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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9節


我也跑到院門口看了一眼,就看到門外的一塊石板被掀了起來,不斷有黑色的水從裡面一股一股地溢出來,剛才聽到的聲音,就來自這些衝破土壤的黑水。
我試著感應了一下水中的氣場,裡面不但沒有邪氣,還隱約帶著一絲非常淡的中正氣息。
這就怪了,按說從地底冒出來的水,多少會帶著一點陰氣,著眼前這些黑水怎麼連一點陰氣都沒有呢?
我又抬頭看了看山頂上的土樓,從我現在的位置朝那邊望,能看到樓頂的尖石在月光照耀下反射出一抹柔和的光暈。
當地的天氣一直陰沉沉的,剛進寨子的時候根本看不見月亮,可此時月光卻穿透的雲層,筆直地落在那塊石頭上,似乎在這一片山林裡,也只有在置身於眼前這個山寨中,才能看到月亮的光輝。
我雖然對風水方面的東西瞭解不多,但也知道,這個山寨裡極可能做過特殊的佈置,土樓頂端的牛角石應該也不是凡物。
羅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這附近好像真的有鬼物。」
我十分疑惑地看向羅菲:「有鬼物?但我並沒有感應到陰氣啊。」
羅菲說:「我們這一支的傳承都和鬼物有關,和那些東西接觸多了,雖說現在也感覺不到陰氣,但能感應到它們的氣息。」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來,朝著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指了指:「鬼物……應該就在那個巷子裡。」
我點了點頭,打開琴袋,想把青鋼劍拿出來,可羅菲卻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亮出青鋼劍。
我不知道羅菲為什麼要這樣,但還是遵從了她意思,重新合上琴袋,將它背在身後,又朝大家招招手,朝羅菲指出的小巷子走了過去。
進入巷子以後,地上就沒有鋪石板了,由於山上的潮氣中,地面上的泥土滑不溜秋的,行走起來很困難。
可奇怪的是,這些泥土踩上去雖然很滑,但並不泥濘,我試著邁了幾步,腳底也沒有粘泥後那種沉重感。
巷子是東西走向,我們從東邊的入口進來,一直快走到西側的出口時,前方不遠處飄來了一抹白色。
羅菲說得沒錯,那確實是鬼物,雖然我從它身上感知不到氣場,但看它那飄飄忽忽的身影,也知道那是對人無害的遊魂。
仙兒本來要上前,羅菲卻擋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妄動。
隨後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只遊魂在前方來回飄蕩著,它似乎是在觀察我們。過了一會,從它那邊傳來了一個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聲音:「跟我來。」
隨後它就朝著正西方向飄了過去,羅菲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跟了過去。
在這鬼物打交道這一方面,羅菲是專家,我朝身後的人招了招手,也跟了過去。
劉尚昂看不見鬼,也聽不到鬼的聲音,一邊跟著我走,一邊在我身後問:「前頭有什麼?」
我很簡短地回了一個字:「鬼。」
就聽劉尚昂自己在哪嘀咕著:「合著鬧鬼的傳聞是真的啊。」
看現在的情況,山寨鬧鬼的事肯定不是假王大富他們搞出來的,可他們到底去哪了,為什麼我們剛來到這裡,他們就匆匆離開,既然這裡存在鬼物,假王大富和他帶走的那些村民,又是如何在這裡生過的?
我心中有很多疑問,但在見到假王大富之前,恐怕也沒人能幫我解答,就連一向聰明絕頂的梁厚載現在也陷入了沉默。
六百九十四章 大峽谷
羅菲的腳步不算快,她一直和鬼物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我們幾個身上的念力太強,如果貿然靠近那隻鬼物,就怕它一時承受不住,當場就魂飛魄散了。
它一直飄飄蕩蕩地向前走著,一段時間之後,我聽到前方傳來了流水聲,那聲音很急,在不遠處應該有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
最終,它帶著我們來到了一條峽谷前,我看到它轉過頭來,對著我們說了句:「過河。」
羅菲問它:「河對岸有什麼?」
它沒有回答,慢慢浮到氣的殭屍。
梁厚載碰了碰我的肩膀,抬手指了指人群,我順著他指給我的方向望去,竟然看到了一個還算熟悉的面孔。
那個人就是假王大富的傻兒子,他現在也和其他人一樣,手裡舉著火把,面色呆滯地原地踏著步子。
仙兒小聲問我:「他們在幹什麼?」
我搖頭:「不知道,但我覺得,他們好像被某種力量給控制住了。你還記得那個人嗎?他就是假王大富的傻兒子。」
仙兒:「我臉盲,想不起來了。」
六百九十五章 互相傷害
在仙兒說話的時候,我從餘光裡看到劉尚昂拿出了狙擊槍,還裝填了子彈。
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瘦猴,你要幹什麼,那些可都是普通人。」
劉尚昂有些焦躁地撓了撓頭皮:「有備無患吧。唉,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心神不寧的,最感覺好像要出什麼事。你別管我了,放心吧,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開槍的。」
他說話的時候,蹲在地上挪動了一下身子,後腳跟踩中了地面上的一塊碎石,那塊石頭受到擠壓,竟然崩飛出去,砸在旁邊的一面石牆上,發出「啪」一聲銳響。
空地上的人都在踏著步子,他們弄出來聲音很大,按說不應該聽到這陣響聲,況且剛才我們說話的時候,他們也沒有任何反應。可就在石頭擊中牆壁的一剎那,空地上的腳步聲卻在一瞬間止住了。
我心裡頓時一緊,朝著人群那邊望過去,就見他們全都停下了腳上的動作,慢慢轉頭,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劉尚昂立即端起了狙擊槍,我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貿然開槍,隨後就盯著離我們不遠的人群,留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些人確實發現了我們,藉著火光,我發現每個人的視線都落在我們身上,可過了很長時間,他們都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我們也不敢動,就這麼靜靜地待著。
劉尚昂是我們幾個中唯一沒有道行的人,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讓一向定力很強的他變得這麼不安,他的呼吸變得又急又短,額頭上也全是汗珠。
梁厚載小聲提醒他:「默背道德經。」
劉尚昂大概是照做了,我能感覺到,在梁厚載說完那句話之後,劉尚昂的氣息漸漸平穩起來。
我朝著大家擺了一下手,盡量壓低聲音說:「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