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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節


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九重天的天眼通真的有這麼厲害,連凶神的性格習慣都能改變,那可是凶神啊。」
這邊我話音剛落,牆壁另一側就傳來了凶神的聲音:「誰把天眼通練到九重了,誰在我身上施了術?」
他的身子隨聲音一起穿過了牆壁,來到的密室中。
我就對他說:「當今在行當裡,只有一個人將天眼通煉到了九重天境界,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葬教的人都叫他周天師。」
凶神好像沒聽到我的話似的,自顧自地說著:「九重天,啊……古往今來,能把天眼通練到這個境界的,十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可他是誰呢,九重天天眼通,厲害厲害。」
我問凶神:「九重天的天眼通,真的能改變您的記憶和習性嗎?」
這次他聽到我說話了,立即點頭:「能的,的確是能的。誒,你是叫左有道吧,我記得,你應該是天生天眼吧?」
我點頭:「我是。」
凶神飄飄蕩蕩地來到我跟前,他圍著我繞了兩圈,咂了咂舌,說:「你的天眼已經完全成型了,你的是真的,他的是假的,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一切自有定數……」
他不斷念叨著「自有定數」這句話,又一次離開了密室,這一次他真的走了,我能感覺到陰氣已經漸漸遠離了我們所在的這座小房子。
閆曉天皺著眉頭問我:「什麼真的假的,什麼意思啊?」
我說我哪知道,凶神大爺今天神神叨叨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一旁的仉二爺沉吟了片刻,開口道:「天眼通嘛,其實就是靠後天的修行開啟天眼,從本質上來說,後天練成的天眼,並不能算是真正的天眼。我想,凶神大概就是想表達這麼一個意思吧。」
梁厚載問仉二爺:「道哥的天眼能壓制周天師的天眼通嗎?」
「不知道,」仉二爺回應道:「我沒見過將天眼通練到九重天的人,說起來,天生就有天眼的人本來就不多,完全成型的,目前好像也只有有道一人。天眼通和天眼誰能壓制誰,也不好說吧。」
我說:「目前咱們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改變凶神記憶的人就是周天師。」
羅菲:「如果不是周天師,能更改凶神記憶的人就只有一個了。」
對,除了擁有九重天天眼通的周天師,能做到這種事的,恐怕就只有羅中行了。
實話實說,我寧願潛伏在百烏山的人就是羅中行本人,至少我們知道他的弱點,加上有仉二爺在,要想贏他還是有一些保障的,可對於周天師,我們幾乎一無所知。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梁厚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當初凶神在這裡見到的人到底是誰。對了,閆曉天,李炳申進入百烏山有幾年了?」
閆曉天:「有七八年了吧。」
梁厚載:「在這七八年裡,他離開過百烏山嗎?」
閆曉天:「有段時間,他和錢紹榮經常到山外去採購物資,後來因為他私拿了買物資用的錢,還險些被百烏山除名。」
仙兒說:「那李炳申應該不是周天師吧,如果他是周天師,應該不會冒著被趕出百烏山的危險去私拿公家的錢吧。」
梁厚載頓時樂了:「呦呵,仙兒,我發現你變聰明了呀。李炳申的念力很弱,他肯定不是周天師,但未必和周天師沒有關聯,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潛入到百烏山的人不只一個。在七八年前,葬教的活動就已經開始頻繁了,周天師完全有理由在那個時候派人進百烏山打前站。你別忘了,在當時的百烏山中,和葬教有牽扯的可不只趙德楷一個。」
仙兒很不爽地白了梁厚載一眼:「什麼叫我變聰明了,老娘……本姑娘一直都很聰明。」
梁厚載沒理她,轉而對我說:「現在有這麼幾件事要弄清楚。葬教的人潛伏在百烏山,究竟想找什麼;李炳申到底是不是葬教的人;除了咱們抓住的那個傭兵,還有哪些人是葬教的眼線;最後一件事,更改凶神記憶的人,究竟是周天師,還是羅中行。另外,我推測,閆曉天的師娘之所以會死,一定是直接或者間接地察覺到了這夥人的異常,所以咱們也有必要查一下她在最近兩年裡都做了些什麼。」
這番話說到末尾的時候,梁厚載看向了閆曉天。
閆曉天察覺到了他的眼神,長吐一口濁氣:「查,你們想怎麼查我都配合。」
我點了點頭,對大家說:「閆曉天,你叫上劉尚昂,找到所有簽名簿,查清李炳申在四個巡邏點當班的時間。二爺,你帶上仙兒和羅菲,試著找一找潛伏在百烏山內的妖物。厚載跟著我,四處走訪一下。」
仉二爺有些不自在地說:「我跟兩個小姑娘一路算什麼事,還是讓厚載跟著她們,我和你一夥吧。」
梁厚載當時就樂了:「道哥是怕妖物太厲害,仙兒和羅菲對付不了,讓您跟著,其實是保護她們倆呢。再說您身上的煞氣這麼重,百烏山的門人見了你,可能會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聽到梁厚載的話,仙兒就有點不爽了,她用手指頭戳了一下我的肋骨,弄得我生疼,嘴上還對我說:「我有狐火和長鞭,羅菲有招魂幡,我們怎麼就對付不了一個妖物了?」
我捂著自己的肋骨,說道:「現在還不清楚妖物的底細,如果它能自由收放妖氣,弄不好是只厲害的大妖,有仉二爺跟著,你們的勝算會大一點。哎呀我去,好疼啊,你以後下手悠著點。」
六百六十九章 假死
仙兒張嘴要說什麼,羅菲拉了她一下:「二爺跟著咱們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仙兒這才閉上嘴,又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
仉二爺歎口氣說:「行啊,那什麼,我再叫上王磊。咱們互相之間怎麼聯絡,用手機嗎?」
我說:「四個小時以後在大殿那邊碰頭吧。那夥人藏得很深,大家都小心點。」
閆曉天一句廢話沒有,朝我點了一下頭就出去找劉尚昂了,仉二爺和仙兒她們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探索路線,不一會也離開了。
原本我也想抓緊時間出去,可梁厚載卻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再等等。
直到其他人都走了,我才有機會問他:「你剛才拉我幹什麼,有話要說嗎?」
梁厚載說:「我剛才在想,既然周天師能改變凶神的記憶,那他有沒有可能更改其他人的記憶。比如李炳申,比如閆曉天,比如趙德楷。」
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
梁厚載:「你還記得嗎,閆曉天曾經說過,趙德楷在早年的時候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可有一年他練了邪功,功成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我點了點頭:「記得呀,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啊,你是說,趙德楷性情大變,不是因為練了邪功,而是因為被人篡改了記憶?」
梁厚載:「嗯,我就是這麼想的。一個的人經歷決定了他的性格,而過往的經歷都保留在記憶裡,記憶被篡改,性格也會發生變化。閆曉天的師娘和凶神就是最好的離子。你想啊,如果趙德楷是在十幾年前就性情大變,那就說明,周天師或者羅中行至少在百烏山潛伏了那麼長的時間。在這十幾年中,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嗯,有道理。」我點頭道:「可這種話,你剛才為什麼不說,非要等到現在?」
梁厚載有些為難地說:「道哥,我這麼說,你可別生氣啊。我記得羅菲說過,趙德楷性情大變的時候,她還在百烏山借宿。」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你懷疑羅菲?怎麼可能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