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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節


「所以連古彩門的那兩位大戲法師,你也打算收為己用了?」霍老太笑道。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雷揚和高天賜本就是把子行的門人,為我所用也在清理當中,但她師姐妹二人不一樣,接下來的路途過於凶險,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喪命其中,她們已經幫了我夠多,沒有必要再繼續為我冒這個險。」
「那就看你吧,畢竟不是同宗同門,她們的決定,誰也左右不了。」
見霍老太有些犯困的意思,我應了一聲便退到了門外,轉過身看著院子裡忙忙碌碌的人群,才先高雷二人這次來雖然匆忙,但也做足了準備,像什麼叫人蛇,觀眼鼠,聽風蟲,甚至連攝像頭和監視器都帶來了,人影穿梭,忙的不亦樂乎。
人果然是群居動物,獨自一人這麼久,身邊環境突然改變,非但沒有不適應,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
正愣著神,耳邊廂突然就響起了一陣嘈雜之聲,忍不住順著聲音轉過頭,發現是從院門處傳來的。
「這麼快就來了?」
皺了皺眉頭,邁步朝著院門處走,只見一群身著黑衣的壯漢夾著一個身材纖瘦的男孩正準備往門外扔,而且口中一直不斷地呼喚著我的名字。
見那男孩的聲音有些眼熟,我趕緊出聲將他們攔下,兩步走至切近,看著人群裡的那張臉,想了半天,才失聲道:「怎麼會是你?」
坐在二樓自己的住處,看著一臉黑泥,身材就跟餓死鬼一般的吳勇,給他倒了杯水,在一飲而盡後,才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到這來了?」
吳勇擦了擦嘴,臉上完全沒有了先前不可一世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瘦弱無神,抿嘴抿了半天才對我說:「我被我爹趕出來了。」
「你爹?」我臉色一變,可瞬間又恢復如常,看著他說:「什麼時候的事?」
「快半年了。」
吳勇像是幾天都沒喝水,給自己又倒上了一杯,喝乾抹盡之後說:「半年前我爹也不知道發什麼瘋,整天和一些烏煙瘴氣的人混在一起,打那以後家裡的事從來不過問,就跟便了一個人似的,誰的話也聽不進,連我也不能說,一說就挨打,實在不行,我就跑出來了。」
我搖了搖頭,皺著眉頭看他道:「僅僅是因為這個?」
吳勇先是點點頭,可又搖了搖頭說:「主要是那天晚上,那群人又來了,在屋子裡一關就是一宿,我當時聽下人說這事,實在不忍心看著一代家業就這麼毀於一旦,就直接衝進屋子想把那些人趕走,可沒想到我爹當時刀都掏了出來,還……」
吳勇說到這裡突然哽咽起來,接著便泣不成聲,我見狀忍不住伸手想安慰安慰他,可就在手掌拍在他搭在桌面上的袖子上時,心頭一沉,是空的!
再看吳勇哭得抬不起來頭的樣子,心中瞬間瞭然,起身找了些紙幫他擦了擦眼淚,等他哭好了,不哭了,才說:「你當時推門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吳勇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時推門的時候就看見屋子裡坐著好多人,有一個坐在我爹旁邊,手裡還拿著一個紅紅的東西,可沒等我看清楚,我爹就掏出刀來要殺我,要不是我跑的快,估計這會兒早就死了。」
紅色的東西?
