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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4節


我推測,對方之所以專挑沒有念力的人下手,大概是因為他的術法和陰玉一樣,對於自帶靈韻和念力的東西都不起作用。蘇漢生也說了,當初有人篡改他記憶的時候,他靠著自己念力就能破解對方的術法。
莊師兄和大偉一起離開了,除了李良以外,剩下的人在大堂裡圍成了一圈,可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變得很壓抑。
我在行當裡混了這麼些個年頭,最煩的就是這種不願意正面衝突,卻一直在旁擊側敲地干擾你、噁心你的對手。
說真的,這樣的對手真的很讓人噁心。
不過噁心還是其次的,我現在擔心,羅中行恐怕已經來到盧家村了,他很謹慎,在有十成的把握之前,羅中行不會現身。
大堂裡的沉默持續了很久,最後還是曹天沖先開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讓對手一直這麼猖狂下去吧?」
這話他明顯就是對著我說的。
正好盧雲波也在,我就對梁厚載和劉尚昂說:「咱們三個,還有盧先生出去探一探,看看那個操控人心的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完了我又對張真人說:「張真人,請盡快將我給你的那些秘術做一下拆分吧。」
所謂拆分,就是將所有術法的上下兩部分拆開,上半部分傳授給各大宗門的人,讓他們學會如何用秘術中記載的方式來凝練念力,而下半部分,則是不能讓他們看到的。
當著蘇漢生和曹天沖的面,這種話我不能直說。
張真人聽懂了我的意思,先是衝我點頭,隨後又對我說:「不過有道啊,我不建議你離開稜堂,你別忘了自己現在身份,如果你走了,咱們這邊就是群龍無首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我算什麼龍首啊,我走了以後,這邊的事就麻煩諸位長輩了。梁厚載和劉尚昂是我的兩道生門,只要帶著他們我就不會出事,所以,我出去,比派其他人去更合適。另外,對方百分十百不會想到我會離開稜堂,我瞭解葬教,葬教的人也非常瞭解我,所以我倒是覺得,越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越是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張真人顯得有些猶豫,姚先生則比較贊同我的話:「不得不說啊,左先生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見張真人一直不說話,我只能強行拍板:「就這樣吧,再過十分鐘我們就走,稜堂這邊的事就拜託各位前輩了。」
張真人沒說話,只是閉了一下眼,算是默許了。
我一直盯著表,十分鐘一過,我就叫上盧雲波,和梁厚載、劉尚昂一起離開了大堂。
之所以等十分鐘,是為了和大偉、莊師兄他們保持足夠的距離。
按照我的推測,如果陰陽沙對大偉他們這些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不起保護作用,他們很快就會被對方控制,十分鐘算是最安全的時間差了。在這段時間裡,大偉和我們之間的距離應該在一里地以上。
我現在擔心的是莊師兄,他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等夏師伯百年之後,還指著莊師兄來繼承屯蒙一脈掌門的位子呢。
不過自從我進入稜堂到現在,一直都沒見到夏師伯和趙師伯,也不知道這次他們會不會來。
大概是因為剛才被擾亂了思緒,走在路上,我腦子裡就不停地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快走出隧道的時候,盧雲波突然問我:「左掌門,其實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臨時起意要離開大堂呢,我覺得,你現在離開大堂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啊。」
我說:「何止是不明智,這簡直就是最錯誤的決定。葬教的人很瞭解我,他們一定認為我不會離開稜堂,剛才的調虎離山,其目標應該是蘇漢生或者曹天沖,蘇漢生能顛轉陰陽,也是隱修中的翹楚,曹天沖是散修中的魁首之一,可以說,他們代表了隱修、散修兩大勢力,少了這兩個人,這次的聚會又會出現不安定因素。」
盧雲波皺起了眉頭:「左掌門,你的意思是說,對方是想將他們引出去,然後……除掉他們?可蘇先生和曹先生都是修行多年的老人了,咱們的對手真有把握能拿下他們嗎?」
我歎了口氣:「那傢伙的念力精純無比,他的道行比蘇漢生和曹天沖都要高得多,完全有可能得手。現在蘇漢生和曹天沖都沒離開大堂,祠堂裡也感應不到任何念力,咱們的對手看樣子早就離開了。對方不會想到我主動出擊,如果能盡快找到他,應該能打他個措手不及。」
盧雲波顯得十分擔憂:「你有把握嗎?」
「沒把握,」我搖了搖頭:「不過對方的念力中帶著一股陰氣,我身上的陽氣說不定能克制他。」
盧雲波:「如果克制不住呢?」
我笑了笑:「如果克制不住,咱們就不和他正面衝突,這次出來,目的不是要抓住那個人,主要是摸摸他的底,至少要見到這個人,如果他一直像這樣藏在暗處,咱們就太被動了。盧先生,盧家村裡應該有一些暗道什麼的吧?」
盧雲波點了點頭,可他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疑惑,片刻之後又問我:「盧家村裡有不少暗道呢,村子西北方向還有一片規模很大的地道,說起來,那邊的地道還是抗日的時候挖的呢。」
八百三十一章 游龍珠
我對盧雲波說:「找到那個人以後,如果能和他過過手,我當然不會放任他離開,可如果那傢伙的修為太高,咱們對付不了,那咱們就只能跑了,我估計,如果真到了那時候,咱們就得借助村子裡的暗道撤離,對方來無影去無蹤,說明身法非常高明,單靠兩條腿未必能甩開他。」
盧雲波先是一愣,隨後也笑了笑:「你這心思真是……不單是老辣了,竟然什麼情況都被你算進去了。之前我還納悶呢,你離開稜堂為什麼還要特意叫上我,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我也笑了笑:「我也是看祠堂和稜堂之間連了這麼一條隧道,才推測盧家村裡很可能還藏有其他暗道的。」
盧雲波先是笑著,可隨後又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臉上是無奈,眼神中卻是寂落。
直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他當時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情。
從隧道裡出來以後,我先是仔細感應了一下祠堂附近的氣場,這裡的氣場幾乎沒有任何異常,只是在祠堂大院的東南角浮動著一股很淡很淡的陰氣,看樣子對方最後是朝著東南方向逃走了。
劉尚昂在一旁問我:「咱們要到哪去找他?」
我想了想,說:「他是朝東南方向逃走的。」
說完我又看向梁厚載:「厚載,你怎麼看?」
梁厚載低眉沉思了片刻,說道:「大偉他們說不定已經被盯上了,不管陰陽沙能不能擋住那傢伙的念力,他都會將目光放在特戰隊身上,目前不知道他一次能控制多少人,試想一下,如果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全都被他控制,到時候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聽梁厚載這麼一說,我的心裡都跟著抽搐了兩下,趕緊問盧雲波:「特戰隊駐紮在什麼地方。」
盧雲波:「在村子西邊的……」
「帶我們去!」
盧雲波沒廢話,一路小跑地走在前面,劉尚昂也趕緊跟到了他身邊。
盧雲波最初是打算直奔特戰隊紮營的地方走,劉尚昂卻建議沿著村路向南。
劉尚昂說,村子裡的路都是夯實的老土路,有人走過的時候會留下很淺的腳印,而大偉、莊師兄他們的腳印都朝著南邊去了。
開始我還疑惑為什麼大偉他們要朝南走,也是盧雲波告訴我,因為村子裡做過特殊的佈置,如果沿著村路西行無法達到營地,必須先南走一里路,拐到村子中心的大路上去,不過他知道一條捷徑,可以避開大路,以最快的速度達到營地。
另外,盧雲波還說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今天上午的時候,大偉幾乎抽空的營地,將絕大部分人都調到稜堂那邊來戒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