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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節


紅鯉則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我感覺好像自從壓制了她體內的那道虛影之後,本就沉默寡言的她變得更加不愛說話,我已經不記得她有多長時間沒開口了,難道說狼妖在她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不成?
紅鯉也在此時將目光投向我,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垂著眼睛淡淡道:「我沒事。」
接著將腦袋轉了過去,看向窗外,繼續緘口不言。
我和劉三手對視了一眼,互相苦笑了一聲,便打倒了靠椅,一覺睡到成都。
這次回來的時間我連玉姐都沒有告訴,出了機場之後我看著劉三手說:「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回長生當,還是已經有了別的安排?」
劉三手猶豫了一下,道:「我還是先去拜訪一下霍老太吧,就這麼去見玉姐,我還不知道這麼跟她說。」
我點點頭,便各自打了輛車回到了成都市區。
這次想回家的衝動遠比之前幾次來的更加強烈,可是等出租車停在長生當門口時,我看著正準備跟我一起下車的紅鯉道:「你不回去見二爺麼?」
紅鯉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止住了身形,我笑著說:「沒事,等安定下來了我給你打電話,咱們再到紅磨坊去喝幾杯,路上注意安全,替我給二爺問好。」
由於一直擔心玉姐的身體狀況,二人沒過多說便分道揚鑣,而當紅鯉走後,我一個人站在長生當的大門口,捋了捋頭髮跟衣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憔悴,才伸手推開大門,正看見玉姐坐在正廳的椅子上,懷裡抱著老黑,看見我回來眼神中微微閃過詫異,然後笑著說:「精神頭不錯呀,看來這次踩界之行沒有我想的那麼糟糕嘛。」
我嘿嘿笑了笑來到玉姐身邊坐下,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有些享受道:「還是在家裡好啊,那鬼地方真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這才幾天,我都瘦了十幾斤了。」
玉姐笑笑伸手倒了杯茶遞到我面前,說:「怎麼樣,老索頭兒那邊沒對你怎麼樣吧?」
我接過茶水,一飲而盡道:「還說呢,現如今北派相靈那邊壓根就沒他的事兒,害的我提心吊膽了一路,合著就一個光桿司令,嚇唬人呢。」
見玉姐疑惑地盯著我沒有說話,我理了理思路,便將事情的由來從頭到尾跟她說了一遍,玉姐在聽了之後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道:「看來那個老傢伙的情況遠比我們想的要糟糕,可是這麼一個喪家之犬,何世傑又為什麼拼著跟咱們鬧翻臉,也要保他呢。」
我點點頭,說:「這也是我一直鬧不明白的地方,按理說像何世傑那種猴精猴精的,根本不會在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人身上下這麼大工夫,感覺這老頭子肯定還藏了一手,應該不是草王,估計是有別的什麼足夠能引起何世傑重視的東西,才會讓他這麼跟咱們對著幹。」
玉姐詫異地看了我一眼,說:「可以啊,現在分析事情頭頭是道了啊,看來要不了兩年,我是真的可以退休,把這些事情全交給你得了。」
我撇了撇嘴,隨後聽玉姐說:「這趟的東西拿到沒?」
「拿到了。」
我趕緊從身後的包袱裡將草王拿了出來,遞給了玉姐。
玉姐將草王拿在手中看了幾眼,點點頭說:「這根草王看起來要比當年霍老太的那根都要強上許多,有了它做砝碼,就不愁何世傑不乖乖地將憋寶古譜交出來了。」
「砝碼?」
我一聽連忙說道:「那不行,給他幹什麼啊,採回來是給你用的,你現在的身子最要緊,什麼憋寶古譜的,都得後邊排隊去。」
玉姐笑著看了我一眼說:「不用擔心,如此天材地寶肯定不能便宜了那個二世祖,而且這次不用你打頭,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他。」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哥
「誰啊?」我疑惑道。
誰知玉姐神秘一笑,道:「這你就不用管了,等到時自然就會知道,先好好休息吧。」
看著玉姐滿面春風的樣子,我心頭一跳,連聲問道:「是不是我大哥回來了?」
話音未落,就聽見身後的房門「吱呀」一聲被從外面推開,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當中,接著邁步走進屋內,悠然地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眼睛也不抬的對我說:「剛從長白山回來?」
我看著眼前的斷臂男子,猛然站起身,感覺眼眶有些濕潤,嘴唇顫抖地輕呼道:「大,大哥?」
大哥垂下的眼睛終於在此刻抬起,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冷峻的面孔微微動容,道:「多大點出息,還哭鼻子,丟不丟人。」
我用手擦著眼角的淚水,一時間千言萬語全都卡在嗓子眼裡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到最後只能哽咽地說:「你終於回來了。」
大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怎麼,怕我搶你少東家的風頭了?」
我趕緊搖搖頭,深吸了兩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然後看著大哥說:「你這次回來多久啊?」
大哥沉默了一會兒,道:「參加完酒會就走。」
酒會?
