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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節


「小心!」
我看著已經不見了蹤影的如霜衝著狼妖大吼一聲,狼妖在一掌擊飛無命之後微微瞇起了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四方空氣,卻突然出手,耳聽得一聲刺耳的尖叫,就見他五指微微合攏,驀的一回手,只見在空氣中憑空出現一人,如霜被他掐著脖子拚命掙扎,耳邊廂響起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腦袋一歪,頓時死屍倒地。
接著轉過頭盯著再度提刀趕來的無命,身形再度施展,出現在了他身後,抬手要抓還未抓住之時,如霜倒在地上的屍體卻憑空消失,突然以活人的姿態手持水火棍閃現在了狼妖的後面,水火棍上燃起一黑一紅兩種火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便打在了狼妖後腦勺上。
狼妖一擊之下險些直接倒地,強掙扎著忍住身形,無命的閻羅斬卻已經調轉了方向,迎頭劈了下來。
如霜死而復生讓我有些傻眼,卻聽得漢子突然吼道:「黑白雙使同生共命,必須同時將二人擊殺才能斃命,否則你就算是把他大卸八塊,也奈何不了他分毫!」
我一愣,接著罵道:「你他娘的為什麼不早說。」
此時再言已經為時已晚,面對閻羅斬和水火棍的雙面夾擊,狼妖臉色猛變,抬起雙手朝左右抓了去,拿手掌硬接下來這致命的雙擊,口中瞬時噴灑出一股鮮血,握著水火棍跟閻羅斬猛然朝旁邊一甩,黑白雙使直接倒飛了出去,而狼妖也隨即單膝跪地,卻一點也不敢猶豫,擦了擦嘴角的血,飛一般朝我倆衝了過來,一手攬過一個,低聲說了句「快走」,便疾馳離去。
「媽的老子都快不行了,這倆玩意兒還沒有使出全力,趕緊走,紅鯉正在找你爹的位置,找到之後就快點離開這裡。」
狼妖一邊跑一邊說,一滴滴鮮血順著嘴角不斷滴落在地,可人還沒跑遠,就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屁股後面緊隨其後,轉眼間便到了切近。
「你們先走,我斷後!」
一道身形夾帶著鐵鏈「呼啦啦」作響聲從黑暗中出現,站在路中間,擋住了黑白雙使的追勢。
「死囚?」
我下意識地囔了一嗓子,就聽那漢子驚歎道:「我曹,還有援軍?」
眨眼的功夫死囚和黑白雙使便消失在了視線當中,狼妖疾馳的步伐絲毫不見減慢,反而愈發的加快了速度,直到面前一堵石牆擋住去路,才堪堪停穩了腳步,將我來放在地上,耳邊就聽到一個女人在說話:「小乙的爹找到了,跟我來。」
「還有?」
「我爹?」
我和漢子異口同聲,掙扎著就從地上爬起,紅鯉在一旁的陰影中衝我招了招手,便頭也不回地隱沒了進去。
狼妖沒有跟著進去,說了聲去幫忙,便衝著來時的方向消失,漢子夾著一雙焦炭般的黑手硬盯著我朝紅鯉亦步亦趨地追了過去,沿途經過時才發現,這一片區域從頭到腳搭建的全是黑色的陰泉石,一股股寒衣順著腳底就往腦門上躥,往前走了沒多久感覺抬腳的力氣都快消失的一乾二淨,才見紅鯉站在一間牢房門口,不等她張口,便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環繞:「二娃子,你來啦?」
時隔這麼久,歷經這麼多生死,再聽見這熟悉的嗓音我只感覺熱淚盈眶,腳底不穩差點直接摔倒在地,紅鯉急忙過來把我扶住,跌跌撞撞地朝牢房門前走,趕等到了牢門,晦暗的光線下,一個穿著囚服,手腳被四根鐵鏈死死拴在牆上的白髮老人,赫然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爹,爹?」
