴重者……」
「什麼?」我緊張問道。
「走火入魔!」
「不可能!」我想都沒想立即否決。「衛君瑤不過是精元消耗過度,怎麼可能會出現走火入魔的狀態?」
「吳山公主在此之前可曾使用過相同或者類似的術法?」無寐侯問道。
我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沒有,自從君瑤接受了血鳳之靈之後,我二人在古道就一直罕逢敵手,還沒有遇到過這次身臨險境的狀況。」
「這就對了。」無寐侯長長地吐了口氣說道:「以吳山公主目前的修為一定還不能支撐她使用出這種毀天滅地的術法,而她強行催動這種術法的代價,就是精元耗盡,怒火攻心,特別是在精元耗盡這種極度虛弱的身體狀況下,怒火衝進心中,便會滋生出心魔,因為強求所不可求的東西,也是心魔滋生的土壤,再加上在此期間紅衣女鬼強行奪舍,以自身的無邊戾氣干擾了她的心智,由此說來,吳山公主,一定是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
我怔怔地看著昏迷中的衛君瑤,呢喃說道:「怎麼可能就走火入魔了呢……還有沒有能解救的方法?」
「那得看她現在進入到了什麼程度。」
無寐侯說著邁步來在衛君瑤身邊,蹲下身子,伸手輕輕掰開了她緊閉的眼皮,一隻猩紅猙獰,透露著漫天殺氣的眼睛,赫然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殺氣凌冽,如同隆冬刺骨的寒冰,狠狠地戳在了我的心口上。
無寐侯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緊緊盯著衛君瑤猩紅的眼眸說道:「這已經是深度走火入魔的狀態,如果不趕緊想辦法,我怕她就算醒來,也會變成一個失去理智心中只有殺戮的狂魔……」
無寐侯說著收手,衛君瑤的眼睛也再度合攏。
「九幽宮暫時不能拿了,得趕緊找個地方幫她消除掉體內的心魔,如若不然,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整個人都傻住了。
喃喃地看著昏迷不醒的衛君瑤,問無寐侯道:「血鳳之靈也沒有辦法將她恢復如初麼?」
「就是因為血鳳之靈的力量太過暴躁,她即便是身負傳承,可身體卻無法支撐血鳳之靈所引發的強大力量,就和你一樣,如果你現在就強行施展道心傳承的最強術法,你將要面對什麼,你心理應該很清楚。」無寐侯說道。
「反噬。」我想也沒想說道。「如果以我現在的身軀強行施展八荒術以及幻心之術,身體就將會無法承受住這些術法力量的反噬,重者當場毀滅,輕者,也會走火入魔,被狂暴的殺意徹底控制……」
「那怎麼辦?」我猛地抬頭看向無寐侯,急切問道:「衛君瑤的身體即便經過千年淬煉,怕也無法再支撐血鳳之靈反噬多時,更何況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態,如果不盡快想到辦法,我怕即便是走火入魔,也無法將她體內的那股力量宣洩。」
無寐侯的眼神飄忽不堅定,不斷在我和衛君瑤身上來回掃視,許久過後,她才微微開口說道:「吳山公主可是你的道侶?」
道侶?
我微微一愣,點頭說道:「是。」
「可有*?」
「有過。」
無寐侯深深地看著我,深邃如同深淵般的眼眸,透出一股精光。「能不能救吳山公主,就要看你的這一副真龍軀體,可否能幫她抵擋這最關鍵的一擊了。」
「無寐侯,你毀我滅魔大陣,此刻卻又躲在遠處縮頭縮尾不敢現身,究竟欲意何為!」
二人說話之際,耳聽的一聲如悶雷般的怒吼從天空飄過,齊齊回頭,就見在九幽宮城牆廢墟之上,站著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人,目光看向我們這裡,厲聲呵斥。
「你可知道鳳鳴山要如何去?」無寐侯低聲問道。
我點點頭,說道:「正東方。」
「待會兒我將赤炎血駒交給你,你立刻帶吳山公主離開這裡去鳳鳴山將她體內的心魔消除,路上無論遇見什麼事情都千萬不要耽擱,生死攸關,她的命現在可就在你的手上了。」
「那你呢?」
無寐侯目光緊緊盯著遠處的紫陽侯,頭也不回說道:「紫陽侯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我留在這裡攔住他,給你爭取時間。」
「為什麼不一起走?」我震驚道:「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而且武器被毀,如何應對紫陽侯,還是城內的血殺侯以及三萬魔軍?」
「我自有分寸,只要我不主動跟他們拚命,憑他們也留不下我。」無寐侯在說話的時候,耳聽的一陣馬蹄急促,赤炎血駒馬嚏中噴灑著股股熱浪,停在了身後。
「赤炎血駒日行千里,你現在就帶吳山公主離開時間上已經還來得及,抓緊治好公主的傷,我在這裡周旋,等你們回來!」
「快走!」
第六百六十八章 道心外現
赤炎血駒日行千里,抱著衛君瑤騎在馬背上,從九幽宮城下到達極東鳳鳴山,花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鳳鳴山大門緊閉,自從鳳主帶著鳳族子弟離開南溟前往古道之後,這裡就徹底荒廢了。
將赤炎血駒安頓在門前,我抱著衛君瑤縱身而起,直接從城門外躍了進去。
滿目蕭條。
看不見一絲人影。
腳掌剛剛落穩在地,感覺到懷中衛君瑤的身體愈發的滾燙,隔著衣服彷彿也能灼傷皮膚後,我不敢停頓,抱著她一路深入,重新回到了位於山巒中央的血池旁邊。
血池水面平靜如鏡,卻依舊鮮紅無比,散發著陣陣刺鼻的腥味。
站在血池邊緣,目光環顧四周,看著滿佈在山巒中的蔥翠,以及陣陣吹來的山風,再三確定無人之後,伸手褪去了二人的衣物,相擁著縱身跳入血池。
在身體與血池接觸的一剎那,久違清醒的衛君瑤突然從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我心頭一跳,可是再看向她,雙目依舊合攏,可是眉頭卻緊緊皺在了一起,像是在極力忍受痛楚。
跟血池排斥?
我深深地看著她,整個人沉浸在血池中的血水之中,屏氣凝神,開始進入到了致虛極,守靜篤的狀態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