我愣了一下,疑惑道:「什麼酒會?」
「慶功宴。」
玉姐在一旁淡淡解釋道:「何世傑自稱抓到了殺害安老太的兇手,邀請所有在成都的偏門大掌舵兩天後匯聚百花酒店,一是當場揭開兇手的真正面目,二是為在子蚨拍賣會上說的不當之言當面向各位大佬們賠禮道歉,才辦了這場酒會,算是將功補過了。」
「何世傑抓到了殺害安老太的兇手?」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玉姐道:「不可能吧,這裡可是姚二爺的地盤,連姚二爺都沒有發話,他一個外來的二世祖憑什麼能夠抓到兇手,我看不會是賊喊捉賊,故意找個替罪羊,給自己洗白吧?」
玉姐搖了搖頭,說:「你能想到的事情大家都不難猜到,只是千門勢力在整個偏門中影響太大,而且他又是藉著替安老太追兇的名義召集大家在一起,單是這一點就沒有辦法讓人找到拒絕的理由,一旦不答應,得罪這個二世祖事小,惹怒整個古彩門事大,而且他還特地給你發了張請柬,說無論如何你也要賞臉光臨,否則他會寢食難安的。」
「呸,這老狐狸,就不去,我倒要看看他這麼個寢食難安法。」
我沒好氣地在屋子裡轉著圈,耳邊就響起玉姐淡淡地話語說:「剛還誇你來著,怎麼到了這個時候犯糊塗,你身為把子行現如今唯一的說話人,你不去,那個死胖子安不安的倒是無所謂,只是安老太當時在拍賣會上那麼幫咱們,以至於連命都丟了去,到頭來你卻要被整個古彩門視為仇敵,再背上一個不義的罵名,這麼做,划算麼?」
我愣了愣,隨即歎了口氣說:「安老太對我的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只是唯獨看不慣何世傑那孫子上躥下跳的樣子,要不是他,我費了半條命才弄到的草王您大可以直接服用,治病療傷,哪至於還得看他的臉色再決定歸屬。」
玉姐笑了笑說:「把心放肚子裡,區區一個何世傑成不了什麼氣候,現在怕的就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指使,來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要是真心如此,此人心機之深,手段之殘忍,才是我們真正應該擔心的事情。」
「你是說何世傑一直在被人當槍使?」我詫異道。
玉姐點點頭,歎了口氣說:「如果索隆真的早已經被北派驅逐出門,那麼何世傑強拿憋寶古譜肯定是另有所圖,索隆不過是一個引開咱們視線的幌子罷了,其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想對咱們整個把子行下手。」
我聽了有些駭然,可是轉念一想,有些不解道:「千門與盜門八竿子也打不著半點關係吧,他這麼費盡心機對對付與他有什麼好處,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除非是有人能幫他坐上千門大掌舵的位置,而條件,就是將整個把子行換血。」
玉姐的話讓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凝固,我砸了砸嘴,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到底有誰會跟把子行有如此深仇大恨,如果換做之前的話,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斷定這幕後之人一定是老索頭兒,可是老索頭兒現如今只是個擺在面上的啞彈,干響不炸,可是除了他,還會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