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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節


見那老頭擋在門口也不讓路,玉姐問道:「鬼爺爺,有什麼問題嗎?」
「你們三個只能進來倆,另外一個得在門口候著。」
那老頭沒由來的說了一句,我朝著身邊看了看,只有我跟玉姐,哪來的第三個人,心說這老頭不會是老眼昏花看人看出重影來了吧。
可是玉姐的身子卻是微微一震,極其不自然地扭著脖子朝身後看了一眼,然後對老頭說:「有勞鬼爺爺了。」
老頭點點頭,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深吸了口氣,厲聲喝道:「出去!」
「啥?」
我迷茫地看著眼前的老頭,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突然感覺到背上一鬆,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卸了下去,整個人輕鬆的不行。
「這,這……」
我聳了聳肩,整個人都傻了,之前也沒有感覺到身上有背著什麼東西,可是就是這一嗓子下來,整個人飄飄然,就像是綁了一個月的沙袋突然解開,簡直就是身輕如燕。
「走吧。」
老頭自顧自地說了一聲就在前面引路,我跟玉姐跟在身後,玉姐眼神有些複雜地盯著我,我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進門之後是一個不大的小宅院,老頭帶著我們徑直穿過院落來到了正屋的門前,停下腳步之後,玉姐將紅燈籠遞到我手上說:「進去吧。」
「就我一個?」我疑惑道。
「嗯,霍老太每次只見一人,我去了也沒什麼用,你記住我之前說的話,只答不問,知道嗎?」
我點點頭,穩了穩心神伸手推開房門,卻發現裡面同樣是漆黑一片。
這家人都不用燈的麼?
心裡雖有些納悶腳下卻沒停,邁步跨過門檻走進屋子,當整個人都進入到黑暗當中之後,就聽見身後「光當」一聲,房門被關上了。
第二十八章 霍老太(作者章節標示錯誤不影響閱讀)
我站在原地沒敢動,將燈籠舉在胸前來回打探著屋內的情況。
燈籠的光線很暗,只能照到眼前幾步的範圍,我伸著手往前探了探,發現屋子裡的擺設及其簡潔,一張四方桌,旁邊是兩把木椅,老式的茶水上放著一台舊收音機,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要不是身邊牆上掛著的日曆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年月日,我差點以為穿越到八十年代了。
只是為什麼沒有見到霍老太?
我又在屋子裡環顧了一圈,正想出聲,餘光處就瞧見在屋子的角落裡突然竄出來一道黑影,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手背上傳來的劇痛讓我忍不住到吸了口冷氣。
我一邊朝著門上靠,一邊抬手觀瞧,就看見一隻全身毛髮黝黑的黑貓正蹲在茶水櫃上炸著毛衝我呲牙,而我的手背上也多了五道血爪印。
「老黑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一陣嘶啞的嗓音在屋子裡驀地響起,我擦了擦手上的血漬,發現聲音是從黑貓跳出來的角落裡傳出來的,愣了愣神,便衝著角落輕聲道:「霍奶奶?」
燈籠散發的光線隨著轉身逐漸照亮了角落,一個坐在籐椅上的老太婆出現在視線當中。
老太婆穿著黑色的唐裝,滿頭銀髮,臉色雪白,像是塗了非常多的粉,滿臉的皺紋,只有一雙眼珠子是黑的,乍一看竟有一種鬼太婆的既視感。
「老黑,這是客人,不要胡鬧。」
那黑貓竟然好像能聽懂人話,在聽到霍老太的斥責之後,嗓子裡發了聲嗚咽從茶水櫃上跳到霍老太的懷裡,身子蜷成一團,臉正朝著我這個方向,一雙黝黑的眼睛警惕地盯著我,那眼神就如同在看天敵。
我被它看的有些不寒而慄,下意識地朝後挪了兩步,卻見霍老太愛撫著黑貓的腦袋說:「不要怕,老黑只是對陰邪之物比較敏感,你身上帶著不乾淨的東西,它有些焦躁罷了。」
陰邪之物?
我?
我不由得想到了剛進大門時被玉姐稱作鬼爺爺那老頭的舉動,張嘴便想問是怎麼回事,可是話到嘴邊又想起玉姐的叮囑,又給嚥了回去。
「呵呵,是不是玉兒那丫頭告訴你不要在我這裡提問題?」霍老太察覺到我的心思說道。
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說吧,今天你來找我所為何事,時間不多,不管問到什麼結果,等燈籠裡的蠟燭一滅,你就可以出去了。」
霍老太淡淡地說著,我這才想起來此行的目的,壯著膽子往前靠了幾步抬起左手說:「霍奶奶,您認得這幾個痂是什麼嗎?」
霍老太正在專心致志給黑貓捋毛的眼皮子抬了一眼,當目光落在我手臂內側的時候眼神微微閃動,接著便又垂了下去。
「說說經過。」
我心頭一喜,便將那天在後山的經過大致陳述一遍,當中自然省去了三岔灣冤魂和青鯉的部分,畢竟二者沒有直接關聯,暫時還不想廣而告之。
講完之後在我充滿期待的眼神中,霍老太也不言語,就一個勁兒地拿手摸貓,而那黑貓也很享受的瞇著眼睛,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怪叫。
她不說話,我自然也不敢追問,就一直站在那裡耐心地等待著,不過好在沒多大一會兒霍老太好像是摸夠了,將貓放在地上說:「去,把我的寶貝拿來。」
寶貝?啥寶貝?
我愣了一下沒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等那黑貓叼著一面生銹的青銅鏡重新回到霍老太懷裡的時候我才反映過來,敢情不是跟我說話,是在說貓。
「娃子,你過來一下。」
聽到霍老太的吩咐,我提著燈籠走到她跟前,卻不敢走的太近,我怕那黑貓一會兒把持不住再來撓我。
「連隻貓都怕,把子行已經淪落到讓你這種人當少東家了嗎?」
霍老太面露不善,言語中滿是不屑,我被她將的有些氣血翻湧,心說你的貓隨便撓人,還成了我的錯了。
心裡想著可腳底下還是往前邁了半步,但就在這個時候,那只黑貓站在霍老太的腿上一下子炸了毛,弓著背,身上的毛髮根根直立,衝著我張開嘴發出一聲聲威脅性的嘶吼,要不是霍老太此刻捏著它脖子上的皮肉,怕是早就撲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