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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節


劉三手說著猛地朝著面前的鐵門上踹了一腳,頓時什麼枯枝落葉碎石瓦塊全都砸到頭上,個個搞的滿頭灰,可是大門門卻依然結結實實地立在那裡,一點事兒都沒有。
我抹了把臉上的灰,看了劉三手一眼說:「咋地,還想進去看看當年小鬼子在這都搞了什麼陰謀詭計?」
劉三手沒有說話,轉過頭又看了一眼四周的墳墓,舔著嘴唇說:「不好說,咱們國家許多寶貝都當年都是被這群癟犢子給偷摸的給運走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搞出這麼大陣仗,裡頭肯定有啥說頭,你不想看看?」
其實不用劉三手說,有關於這些東西我以前在電視包括書本裡可沒少見,想當初在民國時期鬧的沸沸揚揚的營口墜龍事件,就連《盛京時報》都有有關於「龍降釀災」的詳細跟蹤報道,舊報紙到現在依舊能查到,其中重點提到了:9人死亡,卷壞日資廠,掀翻火車,腥味遠飄,有雙角且是鹿角式的杈角,這在動物界罕見,鱗片裝了兩大筐,死亡前聲音如牛叫,圖文並茂,轟動一時。
後來骨架保存在營口一個師範學校做標本,後因戰爭時期社會混亂,下落不明。
我一時有些心動,趴在鐵門上看了半天,發現門是那種老式的內鎖鐵門,拿手敲了敲,其厚度估計靠外力是破壞不掉的,又倒退了幾步,圍著小樓轉了半天,終於在側面的一堵牆壁上有一扇半掩著的窗戶。
這扇窗戶給我的感覺有點像是電視裡常出現的鬼子炮樓上架機槍用的窗口,遠遠地打摸了下高度,便對劉三手使了個眼色。
老頭二話不說蹲了下去,我深了口氣踩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扶著牆壁,感覺著劉三手搖搖晃晃地站直了身,伸長了胳膊卻發現無論怎麼勾,總是離窗框邊緣只差了半尺的距離,試了半天腦門子都有些發汗,卻忽然感覺脖子被人抓了一把,一道身影「蹭」地從我後腦勺躥了上去,然後隨著「嘩啦」一聲,窗戶上的玻璃被一腳踢碎,紅鯉整個人就沒入到了小樓裡面。
而就在紅鯉從窗戶口跳進去的一瞬間,伴隨著腳步落地聲,一聲驚呼,在耳邊響了起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未知的來電
這聲驚呼一聽就是從紅鯉的嘴裡發出來的,我心裡咯登一下子,能讓她做出這種反應的東西肯定不簡單,當下心中一急,也不管劉三手能不能撐得住,雙腳猛地用力一蹬,伸手扒在窗沿上,撅著屁股咬著牙就翻了上去。
那會兒也顧不得裡面是什麼情況,悶頭就往窗子裡扎,卻沒想到這窗戶和裡頭地面的距離相差那麼大,身子直接在空中做了個三百六十度回轉,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伴隨著屁股著地,同時耳邊還響起了一陣木頭斷裂以及玻璃破碎的聲音,嚇得我連疼都顧不上喊,「騰」地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正好後背撞上了個人,還以為是紅鯉,趕緊扭頭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可話卻卡在嗓子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一具穿著日本軍裝的乾屍。
個頭跟我差不多高,頭戴大簷軍帽,穿著墨綠色的棉襖,只是臉上的肌膚完全失去了水分,被一張褶皺的皮囊包裹,眼睛裡空洞洞,連眼珠子都沒有。
因為個頭的原因,我倆剛好面對面眼對眼,看著那雙空洞洞的眸子,心跳頓時都慢了半拍,接著就聽見身後驀地出現了一陣腳底踩動地板的聲音,也不敢轉身,卻聽見紅鯉在身後淡淡說道:「還沒看夠麼?」
我一個激靈連忙往後退了兩步,就見那乾屍站在地上一點動靜也沒有,儼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靠。」
當我轉過頭看到紅鯉安然無恙地站在身後,才長長地舒了口氣,說:「剛才咋啦,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紅鯉搖搖頭,拿手朝著屋裡一指說:「你先看看這些。」
順著紅鯉手指的方向看了一圈,發現這間屋子有些像是機要室,一張張老舊的桌子跟檯燈,以及擺滿了三面牆壁的文件櫃,還有七八具日軍乾屍。
