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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


所以每三十年盜門都會組織一次掌舵大會,選出一名當代最有能力的大能,執掌盜門信物青羊印,統領盜門,發號司令。
憋寶一門人才凋零,已經有些年頭沒有參加過這種大會,這次掌印人執意要八爺參加,恐怕是有什麼大動作在裡面。
所以我的主要任務就是去聽他們要幹什麼,別的啥心也不用操,玉姐會全程陪著我,有什麼事情她會拿主意。
我聽後釋然,心裡輕鬆許多,再回想起大宅院那老頭說的會盡全力讓我成為掌印人,心說這牛逼吹的也太大了,而且我對掌印人也沒什麼興趣,眼下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已經無暇分心再去弄這些事情。
到最後也沒有出去吃,玉姐接了個電話就匆忙走了,我跑門口給自己點了個干鍋兔,來到成都以後我已經被這道菜迷的五魂三倒,也不管一個人能不能吃完,逢吃必點,還要了兩瓶冰啤酒,吃飽喝足就準備回去睡覺。
結果前腳剛踏進店門,電話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我以為是在貼吧上的留言被樓主看到了,激動地接通了電話,可發現並不是,而是另一個看到我留言的網友,說認識照片上的神像。
那人說在他老家的村子裡就供奉著這樣一尊神像,但祭拜的不是女媧,而是女媧懷中抱著的泥胎。
聽村裡的老人講,當年女媧大神途徑黃河時看見一具漂在河面上的死嬰,心生憐憫卻無力回天,而那死嬰的冤魂也久居黃河不肯離去,禍亂岸邊的百姓,女媧大神不忍滅殺其魂魄,就用黃河泥捏塑了一個和死嬰一模一樣的泥胎,並讓黃河流域的人民日夜供奉,用來消除死嬰的怨念。
只不過那泥胎被視作邪物,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地方都把它拆除了,留下的所剩無幾,也都荒廢掉了。
聽完之後我若有所思,難怪連季宗卜都對其如此忌憚,可是這樣一個邪物是怎麼到我爹的手裡,難道說在我們那個地方還保留著供奉死嬰的傳統麼。
那人說完之後就把電話掛斷了,連問他老家是哪的機會都沒有,我想了想,就又給爹打了個電話,卻還是關機。
當時我就感覺不對了,這才不到9點,不可能睡那麼早,就給娘打,電話在接通的一瞬間我鬆了口氣,可是娘的聲音很疲憊,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特別是問及爹的情況,更是不知所云,一會兒出差了一會兒在洗澡,最後在我的再三逼問下,娘終於說出了實情,爹失蹤了。
我在電話的另一頭如遭雷擊,問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娘在電話裡哭著說她也不知道,五天前爹接到一個電話就走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娘問遍了身邊所有人,都不知道爹的去哪了。
我問娘報警沒有,娘說報了,警察還特意查了那個電話號碼,卻是個空號,什麼報紙電視台都登了尋人啟事,但是一點用都沒有,我馬上就要開學,也不敢告訴我,怕影響我的學習。
我氣的直跺腳,還學什麼習,這種事兒為什麼不早點說,你在家等著我,我馬上就回去。
在跟玉姐說了這事兒之後她很快就趕了過來,說我回去沒問題,可是再有兩天就是三七,我這樣貿然回去,怕有什麼閃失。
我說顧不了那麼多了,我總感覺三岔灣的事兒還沒完,爹的失蹤肯定跟那裡脫不了干係,既然他們冤魂纏上了我,那我就回去把這事兒解決,是死是活一條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因為我遭到什麼不測,那樣還不如直接讓我死了算了。
玉姐聽後沉思不語,半響才說,「行,去了那邊萬事小心,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第一時間和我聯絡,我手機24小時開機。」
說完之後從懷間掏出一塊玉珮交到我手中,「這塊玉珮貼著帶著,關鍵時刻能保你一命。」
我點點頭將玉珮揣進懷裡坐上了最近一般前往開封的火車。
坐在車上我腦子裡不斷出現那晚大壯出現時的場景,他為什麼說是我害死了全村的人,又為什麼讓我永遠不要回去,這裡面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而且肯定和爹的失蹤有關。
