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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節


大偉也拿著水和餅乾走了過來,嘴上一邊說著:「等你什麼時候能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仍然能正常思考問題了,你就算是合格了。」
聽他這麼說……就好像他自己合格了似的,也不知道是誰,當初跟著我們去淮河青銅墓的時候,和李壬風一前一後地給我們捅婁子。
大偉過來以後,劉大喜就和大偉聊了起來。
我無意參與他們的對話,轉過頭問梁厚載:「之前不是在沙漠裡挖出來一些石碑嗎,上面都寫了什麼?」
梁厚載想了想,說:「我猜,那上面的內容,全都涉及到守正一脈最早的術法傳承。我看到的第一塊石碑上,就記載了大禹創出來的那套罡步,我聽師父說過,你們守正一脈的罡步,在經歷代門人改良之前,是最接近禹步的,所以我猜測,守正一脈的罡步,說不定就脫胎於我之前看到的那塊石板。」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嗨,想不到下了個墓,守正一脈的傳承就被你給瞧光了。」
梁厚載頓時樂了:「所以後面的石板我都沒看嘛,再看下去,你們守正一脈的老傳承全都流到我這來了。」
我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望著被黑暗淹沒的沙場陷入了沉思。
看樣子,守正一脈最初的術法傳承,就是得自於這個墓穴了。我現在很想知道,如果當年的一世祖沒有術法傍身,她是如何深入墓穴,又在墓穴中為我們留下了種種線索呢?
她為什麼要到這個地方來,是因為這個墓穴也關係到兩千年後的這場大劫嗎?
淮河墓和這個古墓中都出現了和女鸛氏族有關的東西,上次是圖騰,這次是文字。一世祖和女鸛氏到底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懂得女鸛的文字?
我感覺,一世祖本身就是個很大的謎團,在她身上,有太多解釋不了的東西。
我想,當初地師願意破例將她這樣一個女子收為自己的關門弟子,似乎也有特殊的意圖。
腦子裡反覆想著這些事,時間經變得出奇得快,兩個小時在不知不覺間過去,我這邊還沒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劉尚昂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咱們已經歇了兩個小時了,現在動身嗎?」
我站起身來,到毛小希跟前看了看,他已經醒了,但我剛才想事想得出神,完全沒有留意到他是什麼時候睜眼的。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稍微有些發燙,這是中了屍毒以後的正常反應,好在溫度不算高,說明他身上的毒素已基本清理乾淨了。
「你感覺怎麼樣?」我朝他揚了揚下巴,問他。
毛小希很堅定地回答我:「我沒事。」
我笑了笑,拍拍毛小希的肩膀,又直了直腰,對周圍的人說:「繼續深入。劉尚昂和厚載和我在前面探路,大偉照顧好馮師兄,劉大喜照顧好毛小希。兩分鐘以後行動。」
這兩分鐘,我是特意為劉大喜留出來的,他走到毛小希跟前,小心將毛小希背起來,又拿出鋼索,將他和毛小希捆在了一起。
劉大喜的做法是正確的,誰也不知道後面還會碰到什麼事,如果再遇上室內的沙漠,遇上流沙和深淵,只有將毛小希捆在身上,才能保證他不會脫離隊伍。
剛才吃飯的時候,劉尚昂就已經將狙擊槍清理乾淨,似乎是為防再遇上風沙,他在狙擊槍外面包了一層布,只露出了一個槍頭,我看大偉和劉大喜也是這麼幹的。
見劉大喜那邊準備好了,我才朝著和沙場相反的方向繼續前行。
如今我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寬達二三十米的大型墓道,我用手電的光束掃了掃,發現墓道的天頂距我們至少有三十米的高度,而這也說明我們已經入地很深了。
梁厚載一直留意著墓道兩側的石壁,似乎是預感一世祖可能會在上面留下重要線索。說實話,我也覺得一世祖還會為我們留下一些線索,但我看不懂那些女鸛文字,只能將精力放在探路上。
在墓道中前進了一段距離之後,空氣漸漸變得濕潤了一點,我不由地鬆了口氣,前方應該沒有沙場了。
這時候,梁厚載突然拍了我一下,我轉頭去看他,就見他用手電照亮了不遠處的一塊石磚,上面歪歪扭扭地刻著兩個不太清晰的字體。
看到那兩個字,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問梁厚載:「什麼意思?」
梁厚載露出一副十分疑惑的表情,過了好半天才對我說:「毒肉。那兩個字翻譯成漢語,就是毒肉的意思。」
我問:「毒肉是什麼東西?」
梁厚載先是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完了又說道:「這兩個字看起來,刻得很匆忙啊。不知道你們一世祖在這個墓道裡經歷過什麼。不對,應該說,讓她陣腳大亂的,是從墓穴外面來的什麼東西。」
我挑了一下眉毛:「墓穴外面?」
梁厚載點了點頭,轉向了我:「在沙漠前面的那塊石碑上,你一世祖刻下了文字,告訴咱們前方確實有一個沙漠,還告訴咱們,在沙漠中,咱們可能會中血咒。」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沙場前的石碑上確實出現過血咒這個詞,也就是說,我們左臂上的圖案就是血咒的咒印了,可血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梁厚載的話還沒說完:「也就是說,你一世祖是進入沙漠以後又回過頭來找到了那個石碑,並在石碑上刻下了線索。那時候,她應該是很從容的,而且你的一世祖也說了,血咒是見到彼岸花的關鍵,也就是說,她中了血咒,見到了彼岸花,甚至見到了墓底的洞神。所以我一直認為,你的一世祖在這個墓穴裡行動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應該是很隨意、很輕鬆的。可這兩個字為什麼刻得如此倉促呢?」
七百三十六章 肉葵
說到這,梁厚載竟然朝我投來一道詢問的目光,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問他:「為什麼?」
梁厚載沉思了一會才開口:「也許,讓你一世祖亂了陣腳的東西,並非來自於這個墓穴。是外面的東西……跑到這個墓穴裡來了。」
我點了點頭,又看了眼牆壁上的文字,對梁厚載說:「再往前走走吧,說不定能找到其他線索。」
梁厚載也衝我點了一下頭。
接下來,我們就放慢了深入的步伐,一邊小心翼翼地走著,一邊留意著石壁上的線索。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梁厚載在另一塊是轉上發現了一行模糊不清的文字。
他湊到石壁前仔細辨認了一陣,隨後就緊緊皺起了眉頭。
我問他怎麼了,他蹙眉沉思了好一陣,才對我說:「這段話的意思是……風道無肉。我不知道怎麼用白話來翻譯這段文字,但如果翻譯成文言文,就是『風道無肉』,或者『肉不走風』。」
我問梁厚載:「什麼意思?」
梁厚載搖頭:「你一世祖的意思可能是,毒肉不會在風大的地方出現。好像也不太對,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其中的意思。」
說到「風」,我又想起了馮師兄之前說過,在墓穴中會有一個很大的風洞,這裡的風道和馮師兄口中的風洞,會不會是一個意思?
我回過頭去問馮師兄:「師兄,咱們這一路走過來,見到你說的那個『風洞』了嗎?」
馮師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片刻之後才回應我:「應該沒有。」
我看向梁厚載,梁厚載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風道就是風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