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頹廢慘敗的老者就是自己那正值壯年的爹,輕輕蠕動嘴唇,喚了聲他的名字,就見他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眼睛盯著我,看不出一絲神采,搖搖頭道:「你快走吧。」
「好,我現在就帶你走。」
可是當我低下頭,目光注視著那把依舊死死緊扣的門鎖時,喃喃地看向紅鯉,卻見她歎了口氣說:「沒有找到鑰匙。」
而在這個時候,就聽爹又說:「小乙,你快走,他們知道你要來,故意在這裡設下圈套等著你,再不走的話,可就來不及了。」
我堅決地搖搖頭,看了爹一眼,對紅鯉說:「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紅鯉皺著眉正要張嘴,就聽見在不遠處飄來一陣陰鶩的怪笑,道:「辦法是有,不過得看你能不能乖乖跟我們合作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邪影
「什麼人?」
我掙扎著站直了腰身,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沒有察覺到任何人的存在。
「嘿嘿,小子別看了,我跟你爹是鄰居,這陣子聽他聊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想從這裡劫走犯人,你還差得遠呢。」
那人的聲音再度傳來,才發覺說話的聲音來源自隔壁牢房,正疑惑此人是誰時,卻聽爹晃動著鐵鏈說:「小乙,你是白家唯一的香火,再不走,咱們白家這一代可就真的全要折在這裡了。」
我將目光轉向爹,搖搖頭說:「我走,但是也要帶你走。」
可是沒有鑰匙,縱有天大之能也打不開這用陰寒石打造的牢門跟鐵鎖。
咬著牙看向紅鯉說:「鑰匙在典獄長手裡麼?」
「小子別白費勁了,莫說那修羅刀此刻不在,就算是真的在這兒,你還膽敢從他手中硬奪下鑰匙不成?」
那人怪異的聲音再次傳來,桀桀笑道:「跟我合作,我不單能幫你救出你爹,還可以替你找九泉府算賬,怎麼樣,時間不多,考慮好了就抓緊決定吧。」
「你要我怎麼樣?」我盯著漆黑的牢房低聲道。
「小乙!」
爹的聲音驀地一冷,看著我沉聲道:「離開這裡,回老宅取出你爺爺埋在那裡的東西,躲到古道之中永遠不要再出來,只要有吳山公主保護你,他們就不能拿咱們白家怎麼樣,爹死不要緊,只要你還活著,就不愁沒有給爹報仇雪恨的那一天!」
我看著爹滿臉一心求死的神情,心口宛如被利刃剮割,咬著牙說:「爹,如果在裡面的是我而不是你,你會就這樣棄我而不顧,獨自偷生麼?」
爹的手腳被四根鐵鏈牢牢定死在牢房中間,衣衫襤褸,蓬頭垢發,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我,半晌無語。
「爹你放心吧,既然我能走到這兒,也一定能救你出去。」
說罷蹣跚著步子來到旁邊的牢房門前,剛要開口,卻發現這間牢房的大門有些特殊,和關著爹的那間不太一樣。
條條只有小拇指頭般粗細的黑石條將整個牢門布的嚴嚴實實,勉強能伸進去一個拳頭的縫隙裡,漆黑一片,牢房內完全陷入黑暗,看不見任何人的蹤影,並且找了半天,竟發現這間牢房只有封口,沒有大門,似乎沒打算放裡面的人出來。
「你要我做什麼?」緩過神來,我衝著牢房裡聞到。
「只需要借火一用。」
火?
我愣了愣,回頭看向紅鯉,就見她猶豫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火折,輕輕吹著之後遞到我手中,小聲說:「小心點。」
說罷邁步剛要來到我身邊,就聽牢房裡的人說道:「我不希望待會兒在地上看到第二個人的影子,時間已經要來不及了,大家就別耽誤工夫了。」
紅鯉的腳步微微一滯,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我低聲說了句「給我吧」,手中握著折子來到牢房門口,泛黃的火光點亮了周圍的環境,也讓冰冷的監獄多了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