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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節


王長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明明一把年紀了,可見仙兒人長得漂亮,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仙兒替我喝酒,他看仙兒的時候眼神很不老實,如果不是看在他是閆曉天的前輩,我的拳頭早落在他那張老臉上了。
閆曉天夾了一個白花花的大包子給我,對我說:「你不是想吃百烏山的特產嗎,這就是。」
我拿過包子來看了看,從外表上看,和大街上賣的素包子沒什麼區別,我滿心疑惑地咬了一大口才發現,味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朝閆曉天揚了揚下巴:「這不就是普通的白菜包子嗎,怎麼就成了特產了?」
閆曉天就衝著我樂:「就是普通的白菜包子,我也不知道它為啥就成了我們百烏山的特產了。對了,還有這個……」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勺子,從一個醬罐裡蒯出一勺辣醬,倒在了我的小盤裡。我嘗了一小口,那不就是螞蚱醬嘛,頭兩年在渤海灣那邊沒少吃這東西。
閆曉天很神秘地問我:「你知道這種辣醬是用什麼做的嗎?」
我說:「這不就是螞蚱醬嗎?」
閆曉天:「你怎麼一下就吃出來裡面有螞蚱了?」
我說:「這玩意兒在渤海灣那邊多得是,我這些年沒少吃。」
「嗨,」閆曉天拍了一下桌子,說:「原來你吃過啊,那完蛋了,除了白菜包子和螞蚱醬,我們百烏山就沒有其他特產了。」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品,其中確實有一些做法粗糙的土菜,但味道都意外的不錯,也有一些比較精緻的菜品,盤子上還放著蘿蔔雕花,從雕花的紋路上就能看出來,廚師的功夫很深。
這麼一大桌子菜,特產卻是最不起眼的兩樣東西。
我正盯著桌子上的菜出神,就聽到隔著一個身位的地方傳來了王長老的驚呼聲:「不行不行,不能再喝了,我就這麼個量。」
仙兒也嚷嚷著:「你這才喝了多少啊,有勁沒勁啊,來來來,把那瓶白酒給我。」
在仙兒說話的時候,我看到王長老身後站著一個百烏山的入門弟子,他懷裡抱著一瓶白酒。
王長老趕緊將抱酒的人按住,又朝著仙兒搖頭:「不行不行,我血壓高,你這麼個喝法,非得把我喝到醫院裡不行,不喝了不喝了,我認輸!」
仙兒還想說什麼,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仙兒,你到羅菲那邊去吧,王長老有話要對我說。」
說完,又朝抱酒的人招了招手:「小哥,酒給我。」
那個人走過來,將懷裡的白酒遞給我,我又將那瓶酒給了仙兒,仙兒衝我「嘿嘿」一笑,抱著酒瓶走了。
仙兒這傢伙,平時不饞酒,可一旦喝開了,不把她視線中的酒瓶子全部放空,她是不會罷休的。
等仙兒走遠了以後,王長老才朝我這邊湊了湊,訕訕地笑著說:「哎呀,左掌門身邊真是藏龍臥虎啊,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竟有這麼好的酒量,如果放在二十年前,我說不定還能和她拚一拚,可現在……呵呵,人老了,不中用咯。」
我不想跟他扯這些廢話,直接問他:「稀釋股權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盯著李炳申,此時李炳申正給曹新貴倒酒,在我將視線挪到他身上之前,他應該一直盯著我,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看到他的眼神以極快的速度從我身上挪開了。
六百七十二章 一杯白水
曹新貴原本正對李炳申說著什麼,在我望向他們那邊的時候,他也閉上了嘴。
看起來,這個曹新貴好像也有問題啊。
「左掌門?」王長老碰了碰我,又喚我一聲:「左掌門?」
我這才回了回神,看向王長老:「嗯?」
王長老:「我剛才說的話,您考慮考慮。」
我問他:「你剛才說什麼了?我一個字沒聽見。」
王長老咂了咂嘴,湊近我,壓低聲音說:「我是說,一成太少了。其實吧,長老會除了在掌派的產業裡入股,還做了一些別的生意,左掌門,要不你再做個新公司,我們也湊湊錢,在您那入股。」
閆曉天正和梁厚載說話,應該沒聽到王長老的聲音。
我吃了一口菜,漫不經心地問王長老:「做個新公司?這是怎麼個意思?」
王長老又朝我這邊湊了湊,說:「唉,你看看,你一直幫著我們掌派,不就是因為掌派和你有生意往來嘛,我知道,你們是好哥們,可那話是怎麼說的呢,門派和門派之間,沒有永遠的友誼,只有永遠的利益。你現在和他走的近,不就是為了那點利嗎?你放心,如果您和我們長老會合作,絕對比和閆曉天合作賺得多。」
我點了點頭:「嗯,對,我和閆曉天走得近,還真就是為了利。」
聽我這麼一說,王長老接著就露出笑臉了,在他繼續和我胡扯之前,我搶先說道:「你知道我最想要的利益是什麼嗎?」
王長老好像對我的話很感興趣,特意朝我這邊貼了貼耳朵。
我小聲對他說:「我最想要的利益啊,就是心裡頭舒坦,說白了就是日子過得必須舒心。」
王長老奉承似地笑了笑,問我:「這話怎麼說?」
我也笑了笑,說:「我啊,和閆曉天聯手呢,一來是為了報仇,報什麼仇呢,就是報你們這些百烏山老人為難寄魂莊的仇,只要你們難受了,我就舒服了,我心裡舒服了,這利啊,我就算到手了。這話我跟曹新貴說過一次了,他沒告訴你嗎?」
王長老像是一時間無法理解我的意思似的,愣了好半天,才對我說:「左掌門,不對啊,我聽說,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怎麼……」
「我就是這樣的人。」我這麼說了一句,隨後就不再搭理王長老了。
其實說實話,我本來是不想難為百烏山長老會的,不管他們以前做了什麼,可那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只要他們能好好輔佐閆曉天,將心思放在重振百烏山上,以前的事我不會計較,估計閆曉天也不會計較。可經歷了那麼大的事,他們竟然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為了那點芝麻粒大的權力,整天挖空心思算計閆曉天。
像這樣的人,我覺得活著都是多餘。
不知道閆曉天是不是也這麼想。
王長老在我耳邊又說了些什麼話,我不想理他,乾脆就當他的話是耳旁風,他說了幾句之後大概也自覺沒趣,閉上了嘴。
我的一直在每個人與宴者身上掃視,偶爾也和閆曉天說上幾句話,因為今天這場晚宴就是以我為由頭舉辦的,所以時不時會有人過來敬酒,我也沒把自己當外人,一律用白開水應付著。
眼看所有長老都向我敬過酒了,我又開始觀察那些參加宴會的人,最後將視線落在了坐在東北方向的一個入室弟子身上。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隨後拍了拍閆曉天,指了指那個人,問:「那傢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