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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節


「而且,如果在死了之後能讓我見到我爺爺,將所有的事情都弄個明白,死了也就死了吧,明明白白的死,總好過這種稀里糊塗地活著。」
玉姐臉色變了變,正要開口說話,卻被霍老太打斷道:「我覺得你不會死。」
「為什麼?」我疑惑道。
霍老太瞇著眼睛道:「因為和那吳山公主結親的代價是你非死不可的話,那我覺得你爺爺應該不會答應她這麼做,畢竟如果你要死了,那他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
「我爺爺?」
我這才看見爺爺的那桿煙槍還擺在木箱子的上面,轉身取到手中,觀摩了片刻,轉頭看向霍老太說道:「您覺得我爺爺的能力和八爺比起來,怎麼樣?」
霍老太想了想說:「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他出手,但是從他這陣子的所作所為來看,最低也能打個平手。」
這就對了。
我深吸了口氣,如果爺爺的能力不亞於八爺的話,那麼當時為什麼會讓我去求八爺出手解決三岔灣的事情,以他在那裡這麼多年的精心佈置來說,他會真的就此束手無策,屍沉河底麼?
還是說這些東西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一切都在按照著他預先佈置的方向發展,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突然覺得這個從小到大與我朝夕相處,慈眉善目的老人,有些太恐怖了。
第一百零二章 老黑
「你在懷疑你爺爺?」霍老太看著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這種被人蒙在鼓裡的滋味特別難受,尤其還是自己一直以來深信不疑的親人。」
「很多事情不告訴你只是怕你一時接受不了,凡事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越是在這個時候你越是要冷靜下來,這樣無端地各種猜疑,只會讓你陷入痛苦的深淵不可自拔。」
玉姐在這個時候看著我,一臉的語重心長,說:「智者淡然,梟雄冷靜;智者無慾,梟雄無情,適逢亂世,無論你最終是死是生,亦或成為智者還是梟雄,我都不希望你變成一個多疑的莽夫。」
我深吸口氣,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將裝著草足通的金盒捧到玉姐手中說:「玉姐,你好像知道這裡面的東西?」
玉姐將金盒攤至桌面,拿手輕輕在上面撫摸道:「憋寶人一生之中只為三件神器癡迷,這草足通,便是其中之一。」
「那另外兩件呢?」我差異道。
「花繩和盲眼石龍,我手中那條貓老太的花繩稍加些時日便可復原,再加上這草足通,三者佔其二,恐怕你這趟長白山之行,想不闖出點名堂,都難了。」玉姐淡然道。
我鄭重地看著玉姐說:「我一定會將百草之王帶回來治好你的傷。」
霍老太點點頭說:「有情有義是好事,八爺的人所剩不多了,以後憋寶人這面牌匾還得靠你們幾個年輕人撐著,我是老了,該養老退休了。」
玉姐看向霍老太的神情有些飄忽不定,最後笑了笑說:「別說您了,看著小乙,連我都覺得自己老了。」
我看著她倆一時語塞,然後就見霍老太顫巍巍地從椅子上站起說:「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沒用,我回去會盡快把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你們等我消息,就不在這裡打擾了。」
在送走霍老太和鬼爺爺之後,玉姐站在屋子裡眼神掃過小山一般的木箱,看著我說:「不打開看看?」
我猶豫了一下,拿手掀開離著自己最近的一個箱蓋,看著裡面還散發著濃烈泥土腥氣的玉器首飾,皺了皺眉說:「不會是從吳山裡弄出來的吧?」
玉姐突然笑了笑,說:「人家連自己的陪葬都全給帶來的,這份情誼我看你還是照單全收了吧。」
我歎了口氣,有些呢喃道:「她喜歡的是前世的我,現如今只不過是把情感寄托在我身上,別說現在還有許多要緊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就算是沒有,我也不願意成為別人的替代品。」
「可是就像那個吳將軍所言,若是打開這同心鎖,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就只有一個你,到那時,也就什麼差別了。」玉姐說道。
我苦笑一聲,說:「這鎖肯定不是那麼好開的,總不能隨便找個路邊開鎖的就給開開了吧,再說就算是能打開,我現在還沒有考慮好到底要不要接受前世的記憶。」
「做夢。」
玉姐白了我一眼,看著我手上的同心鎖說:「這把同心鎖一看就不是凡物,想要打開沒有那麼簡單,估計需要一定的機緣或是配套的鑰匙才行,怎麼,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搖了搖頭,暫且將這件事情放在一邊,對玉姐說:「這次去長白山,我看姚二爺有讓紅鯉跟我一起的意思,他到底是想幹什麼,怎麼我去哪他就讓紅鯉跟著去哪,派她跟蹤我不成?」
玉姐微微晃了晃腦袋說:「不光是現在,恐怕以後無論你去哪裡,都要少不了紅鯉的影子了。」
「為什麼?」我難以理解道。
「因為就像霍老太剛才所言,你的身上帶有福氣,無論多麼危險的地方雖說九死一生,卻總能化險為夷,只要跟著你,就會有莫大的機遇,對於紅鯉這種人來講,沒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了,更何況她對你也並無惡意,一身綠林四絕更是睥睨當下,人長得也漂亮,你何樂而不為啊。」
玉姐說著話鋒一轉道:「不過你還是得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然恐怕會有危險。」
我不解道:「怎麼還有危險,你不是說沒有惡意麼。」
玉姐突然笑了笑說:「女人吃起醋來可是什麼都不管的,無論什麼地位和身份,不管她在大是大非面前多麼理智,一旦吃起醋來就會變得不可理喻,所以小心別把人姑娘給害了。」
見我聽的直咧嘴,玉姐拍拍我的肩膀說:「其實現在想來,你和吳山公主的婚約未必是件壞事。」
「咋啦?」我不解道:「不是壞事還是喜事了?」
玉姐搖搖頭說:「算下日子,你和吳山公主的婚期是在生死契約日滿之前,等到那個時候,興許貓老太就對你造不成什麼威脅,憑著吳山公主的本事,想收拾她,那還不是反掌之間的事情。」
我苦笑一聲說:「希望我還能活到那個時候吧。」
就在這個這個時候,耳聽得「瞄」的一聲,整個期間一直消失不見的老黑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腦袋在我褲腳蹭來蹭去,然後就聽玉姐說:「它餓了,給它弄點吃的吧。」
我沒好氣地瞪了它一眼,將老黑抱起來說:「餓了才知道找我,剛才那股子親熱勁兒呢。」
「跟隻貓較什麼勁。」
玉姐好笑地說了一聲,然後就打個哈欠說:「這些東西你看著怎麼收拾吧,我也困了,明天還要出趟門,你好好在家看店。」
我一聽連忙放下手中的老黑說:「你這身子骨還要去哪啊,有什麼事吩咐我去不就行了。」
玉姐白了我一眼說:「怎麼,現在我做事還得跟你匯報了?」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也不是,那你多注意安全啊,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玉姐上樓之後,我看著對著一屋子的聘禮一下子有些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