我一愣,「沒有看清楚是什麼嗎?」
「沒太看清楚,當時只顧著我爹了,別的什麼也沒注意到。」吳勇答道。
看著吳勇一問三不知,我不禁直嘬牙花子,雖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可內心深處莫名地湧現出一股悸動,總覺得應該和我有關,可是單憑顏色,實在是想不出什麼眉目,卻又不甘心,咬了咬牙,道:「那你看清楚那人長什麼樣子了嗎?」
吳勇這才點點頭,「是個中年人,長得挺黑,臉上全是很深的皺紋……」
「對了!」吳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睜大了眼睛說:「我記得屋子裡當時有股臭味兒,就跟死魚爛蝦一樣,剛進門的時候差點沒把我給熏吐了。」
我當時心裡咯登一下,深深地看著吳勇,從懷中掏出姚半仙交給我的那支藍色小旗,放置桌面上說:「你看的那個東西,是不是這個?」
吳勇看著藍旗臉上先是一陣迷茫,可接著頭點的跟搗蒜一樣,連連道:「對,對,就是這個,除了顏色不一樣,其他長得一模一樣!」
「可白大哥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那些人也是你的手下麼?」吳勇問道。
我深吸了口氣,搖搖頭說:「不要怪你爹,要是他砍斷你一隻手,再將你趕出家門,估計你當場就已經死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不速之客
看著吳勇不解的神情,我想了想說道:「離家這段時間裡,有沒有再回去過?」
吳勇搖搖頭,「沒有,身上帶的那點錢早就花光了,餓了幾天實在沒有辦法我就去找了姚二爺。」
「你見過姚二爺了?」我詫異道。
「沒有。」可誰知吳勇一下子變得落寞,「是青鯉大哥告訴我讓我到這來找你,說你會收留我。」
青鯉?
我聽完直嘬牙花子,突然覺得事情沒有我原先預料的那麼簡單,一直消失的青鯉突然在這個時候出現,明擺著是不打算再讓其他人靠近姚宅,這一定是收到了姚二爺的吩咐,也就是說,現在姚宅裡留下的那些人很有可能都已經知道了黃河鬼嬰的真實身份,只是還沒有到撕破臉皮的份兒上,一直在陪著他演戲?
想到這裡我看向吳勇,見他滿臉疲憊,估計離開家的這些日子裡也受了不少苦,正想找個地方將他安頓下來,就見他也盯著我說:「白大哥,我爹他現在怎麼樣,青鯉大哥見面的時候讓我直接來找你,不讓我回家,我爹是不是出事了?」
我心裡咯登一下,可隨即笑道:「沒事,老索頭現在在我手底下,我派你爹上了趟北邊去接手相靈一門,估計得需要段時間,正好我這裡需要人手幫忙,你就安心留在這,等你爹回來了,我會再通知你,放心吧。」
現在整個柳綠山莊的吃喝拉撒都歸高天賜負責,雷揚主管山莊和四周的警備,一切都開始變得有條不紊,終於不用像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居無定所。
可是今天已經是距離夜襲的那晚後的第五天,也就是說在後天夜晚過了十二點,金鵬的崑崙種還有九泉府的鬼衛會再次如期趕來,這次綠柳山莊的人數和防備雖然較之前強上許多,但是沒有了錦月姑姑的千金搾山之法,僅憑這些肉體凡胎,我不知道在面對如猛獸般的攻擊下,究竟能支撐多久。
十二恨劍法短時間內不會再突破什麼程度,便抓著這時間最後的尾巴,鑽心研究爺爺留給我的那支藍旗。
到目前為止,爺爺口中那個南蠻憋寶故事裡出現過的紅、黃、藍、白、黑五種顏色的旗幟迄今為止已經出現了三個,藍旗在我手上,白旗被黃河鬼嬰拿走,紅旗應該還在白字勢力的掌握之中,只有黃、黑二旗還沒有現世,但是不出意外的話二者之一肯定有一個在八爺的手中,只有另一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聽葬龍谷的白家先祖說,古往今來離分水劍被盜走的最近一次,便是那個憋寶的南蠻子,如果不是我爺爺臨陣變故,打亂了送旗的順序,恐怕九獄九泉早已變成一片汪洋,分水劍也落入到了此人手中。
再結合索隆之前告訴我有關憋寶祖師爺的事情,也就是說,取得分水劍的真正關鍵,就是在這五支顏色各異的小旗和青羊印身上。
藍旗和白旗我都經過手,二者使用方式相似,可過程和效果卻大相逕庭。
一個人站在竹林中的小湖岸邊,模仿著那日姚半仙手中的動作,來回晃動著手中的藍旗,揮舞作罷,再伸出右手衝著湖面一抓,就感覺看似無異的胳膊彷彿在無形中變長,順著自己意指的方向,就伸了過去。
雖是無形,卻能感覺得真切。
可就是這一個轉念,那股子感覺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再也找不到了。
而且等再揮旗時又伸手,雖然手臂延伸的感覺仍在,卻比上一次弱很多,一直接觸到水面,濺起淡淡波紋後,再度消失於無形之中。
「果然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