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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4節


劉尚昂說:「在這些人的胃裡發現了麻藥的成分,但那種麻藥只能讓他們失去行動和發聲的能力,卻無法限制他們的感官。」
我抬起頭來看著劉尚昂,劉尚昂面朝著地上的屍體,緊緊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脊椎骨被扯出來的時候,他們還能清晰地感覺到疼痛。而且這種疼痛可能持續了很長時間。」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劉尚昂的嘴角都在抽搐。
骨頭被抽搐來的時候還能感覺到疼痛,這樣的手法實在太殘忍了。
我重新蓋上了麻布,對敏度說:「找個地方把他們安葬了吧。」
敏度十分木訥地點了點頭,卻沒有任何行動。
看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時梁厚載問我:「仁青在抽骨的時候沒有動用念力嗎?」
我點頭:「沒有,這兩天我一直開著天眼,沒有感覺到異常的念力。」
梁厚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樣子,那個仁青的修為確實不算強,至少單憑修為,他不是咱們的對手。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到寶頂這邊取新骨。」
我說:「現在的關鍵是他到底想幹什麼,先是煉活屍,如今又屠殺村民,他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
「他的最終目的是找到大墓,」梁厚載說:「而他當前的目標,則是將次旦大巫控制在自己手裡。」
說到這裡,梁厚載朝吳林那邊看了一眼,我朝梁厚載擺了擺手:「你接著說。」
梁厚載繼續對我說道:「道哥,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們去發電廠的時候,仁青先是襲擊了次旦大巫,後來又襲擊了吳林,卻沒有傷害你嗎?」
我說:「去的路上他確實沒有傷害到我,可在石室的時候,他的骨鞭卻差點要了我的命。」
「嗯,」梁厚載點了點頭:「問題就出在這。你想,起初仁青為什麼只是擊昏了次旦大巫,卻沒有讓骨鞭襲擊你呢。你們快到廣場那邊的時候,他為什麼又要置吳林於死地?」
我說:「厚載啊,你別老問我問題,直接說結論吧。」
梁厚載這才很乾脆地對我說:「因為他需要借你的手將次旦大巫送進發電廠,因為只有你才能擋住路上的邪屍。我一直覺得,吳林的真實身份就是次旦大巫的護衛。仁青既要讓次旦大巫進入發電廠,又要控制住次旦大巫,吳林是不得不除的。」
我問梁厚載:「仁青為什麼要襲擊次旦大巫?」
梁厚載:「為了拖住你和吳林,之前聽你聊起當時的情況時,你曾說過,自次旦大巫昏迷之後,你們的速度就慢了下來。我想,你們放慢速度以後,仁青已經去過雕像那邊,並將大量邪屍引到了那個地方。他原本是想讓你和屍潮拚個兩敗俱傷,可沒想到那些邪屍在你眼裡根本不值一提,更沒想到他的毒針竟然殺不死吳林。所以在你和屍鬼酣鬥的時候,他又一次放出的骨鞭,這一次,他的目的就是除掉你們兩個了,那時候仁青應該意識到了,你是一個比吳林更大的威脅。」
七百八十六章 一籌莫展
說到這裡,梁厚載稍微一頓,又對我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骨鞭出現在那間石室以後,一直沒有主動攻擊次旦大巫吧?」
我和吳林對視一眼,又同時朝著梁厚載點頭:「確實沒有。」
梁厚載:「嗯,仁青不殺次旦大巫,也許就說明了,次旦大巫是他進入大墓的關鍵。而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似乎也是為了積攢與咱們火拚的本錢,他想將次旦大巫從咱們這裡搶走。」
吳林皺起了眉頭:「這種說法,看起來很調理,但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在我和次旦大巫熟識之前,在左有道來到這個地方之前,仁青就一直潛伏在次旦大巫身邊。如果他想控制次旦大巫,早就能得手了,非要等到現在麼?」
梁厚載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他轉向了我,問我:「道哥,你想過沒有,仁青為什麼要將村子裡的都煉成邪屍,這和他尋找大墓有什麼關係?」
我說:「想過,但沒什麼頭緒。」
梁厚載又問吳林:「次旦大巫也是王族的人嗎?」
吳林和次旦大巫簡單交流了一會,沒等他回答梁厚載的問題,敏度就在一旁給出了答案:「不是。」
梁厚載也略過了吳林,直接問敏度:「大巫是什麼血統?」
敏度舒了一口氣,說:「歷代和敏度和歷代大巫都來自於第一代大巫的血脈,這麼說吧,我、次旦大巫、倉嘉,還有曾在犀牛泉躲藏過的倖存者,全都有第一代大巫的血統。」
梁厚載:「我可以這麼理解嗎,災難爆發至今,擁有第一代大巫血統的人,以及王族的人,都沒有變成邪屍,除了那兩個頭人。」
敏度稍微思考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梁厚載又對我說:「仁青煉活屍,肯定不能一隻一隻地煉化,那樣太費時間。他的煉屍手法是無差別的,也就是說,他同時對所有人施術,卻只有身上帶著這兩種血脈的人沒有中招。」
我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仁青煉活屍,其實是大浪淘沙。他要從那些沒有變成邪屍的人中,挑選出他需要的那個人。」
「就是這個意思,」梁厚載說:「仁青一定早就知道,要想進入大墓,必須利用初代大巫的血脈。但第一批組建這個村子裡人在這裡繁衍數千年,除了敏度,恐怕誰也無法確定到底是那些人身上帶著初代大巫的血統,想必大巫的頭銜也不是世襲的吧?」
敏度:「每一代大巫都是由土司選定,確實不是世襲。」
想想也是,如果大巫的頭銜是世襲的,仁青就可以很輕易地斷定出次旦大巫擁有初代大巫的血統。
吳林大概是被梁厚載吊起了胃口,插嘴問了一句:「為什麼敏度知道?」
梁厚載:「第一次去小天山的時候,我留意到有本古籍的書寫形式類似於族譜樹,當時我就懷疑,那本書其實就是整個村子的族譜。既然有族譜在手,當然知道哪些人是初代大巫的後代。」
敏度立即印證了梁厚載的說法:「小天山那邊確實有幾本族譜。」
梁厚載接著說:「只要我們確定,仁青不管幹什麼都是為了找到大墓,很多事都是可以推測出來的。」
我問梁厚載:「那你怎麼確定,仁青進入大墓的關鍵就是次旦大巫,而不是敏度或者其他人呢?」
梁厚載說:「我也是從仁青最近的所作所為中推測出來的,但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我想,如果仁青不是見村子裡出現了比他修為更高的人,生怕當前對他有利的形勢出現變數才突然決定對次旦大巫動手。那就是他最近才知道次旦大巫才是他要找的人,可問題在於他是通過什麼樣的渠道知道這件事的呢?」
我擺了擺手:「這些都不重要了。你現在有幾成的把握?」
梁厚載疑惑道:「什麼有幾成的把握?」
我說:「你對自己的推斷有幾成的把握。」
梁厚載想了想,說:「仁青的目標就是次旦大巫,而且他不會危害次旦大巫的性命,至少在利用完次旦大巫之前,他不會。這一點我基本上可以鎮鬼嗎,可弄了半天鎮住的只是邪屍啊,這又怎麼解釋呢?」
一連串的問題讓敏度緊緊皺起了眉頭:「你問的這些,古籍上都沒有記載。」
「不可能有記載,」梁厚載環抱著雙手說:「就算祭台下面沒有大墓,也一定埋著其他的秘密,可問題是怎麼發掘出那些秘密呢,直接挖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