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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節


「馮家主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幾位一心為八爺辦事,竭心盡力這麼多年,八爺什麼時候虧待過下人。」
一直默不作聲的高天賜在此時站了出來,來到面前,看了眼霍老太后說道:「既然玉姐都開口了,許家有難我這個當三弟的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我高天賜願意奉上家門令,替八爺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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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姐的示意下我將腰牌收入囊中,還沒等我沉下心來,就見雷揚看了一眼馮軍鵬說了聲得罪,也來到面前將家門令捧在手中說:「雷揚這些日子心臟不太舒服,準備到國外修養一段時間,門內之事還請少東家費心費力,雷揚必當銘記在心。」
「雷揚,高天賜,你們可別忘了當時在某人面前許下的承諾,如此這般出爾反爾,就不怕家門不保麼?」
馮軍鵬看著高雷二人臉上陰沉的都快能擠出水來,可高天賜卻微微一笑道:「馮家主怕是說笑了,我們兩家向來只對八爺唯首是瞻,只要一心向著八爺不生二心,還怕有人背地裡使絆子不成?」
馮軍鵬沒有在開口,冷冷的目光掃視著屋內眾人,表情忽然一鬆,似笑非笑地說道:「看來今天我不留下點什麼,是肯定走不了了。」
我跟玉姐還有霍老太看著馮軍鵬沒有做聲,就見那馮軍鵬彎下腰將躺在地上的方不正緩緩攙起,喃喃說道;「老方啊,你也想不到今天會落成這副下場吧,要怪就只能怪你我遇人不淑,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可一定要換一副好眼啊!」
「不好!」
吳老大話音未落,就見肥碩的方不正在馮軍鵬手中跟拎小雞一樣舉了起來接著朝霍老太猛地一丟,巨大的身形像是一塊山石一般狠狠砸了過來。
「霍老太小心!」
負手站在一旁的鬼爺爺悶喝一聲一個閃身擋在霍老太跟前,抬起之手一把掐住了方不正的脖子,可馮軍鵬卻在這個間隙轉身衝向門外,將門口的守衛打翻在地之後消失了身影。
吳勇見狀正要上前追趕,卻見霍老太擺擺手說:「算了,喪家之犬,不足為慮。」
說罷看著屋內高雷兩家家主以及鬼爺爺手中的方不正,淡淡說道:「吳老大,這幾個人以後就先聽從你的安排,玉兒和小乙得趕緊下趟黃河,八爺有信了。」
第六十三章 黃河金門
霍老太的話音一落,反應最大的不是我跟玉姐,而是雷揚和高天賜。
「八,八爺真有信了?」
雷揚面露驚慌,和高天賜對視了一眼,神情複雜。
「你們兩個之前做過什麼我可以既往不咎,家門令既已交出,就先安穩一段時間,是非曲直,等這次八爺回來之後自有明斷。」
霍老太說完,吳老大會意地對他二人說道:「還請二位先到我府上休息,許家那邊的生意我之前接觸過一些,簡單熟悉過後,隨時可以離開。」
高雷二人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點頭,在吳老大的帶領下相繼離開。
等眾人散去,屋子裡只剩下我和玉姐以及霍老太跟鬼爺爺的時候,玉姐忍不住開口問道:「八爺真有消息了?」
霍老太沒有回答,轉而看向我說:「少東家,在此之前老太婆有件事情需要問你,還請如實相告。」
「霍奶奶您說。」
「你爹現在身在何處?」霍老太問道。
我爹?
我看著霍老太不太明白她為什麼會有此一問,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聽說他好像是去了羅剎城,但是那種地方怎麼可能存在呢……」
話還沒說完,霍老太就揮手打斷了我,沉吟道:「看來這次八爺出事不光老索頭兒在搞鬼,恐怕和黃河金門也脫不干係。」
「什麼黃河金門?」
我想起之前在龍泉莊時那個操控屍體的神秘人,和玉姐當時所說的話,心裡沒由來地升起了一股不安。
「黃河金門和憋寶門溯源已久,想當年憋寶門下想要出山打響名頭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崑崙,而另一個便是黃河。」
玉姐站在霍老太身後,看了我一眼,喃喃說道:「只是崑崙山是中國第一神山,萬山之祖,其中地勢險峻,險象環生,能在那裡修行的都是妖中異類,在那個很少有人類涉足的地方,有著上千年道行的天靈並不在少數,像是鳳凰的原型鶉烏、九頭虎尾的吾昆獸,以及能口吞蛟龍的赤蛇,根本就不是凡人能觸及的領域,所以大多數憋寶人在出山時,會選擇拿黃河下手。」
「黃河幾乎貫穿了整個中華大地,是中華民族的起源,藏在水裡的怪物和怪事,以及沉澱在河沙中的老物件數不勝數,稍微運氣好一些,根本不用費多大力氣,便能博得頭彩,名噪天下。」
我聽了點點頭,別的不知道,單是我從小到大有關於黃河裡的傳聞耳朵裡早就被塞滿了,什麼卡車大的巨鱉,通體純白的巨蛇,禿尾巴老李的傳說,萬屍齊吼,說上十天十夜都說不完。
要是以前還認為這些東西都是口說杜撰的話,在經歷了這麼多光怪陸離的事情之後,恐怕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玉姐見我若有所思,清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只是在這世上,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規矩,在黃河一帶,就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金門,雖然知道它名頭的人很少,可是但凡瞭解他們的底細的,都會稱他們為黃河守護人。」
「黃河金門名字最早的由來是因為最開始的時候,門內之人都是黃河上采金的手藝人,靠著一手:觀山、按脈、辯水、尋金等采金古法,能找到隱藏在黃河河床中的金礦,有道是分水定金、觀山尋脈、潛淵奪金、凌雲淘金。」
「這當中的分水、觀山、潛淵、凌雲便是金門後來發展出來的四個分支,和憋寶一脈的南派七門和北派六脈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我聽了有些愕然,照這麼說的話,那黃河金門豈不是天底下最有錢的門派?
玉姐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思,瞥了我一眼說道;「這尋金定脈之法可謂點石成金,富可敵國,所以金門一派行事低調而神秘,外人多不得知。」
「可是隨著時代的發展,金礦早就被官府掌控,不允許私人開採,在早些年間,私自采金之人一旦被發現非殺即剮,這也就導致了很多金門之人金盆洗手,養老的養老,出國的出國,只留下了極少數人還留守在黃河邊上,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人群當中,世代守護著黃河。」
「黃河裡有什麼好守護的,有了這麼多錢,環遊世界,吃喝玩樂,幹什麼不好,非得留在那鬼地方。」我下意識地說道。
玉姐聽了微微笑道:「每代人的肩上都有著不同的責任和擔子,金門之人對黃河的瞭解就如同自己的左右手,可是越是瞭解,就越覺得這條河裡有著常人所不知的秘密,他們摒棄了老手藝當中跟尋金采金有關的手段,再加上這麼多年在黃河裡的經驗,形成了新的護河之道。」
「是什麼?」
我心裡砰砰直跳,似乎已經能預感到玉姐要說什麼。
「水鬼請煞!」
「不可能!」
我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玉姐渾身直達打哆嗦。
「水鬼請煞是黃河撈屍人的手段,怎麼會和金門扯上關係?!」
玉姐搖搖頭,示意我坐下,歎了口氣說:「撈屍人是撈屍人,水鬼是水鬼,不然憑他一個凡夫俗子,懂點辟邪之法,怎麼可能會單憑一雙眼睛就看透河水,知道水底下藏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