除了剛才跟我面對面的那具外,其他的乾屍好像都還保持著生前最後一秒的動作,有坐在椅子上停留在翻閱文件的,有兩句乾屍坐在一起交頭接耳的,還有站在文件櫃前保留著開櫃拿東西的,如果不是看它們臉的話,彷彿下一秒所有人都會活過來,繼續完成沒有做完的動作。
在確定這些個玩意兒不會詐屍後,我和紅鯉開始圍著他們仔仔細細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文件上的字倒是沒有風化,可我倆誰也不認識日文,在連續翻了幾頁紙之後,卻在當中發現有一個詞語出現的頻率極高:危險。
中文和日文在許多字面上都形意想通,如果沒有特殊意外的話,那麼這個詞在中文裡的含義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出入,而且除了這個詞外還有一組字符不斷在各種文件中被各種記號標記,而且和危險總是同時出現,難道說日軍是在這裡發現了什麼令他們感到危險的事物,還是說他們在這裡佈置的一切,就是沖那個東西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在外面的劉三手發出一陣陣急促的呼喊打斷了我的思路,見這裡也沒什麼有價值的發現,便和紅鯉準備離開這裡下樓同劉三手匯合。
在離開這間房間時,一具乾屍堵在了門口,一隻手拿著文件,另一隻手攥在門把手上,保持著開門的動作,我猶豫了一下,將文件扯了出來夾在懷裡,隨後奪門而出。
離開房間之後,是一條昏暗狹長的走廊,走廊裡站著一些保持著奔跑姿勢的乾屍,雖然臉上乾枯的已經沒了表情,卻依然可以感受到當時那一刻的緊張氣氛。
關鍵是這些乾屍的身上都還佩戴有槍,包括在樓梯道以及很多轉角的位置上,都站著挎槍的士兵。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全副武裝的日軍瞬間喪失了戰鬥力,連多一秒鐘的動作都做不出來,變成了一具具如同蠟像一般的乾屍。
總不會是生化武器吧?
一想到這個玩意兒我頓時感覺腿腳發軟,一秒鐘也不敢再在這個地方多待,撒丫子就往樓下跑。
而就在我倆即將穿過樓梯跑到樓下的時候,一陣古老的電話鈴聲在整棟樓裡刺耳地響了起來。
聲音像是那種民國年間老電話機,不知道是不是線路老化的問題,聲音燥且響亮,魂兒都差點給我震了出來,腳底下一個趔趄順著樓梯就滾到了大門口,腦袋也不知道撞在什麼東西上面,頓時「光」的一聲,等抬起頭,發現是來到了大鐵門底下。
電話鈴聲依舊在持續,彷彿是那邊的人有要緊的事想要和這邊聯繫,紅鯉也一臉緊張地跑了下來,卻發現鐵鎖銹成了一整個,壓根打不開。
幾次努力無果後,紅鯉二話不說掏出短槍對著鐵鎖就是一連發子彈打了出去,接著隨後從身邊的日本兵手中奪過長槍猛地照著鎖身上一砸,鐵鎖分兩半,然後隨著二人合力將大門推開,電話鈴聲也在這一刻兀自地消失了。
劉三手一臉迷茫地看著我倆跟逃難似的往外飛奔,衝著黑洞洞的大門臉色複雜地看了一眼,便急忙跟了上來。
一直到身後的那棟三層小樓徹底在視線中消失,我跟紅鯉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餘悸地大口地喘著粗氣,我在平息了一會兒看著紅鯉跟我沒有什麼區別的反應之後,頓時忍不住有些想樂,可還是憋了回去,就見劉三手一臉著急地看著我們說:「到底啥事啊,裡面有啥?」
我擺了擺手,喘勻了呼吸盯著他問道:「你剛才在外面沒有電話響麼?」
劉三手皺了皺眉,搖著頭說:「沒有。」
「沒有?」
我和紅鯉異口同聲道,這麼大的聲音耳膜他娘的都快要刺穿了,再加上空蕩的閣樓這個天然迴響場,這傢伙居然沒有聽到?
看著劉三手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連紅鯉都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聽劉三手詫異的說:「裡面電話響了?」
我點點頭。
「不會吧?」
劉三手撇了撇嘴說:「日本投降都多少年了,就算線路沒有老化,誰能打電話打到這來啊。」
說完看著我倆一臉嚴肅的表情,眼角抽了抽說:「真的?」
我點點頭,說:「要不你回去看看?」
劉三手嚥了口口水,半響才說:「乖乖,廢棄了幾十年的日軍要塞,居然有人打電話進來,對,那些日軍都長啥樣?」
我愣了一下,白了他一眼說我哪知道,乾屍不都是一個樣子,可是想了想,還是把那些日軍穿的衣服給他講了一邊,然後好奇地看著他說,怎麼了,有什麼名堂?
劉三手嘬著牙花子想了半天,然後捏著下巴說:「奶奶的,這群鬼子來的夠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