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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1節


午夜十二點鐘,梁厚載將我叫醒,羅菲則靠在樓廊那邊招呼我上樓吃飯,而此時的敏度和倉嘉已經在一樓開了灶。
之前我就囑咐過敏度,讓他這幾天先不要上二樓,對於此,他表現得十分配合。
來到二樓,劉尚昂和仙兒已經準備好了碗筷,我朝土司的臥室那邊瞄了一眼,發現門外上了鎖。
我朝門口那邊揚了揚下巴,問劉尚昂:「又加了兩把鎖?」
劉尚昂點頭:「土司自己要求的,從今天下午開始,他就總擔心有人要殺他。」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時仙兒遞來了碗筷,而梁厚載掀開了鍋蓋,布衣魚湯的香味立刻從鍋口蕩了出來,讓人不由地口齒生津。
梁厚載一邊給自己盛上魚湯,一邊對我說著:「今天下午我和羅菲在村子裡巡查的時候,順便查了查仁青的底細。」
「查到什麼了?」
梁厚載放下手裡的碗:「這傢伙的確不是原住民,他和他父親都是從外面來的,聽村裡人說,仁青的父親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並不會說當地的語言,可仁青不一樣,自打他來到這裡的那天開始,就能用當地人語言進行正常交流,甚至於當地人常用的一些諺語他都會說。」
我用手指抵著額頭,稍作思考,而後對梁厚載說:「難道仁青和吳林一樣,也曾夢到過這個地方?」
梁厚載點頭:「確實是這樣,仁青曾對當地的村民說,他無數次夢到過這個地方,另外,在他剛來到這裡的事,還經常提到一個詞……」
我插嘴道:「四重空間?」
梁厚載:「吳林也說過這個詞彙嗎?」
我說:「不止一次說過,其實我一直有種感覺,吳林之所以到這裡來,好像是要尋找和他一樣的人,知道這個詞彙的人。」
梁厚載點了點頭:「聽村民說,仁青之所以來到這裡,起初也是為了尋找『同伴』。而且在剛開始的時候,他一直稱自己為『倖存者』。」
七百八十四章 三具屍體
「你和羅菲巡視的時候,敏度也跟著嗎?」
「跟著,我們需要他來當翻譯。道哥,你說,這個所謂的『四重空間』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無奈地搖頭:「連你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更別說我了。對了,說起吳林,他身上還有一個很特殊的地方,他沒有道行,沒有念力,卻能看到我身上的念力,不光是我,次旦大巫身上那邊微薄的念力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梁厚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麼會有這種人?他也是天生天眼嗎?」
「他沒有天眼。」
「那就怪了,」梁厚載也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這個村子處處透著詭異,很多事都完全違背常理啊。」
我點了點,沒再說什麼,悶頭吃著飯。
吃完飯,已經是臨晨一點多了,離寅時還有兩個小時,我到土司的臥室裡看了看,這傢伙睡得很熟,客廳的光線透過門縫打在他的臉上,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土司的臥室是四面封閉的,要想進去必須走正門,我特意囑咐劉尚昂一定要看好土司,絕對不能讓他出任何意外。劉尚昂衝我笑了笑,讓我放心。
仙兒和羅菲在收拾碗筷,我則拉上了梁厚載,來到了高牆附近。
緊挨高牆的民宅只有兩戶,此時夜深人靜,兩戶人家都已經熄燈就寢,其中也包括吳林和次旦大巫住的那間房子。
本來我還想找吳林詢問一些事情,沒想到他這麼早就入睡了。
可當我來到高牆上的時候,卻發現吳林正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抽著煙,他的視線一直望著天空,彷彿能看穿迷霧,一眼望見夜穹之上的月亮和星光。
光是聽腳步聲,吳林就知道來人是我,他的眼睛依舊望著天空,嘴上卻問:「你怎麼來了?」
高牆上還有四個人在巡邏,他們都是當地人,聽不懂漢語,我也就沒再顧忌什麼,直接問吳林:「你和仁青有過接觸嗎?」
吳林吐了嘴裡的煙屁股,衝我笑了笑:「你覺得呢?」
我說:「你一定和他很熟。」
吳林:「算不上熟。那傢伙心術不正,雖說他和我一樣都是倖存者,但我很討厭他。」
我問他:「四重空間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林朝我擺了擺手:「這不重要,既然你沒有領教過它的厲害,最好不要去瞭解它的本質,那樣對你沒有好處。」
我無法理解吳林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他也沒打算向我解釋什麼,只是說:「所有倖存者之間都有或多或少的心電感應,我有預感,仁青還會回來的。」
我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吳林朝我攤了攤手:「那我就不清楚了。」
說完,他又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默默地點燃,又對著迷霧籠罩的天空出起了神。
我和梁厚載在高牆上待了近兩個小時,直到手錶的時針過了三點整,我們才從牆垛下方找到了敏度事先準備好的東西,開始擺陣。
一小把青稞、七根白燭、村民身上的碎衣服、一瓶清水、一打用來代替紙錢的草紙。
我先在一半草紙中注入念力,並將它們混合著村民的碎衣服點燃,然後將七根白燭按照北斗七星的星位擺好,在每根蠟燭附近撒一點點青稞,最後點燃剩下的一半草紙,並含一口清水,分七次將它吐在燃燒的草紙中。
要確保每次吐水,都能讓火勢小一半,七口水吐完,草紙也燃盡了一半。
在這之後,我踩出一套重罡,梁厚載則拿出金包骨,開始施展巫術,從外界引來大氣。
我佈陣鎮屍,他施法驅霧,天亮之前,這個村子就能恢復往日的平靜。
在我們兩個折騰的時候,吳林一直坐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兩個的舉動。
梁厚載施展的巫術耗時很長,我撿起了剩下的半瓶子水,來到了吳林身邊,吳林指了指梁厚載,問我:「他身上還有光,顏色和你的不一樣,但亮度差不多。」
我喝了一口水,還沒來得及說話,吳林又問我:「像你們這樣的人,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