到了地方已經是第二天凌晨,出了車站我直接包了輛黑車往家趕,連價錢都沒談,等回到家中娘正滿眼紅腫的坐在門口,在看到我的一剎那,娘倆忍不住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從我記事以來,娘就是那種很典型的家庭主婦,每天任勞任怨,把我和爹以及整個家料理的井井有條,平時受到什麼委屈就一個人躲在廚房裡哭,從來不和我們說,這次娘壓抑的太久了,爹的失蹤對她來說無異於天都塌了下來,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她哭的這麼厲害。
哭到最後娘的身子都軟了下來,我把她扶進屋,問了她一些爹失蹤前的情況,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是那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讓爹徹底消失了。
娘實在是太累了,說著說著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我把她安頓在床上,在床頭做了一宿,後半夜的時候娘似乎做了噩夢,眉頭緊鎖嘴裡不斷重複一個名字,我將耳朵貼了上去,發現是向陰崖。
第二天娘醒後我問她向陰崖是什麼地方,娘迷惑著說她也不知道,好像是聽爹臨走之前說來著,當時也給警察說了,但是沒有查到這個地方,可能是太想爹了,做夢才會喊這個名字。
向陰崖……
我在腦海中拚命地思索著這個名字,忽然靈光乍現,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對娘說:「娘,你在家好好休息,我知道爹去哪了。」
再三讓娘安心之後我匆忙離開了家,昨晚可能是出手太闊綽,那黑車司機給我留了電話,也是縣城人,讓我用車隨時找他,在給他打了電話之後不到十分鐘人就趕了過來,滿臉堆笑地把我迎進車,可是當聽到我要去三岔灣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以為他是嫌遠,就告訴他錢沒問題,但是一定得快,這次回來的時候玉姐給了我不少錢,為的就是特事特辦,不能因為其他原因耽擱。
司機姓吳,我管他叫老吳,老吳在聽到三岔灣之後一腳剎車踩到底,臉色變得鐵青,一張嘴唇更是沒有顏色。
「三,三岔灣,你去那幹什麼啊?」
我不明地看著他,心說這麼了,去個三岔灣至於這麼大反應麼。
「哎呦那地方被洪水給淹啦,是個荒村,你沒事去那幹什麼啊,毛都沒有。」
三岔灣的事情我比誰都清楚,可是昔日裡的家鄉在別人的口中成了荒村,心裡一時挺不是滋味兒的,就告訴他,「我知道,那是我老家,這次回來想去看看。」
「可是……」
見老吳欲言又止,我忙從兜裡掏出一根中華給他點上,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吳嘴角抽了抽,「那裡晚上鬧鬼!」
第二十一章 晾屍崖
鬧鬼?
我瞪大了眼睛,心說不不應該啊,三岔灣的冤魂不都纏著我的麼,怎麼這裡也會鬧鬼。
見我這副表情,老吳還以為我被嚇到了,跟我說:「十多天前那裡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洪水淹沒,因為是夜裡,村子裡的人一個都沒有跑掉,全死了,救援隊去的時候也已經晚了,連屍體都沒見著,救援也就改成了打撈,可是黃河水多大啊,屍體早就不知道給沖哪去了,打撈了三天,不但一具屍體沒有撈著,還死了好多人。」
我好奇地問怎麼會死人呢,又發洪水了?
老吳搖搖頭,深深抽了口煙,「怪就怪在這了,聽打撈隊的人說,一到晚上那邊的河域就起浪,浪大的跟要翻了天似的,九八年的時候都沒有見過這麼大浪,聲音比鬼哭還難聽。
上面救援任務緊,打撈隊夜裡也得作業,趕在浪小的時候打撈,結果你猜怎麼著,浪一下去就看到有好多人影從水裡走上岸,全都進了村子,打撈船好麼端地被掀翻了好幾艘,船上的人全死啦,上百號的打撈隊就活著出來十幾個,上面又派人晚上去調查,一個都沒有出來,最後還請了老神仙,結果連村子都沒進就跑了。」
我疑惑地說這麼大的事兒怎麼沒有聽說過,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也沒見著啊。
「哎呦,這事兒被瞞的可緊啦,很多人都知道但不敢瞎傳,我侄子就是打撈隊的,全是他親口對我說的,經歷這事兒他都辭職不幹了。」
我被說的愣住了,短短的十幾天三岔灣居然又發生了這麼多事兒,爹這次回來會不會跟這有關,英子被季宗布斬斷一臂落荒而逃,短時間內肯定掀不起這麼大風浪,難道是河底那個東西在作祟麼。
在老吳說話的時候我一直保持沉默,看著他還想繼續勸我的樣子我謝絕道:「沒事,我白天去晚上回,村裡被洪水捲走的人力有我爺爺,我想去再看一眼,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老吳歎了口氣再次把車發動,三岔灣的位置比較偏僻,只有一條鄉路連著國道,每次回去得提前半個小時跟司機打招呼,中間還得提醒好幾次他才能記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