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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9節


之前看到有人在評論裡猜測我馮師兄可能是葬教的內奸,這會我也不怕劇透了,索性就幫他和莊師兄正個名吧,在我們寄魂莊,是不存在內奸的。
我這人就是這樣,扯著扯著,一不小心就扯遠了。
思緒回到我站在花廊盡頭的那個時刻,梁厚載和我一起看著馮師兄回到大偉和劉大喜之間,隨後他轉過頭來對我說:「一千年過去了。」
起初我也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幾秒鐘以後,墓道裡的彼岸花大量凋零,幾乎是在眨眼間的功夫,血紅的花瓣全部飄落,整個墓道都被這些飄動的纖細花瓣給佔據了。
即便是從花桿上落下來,那些花瓣上還帶著一絲微光,這樣的光圍繞著它們,形成了一道道血色的殘芒,竟讓這個冰冷的墓道顯現出一份動人心魄的美感。
一千年過去了,彼岸花開的一千年過去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千年落葉。
我隱隱有種感覺,似乎我今天能到達這裡,見證彼岸花的凋零,也是一世祖早就安排好的。它開了一千年,我卻不曾見到它,直到它凋零的最後一剎那,我才見證了它在這一千年中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些開了一千年的花係數凋零,我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似的,特別難受。
隨著那些飛舞在半空中的花瓣漸漸暗淡下去,從手臂上傳來的痛感也一點一點地消失了。
到最後,整個墓道陷入黑暗,而我們手臂上的咒印也徹底失去了光芒。
我在心裡長吐了一口氣,轉向了那扇破碎的銅門。
當時劉尚昂他們還望著花叢的方向,手電的光束也沒有打過來,我就看到在門另一側黑暗中,有一抹非常淡的藍色。
那是一團很暗的藍光,如果不是我面朝的方向完全麼有其他光源的擾亂,我想我不太可能發現了。
就連剛才從墓道中透出去的紅光,都不能將它徹底掩藏起來。
就在這時候,劉尚昂他們轉過頭來了,手電的光束也穿透門框,照進了對面的黑暗。
這樣一來,那團藍光就徹底被新的光束壓住,完全看不見了。
我連忙抬了抬手:「關燈!」
劉尚昂他們也沒多問,立即關了燈。
我的眼睛先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稍稍適應了前方的黑暗,隨後才看到正前方的那抹藍色。
劉尚昂也看到那團光了,我就聽到他在後面問:「那是什麼東西?」
我沒開口,是梁厚載回應他:「是提示。」
劉尚昂:「什麼提示?」
梁厚載:「彼岸花還在發光的時候,咱們根本看不見那團藍光,它太淡了,極難察覺。咱們再次下墓,恐怕也在一世祖計劃之內,她料到了咱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彼岸花正好凋零,花身上的光一小時,咱們就能看到她留下的提示,我想,朝著藍光的方向走,應該就能找到風洞。」
又是一世祖計劃好的。
我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
我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一世祖手中的的棋子,這種感覺讓人很不爽。
劉尚昂在後面問:「現在怎麼著,朝著那片光走嗎?可不開手電,咱們根本看不清路況啊。」
我說:「走路的時候開燈,確認方向的時候把燈關上就行了。」
話音剛落,劉尚昂就立刻打開了手電。
我回頭看他一眼,他衝我笑笑:「還是開著燈心裡舒坦點,黑乎乎的總讓人沒底。」
我對他說:「我抬手你就關燈。」
劉尚昂點了點頭。
走進銅門,又是一條非常寬闊的隧道,這條隧道和之前我們走過的路有著很大的差別。
我們走了這麼久,包括那個絕對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沙場在內,到處都是人工建造的痕跡,而眼前這個隧道,則是一個純天然的地下隧道,完整的石鐘乳和地面上或深或淺的水窪,都證明這裡沒有任何人工改建的痕跡,只不過在那些不起眼的地方堆積著建材。
那些東西應該就是建材,我看到其中有一些像是用來鋪地的石板,只不過在長達數千年的潮氣腐蝕下,已經看不出它們過去的樣子了。
當初建造這個墓穴人,似乎是想要在這裡施工的,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他們放棄了繼續動工的念頭,而且從隧道中存有大量廢棄建材的情況來看,造墓的人應該是走得很匆忙,以至於連這些珍貴的材料都沒有運出去。
要知道在三千年前,要打造一塊四四方方的板材並不容易,這些建材對於當時的人來說,就算不能說彌足珍貴,也是非常寶貴的,至少不應該將它們隨意捨棄。
走了大約五十多米,我抬了抬手,劉尚昂立即關掉了手電。
強光消失以後,我花了一點時間重新適應黑暗,隨後就再次看到了那團藍光。
七百四十一章 螢石
這一次我才留意到,它的高度是脫離地面的,由於光線暗淡,那團光看上去忽明忽暗,就好像是一對飄在隧道裡的鬼火。
梁厚載在我身後說:「記得在亂墳山地宮裡,也有這樣一片發著藍光的石頭來著,就在老河脈那邊。」
對,第一次跟著師父進地宮的時候,土房下的暗道裡就有那樣一面牆,從有光的地方朝暗道裡看,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可當你完全置身於黑暗中了,卻能發現牆壁上散發著很淡很淡的幽光,就像前方的那團藍光一樣。
我說一聲:「開燈。」,手電筒的光束就從我身後掠過來,再次照亮了前方的路。
劉尚昂也發現那團光暈和地面之間有一段距離,他打光的時候,特意朝藍光剛才出現的位置照了照。
可在我的視野中,手電光束沒能穿透黑暗,加上這道光現在沒有落點,以至於除了這道慘白的光柱之外,隧道裡全都被黑暗籠罩著。」
梁厚載在後面問我:「道哥,你覺得,那團藍光離咱們多遠?」
我想了想,說:「不超過一百米。」
梁厚載:「特探照光為什麼照不過去呢,難道這個地方,和沙場那邊的深淵是同一種特殊構造的?」
聽到梁厚載的話,我回頭朝馮師兄那邊望了望,馮師兄朝我攤了攤手,又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也不知道深淵裡是什麼樣的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