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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節


飯吃到一半,伴隨著粗獷的話音,牢門被重重打開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獄卒跨步入內將剛放下碗筷的淮震和五號給拖了出去,隨後牢門又緊鎖,一切重新恢復到了平靜之中。
「我呢?我去哪?」
半晌才緩過神來,我急忙衝到牢門前衝著人群消失的方向大聲喊道。
但回應我的,只有陣陣傳來的回音,和空無一人的冰冷大獄。
甲組角鬥為什麼沒有我?
我喃喃地坐在牢房邊上,大腦一時間陷入到了空冥狀態。
如果不能參加甲組角鬥,就沒有辦法獲得接下來的晉級名額,而沒有這個晉級名額的話,我怎麼才能見到衛君瑤?
時間再一度平靜了下來,空曠的大獄裡只有一個人苦苦等待著淮震和五號的結束歸來,一直到獄卒前來點燃點大獄正中間的火盆,我才急忙問道:「大哥,甲組角鬥怎麼樣了?」
那名獄卒點燃火盆後查探了下火勢,隨即淡淡說道:「就活了一個。」
「誰?誰活了?」我忙不迭地問道。
「跟你住一起的那個漢子,不過也就剩下不到半條命,今天晚上能不能救的過來還兩說。」
獄卒說完轉身就要走,我見狀著急道:「那我呢,我什麼時候上?」
「你?」獄卒的腳步頓了一下說:「甲組都結束了,你哪涼快上哪去。」
……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每天就只剩下看著獄卒前來點燃火盆算日子,點一次是一天,一直到他第七次前來,身後才跟著一個人。
「有人帶你離開,跟我走吧。」
說話的是一個我從未謀過面的獄卒,但看穿著好像又比一般的獄卒在這裡的地位又高一些,打開來門之後也沒有像之前見過的那些人那麼粗魯,算是將我請了出來,一走往前走,重新回到了那個紅衣女人的住處,推開門,紅衣女人依舊坐在伏案後面看書,可在她的身邊,卻坐著一個身披白色斗篷的男人。
第五百五十四章 歸墟
寬大的銀白斗篷將他整個人都罩在了裡面,只能看見一張清秀的嘴,並且從他的嘴型來看,是個男人。
「掌燈使大人,人已經給你帶來了,你可以帶走了。」
即便是語氣恭敬,可紅衣女人在說話時依舊頭也不抬地看著手上的書,隨即就見那名斗篷男人站起了身,卻並沒有見他有任何的動作,下一秒,便已經出現在了我的切近。
斗篷男人就那麼靜靜地站在我面前沒有說話,可就是在這短暫的間隙,我能感覺到像是有一把刀子將我從內到外狠狠給剜了一遍,隨即就聽這個男人說話聲音溫潤如玉地淡淡道:「是他。」
紅衣女人依舊淡淡地看著手中的書,而見到這男人伸出手想要抓我的時候,我急忙閃身後躲,警惕道:「你是誰?」
「出去說也不遲。」
這男人說話雖然溫潤,可出手的力道卻如同千金壓頂,一把扣住了我的肩頭,緊接著二話不說,拎著我就走了出去。
可就在我想要掙脫出他的束縛時,竟然感覺到丹田里的星雲就如同被禁錮住了一般,平靜如一潭死水,四肢更是僵硬的跟死木一樣,我頓時心驚,可依舊朝著他大聲喊道:「放開我,我不出去!」
男人邊走邊笑道:「能將你帶出去已經是無寐侯賣給了聖主面子,玄火教的大牢,可不是一般人能出去的。」
男人說罷,便不顧我聲嘶力竭的嘶吼,如拿雞捉狗一般,就將我從這暗無天日的大牢給拎了出去。
離開玄火教大牢的出口是一個昏暗低窄的通道,打開厚重的鐵門,許久不見天日的我被突如其來的日光照射的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趕等再睜開眼時,就見面前停著一輛雪白的馬車。
兩匹純白駿馬在前,雪白的馬車上刻著團團祥雲圖案,男人一把將我扔進了馬車內,隨後跟身切近地彎腰跟了進來,慵懶地躺在一旁,隨後輕輕拍了拍手,馬車抖動,便朝前急速行駛。
身體躺在馬車裡,依舊不能動彈分毫,我紅著眼睛看向坐在一旁的男人,咬著牙說:「要是君瑤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會殺了你!」
「好的。」
男子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所之後便默不作聲,任由駿馬兩匹拉著馬車飛速前行,卻又好像只是過了一刻鐘,駿馬嘶鳴,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在馬車停下的一瞬間,我感覺到身體已經恢復自如,一個翻身縱身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轉身想要往回跑時,卻愣住了。
「這是什麼地方?」
看著週遭的景色,我眉頭皺成了一團。
彷彿是一處山腳,可眼前的一切,和初入南溟的景色相比,這裡似乎是另一個世界,雪白的山,雪白的地,雪白的樹,雪白的花,放眼望去,沒有一處不是白的,更看不見一絲雜色玷污,漫天的落櫻繽紛灑落在地,飄在眼前和肩頭,同時就聽見身後那男人淡淡的聲音:「歡迎來到歸墟。」
「這裡是歸墟?」
我從震驚中清醒,驀然轉過頭,看著那個將腦袋深深埋在斗篷裡的男人,沉聲說:「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聳了聳了肩,隨即淡然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上山見聖主,二是自己從這裡走回玄火教。」
我看著四周的景色,再盯著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告辭!」
「不過忘了告訴你,從歸墟走到玄火教你就算是煉神還虛的境界,晝夜不停地往回飛,那也得半個月才能到,而且等那個時候,水牢和地牢甲組之間的角鬥也早就分出了勝負,你的心上人不管是勝利還是戰敗,都會被發配到無寐侯手下參軍,無寐侯手下近百萬大軍分佈在南溟七座大城和三道防線,你想找她,最起碼也得把南溟先完完整整地走上一遍才多少會有點眉目。」
斗篷男子的話音剛落,忽得就聽見從身後的山頂上傳來一陣淡淡悠揚的鐘聲,鐘聲出現,他才收斂起了玩味之情,低聲說道:「聖主已經等著急了,你快隨我去吧,有聖主幫忙,區區一個女人,還用不著你親自動手。」
跟在斗篷男子身後一路上山,就發現有不少白色的屋舍錯落在半山腰中,並且往山上走,路兩胖的銀樹上開始開滿了一朵朵鮮紅的小花,看著這些在一片雪白中,突兀出來,嬌艷欲滴的花瓣,我莫名地就開始腦袋有些發蒙。
「忘生花,別盯久了,當心魂魄不穩,成了它們的花料。」
男子輕輕的話將我從沉迷中驚醒,我驀的起了一腦門子的汗,頓時凜下心神緊隨其後,一直到達了山頂,才發現一山還比一山高,一條彎曲的彷彿不是給凡人準備的崎嶇山路,在視線中如同那登天梯一般,一直延伸在了另一座山峰的盡頭。
但就在身處的這個山頂上,一拍茅屋並列,屋子前是一大片忘生花林,紅色的花瓣隨風在山頂上起舞,但就在這一錯神的功夫,我竟然發現帶來來的那個人不見了。
心頭驀的一沉,站在原地一時間左右有些不是的時候,就聽見從忘生花林傳來一陣冷徹的說話聲。
「你體內的道心之力,是從何而來的?」
盜心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