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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1節


黃大仙皺起了眉頭:「我不懂。」
陳道長:「慢慢就懂了。」
一邊說著,陳道長就站了起來,又對我說:「有道,咱們走吧。」
我說:「不參加老白頭的葬禮嗎?」
陳道長搖頭:「不參加了,咱們畢竟是外人,就這麼胡亂摻和進去,挺不好的。還是走吧。」
我點了點頭,叫上劉尚昂和梁厚載,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行李。
而當我們拖著行李箱離開宅院,準備離開村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十分急促的腳步聲,我回頭看去,就看見啞姑帶著老白頭的傻兒子阿貴跑了過來。
他們兩個在離我們四五十米的地方停下,啞姑抬起手,奮力地朝我們揮了揮,阿貴也學著啞姑的樣子,和我們揮手告別。
此時老白頭住的地方又聚滿了人,所有人都望向了大路這邊,我不知道他們是望著啞姑和阿貴,還是望著我們。
我沖啞姑笑了笑,又朝她揮揮手:「回去吧,處理好老白頭的後事,我會讓人來接你們出山。回去吧!」
說完我就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村口。
在我們離開老寨的時候,寨子裡的中正氣場也徹底散盡了。
等到走遠一些,梁厚載才回過頭,朝著羌寨的方向看了一眼,長吐一口氣,說:「那座土樓被山上的潮氣侵蝕了幾十年卻不肯倒下,也是特意等著咱們麼?」
我沒說話,悶悶地走在河道上。
我們花了四個小時回到山路上,並在路旁的雜草堆中找到了劉尚昂車,陳道長從車上拿走煙桿的時候竟然忘了關車門,還好在這段時間裡沒有其他人發現這輛車,要知道劉尚昂的狙擊槍還放在後備箱裡。
對於此,劉尚昂好一陣的嘮叨,可陳道長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硬是說他走的時候明明鎖好了車門,而車門之所以開著,要麼就是被人撬開的,要麼就是劉尚昂的車鎖壞了,反正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劉尚昂檢查過車鎖,沒壞,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陳道長就說,可能是他鎖車的時候壞了,現在又好了。
明明做錯了事還死不認賬,劉尚昂被他氣得夠嗆,一直到車子開出山區的時候,他還在不停地嘮叨著,陳道長一開始還回嘴,後來乾脆就裝作聽不見。
七百一十二章 難以選擇
離開山區以後,手機終於收到了信號,我先給夏師伯打了一通電話,問他我什麼時候去找敏度比較好,夏師伯說現在去也可以,不過最好是再等兩個月。
得到夏師伯的回答,我才決定先回山東,把亂墳山那邊的事情處理一下。
在這之後,我又撥通了莊師兄的電話,向他詳細說了一下老白頭這邊的情況,並問他能不能將村民接出大山。
當時莊師兄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電話另一頭的噪音很大,直到噪音小一些了,他才回應我:「接出來是沒問題,可我現在騰不出功夫安置他們。亂墳山這邊的事比較麻煩,我得等這裡的事折騰完了才有機會幹別的。對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手頭還有點事沒處理完,大概再有一個星期我們就回去了。」
莊師兄:「你是再過一個星期才開始往回走啊,還是一個星期以後就回到老家啊?」
我:「一個星期以後到。」
「行,那我等著你。」
說完莊師兄那邊就掛了電話。
劉尚昂一邊開著車,一邊問我:「接下來不直接回老家嗎?」
我抱著手靠在座位上,很簡短地應了聲:「直接回去。」
劉尚昂:「你不是跟莊大哥說要一個星期才到老家嗎,可從這到山東老家,頂了天也就是兩三天的路程。」
我長吐一口氣:「最近這兩年一直是連軸轉,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把車開到地級市,咱們在那玩兩天再回去。」
劉尚昂顯得不太放心:「這麼干沒問題吧,莊大哥不是說,亂墳山那邊的事挺麻煩的嗎?」
我說:「他和馮師兄都在那裡,大偉也在,只要不貿然進墓就出不了大事。」
劉尚昂轉過頭來朝我一笑:「那就聽你的,正好我也想好好歇歇了。」
我給了他一個笑臉,沒再說話。
劉尚昂將車子開出了縣城的小路,上了省道,後來又輾轉到了高速上,其間劉尚昂和羅菲輪了幾次班,回到山東以後,開車的人就一直是劉尚昂了。
在這一路上,車裡的氣氛一直很沉悶,極少有人說話,就算是說話,大多也是沒說一兩句就中止了。
回到地級市的時候,陳道長原本是想在寄魂莊開的小旅店裡落宿,可我擔心如果住在那樣的地方,莊師兄很快就知道我們已經到地級市了,我接下來的計劃也就無法順利實施。
後來我狠了狠心,帶大家住進了當地最好的一家賓館,算是對大伙旅途勞頓的彌補了。
可事實證明,即便我做好了一切先行準備,卻依然無法順利實施自己的計劃,原本我想趁著這幾天的閒暇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給仙兒和羅菲一個交代,可是我失敗了。
我們在地級市待了四天,第一天,我帶著仙兒和羅菲去看了場電影,第二天帶著她們去娛樂城玩了一天,第三天逛街,第四天,我意識到自己根本下不了決心,乾脆就拉著她們上了一天br />
在那幾天裡,我好幾次試著在羅菲和仙兒面前開口,可每次開口之前,我又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在第三天的晚上,眼看離和莊師兄約定的時間還剩最後一天了,我找到了梁厚載,問他該怎麼辦。
當時梁厚載對我說:「你這事沒法辦,你現在做不了決定,是因為兩個你都想要。」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中午吃完飯,我就拉著所有人到逃避現實去了,仙兒和羅菲好像早知道我要幹什麼似的,上晚上七八點鐘的時候,她們大概也意識到了我不會給出任何答案,再看我的時候,眼神中都透著幾分失望。
但在失望之外,我還看到了幾分釋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她們又像是鬆了口氣。
九點多鐘的時候我們從出來,本來我是打算直接回旅店的,可仙兒卻強行將我拉到了近的一個遊戲機廳,將我推到一個抓娃娃的機器前,讓我必須抓出兩個娃娃來,她和羅菲一人一個,不然的話她和羅菲從此與我再無瓜葛,老死不相往來。
結果那天晚上,我花了一百塊錢愣是一個娃娃都沒抓上來。
說真的,即便到了現在,我會想起那幾天的經歷,依然歷歷在目,可我也說不好那幾天的經歷到底帶給了我什麼。尤其是仙兒說出「老死不相往來」這幾個字的時候,我心裡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好像剛吃了一大把鹽,齁得半死,結果又有人往我嘴裡塞了一大把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