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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節


錢紹榮回應我:「就是強行和他換班,讓他去藏寶閣那邊巡邏。不過去年的時候掌派就改了規矩,不能再搶班了,葉師叔走的那天晚上,李炳申是自願和我換班的。」
閆曉天說:「嗯,所謂自願,其實也是因為李炳申和你的關係很好,而你又不想去藏寶閣,所以他才和你換班。上次你就是這麼說的吧?」
錢紹榮趕緊朝著閆曉天那邊行禮:「對,事情就是這樣的。」
我盯著錢紹榮的眼睛,問他:「你不是經常搶那個人的班嗎,你還和你關係不錯?」
「我哪能經常搶班啊,」錢紹榮說:「我們是輪班制的,像藏寶閣那種地方,我一年也就能在那裡當一次班,而且上一次換班,李炳申也是自願和我換的。他剛來百烏山的時候我就很照顧他,他和我關係真的很好。」
在他說話的時候,馬光和鄒成文也附和著點頭。
這時梁厚載走了過來,對我說:「道哥,這三個人看起來確實不知道葉前輩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如把那個李炳申叫過來問問吧?」
錢紹榮說:「可李炳申的膽子特別小,就你們這陣勢,他來了,可能會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六百六十五章 李炳申
閆曉天喊了一聲:「別廢話,把李炳申叫過來!」
錢紹榮縮了縮脖子,怯生生地問我:「那我們把他叫來……我們仨呢,還回來嗎?」
我擺了一下手:「你們不用回來了。」
聽我這麼一說,錢紹榮如獲大赦似地鬆了口氣,朝著我們拱手行禮,隨後就帶著馬光和鄒成文跑了。
他之所以這麼緊張,主要是因為仉二爺也在大殿裡頭呢,二爺雖然沒露面,但也沒刻意將身上那股子煞氣收起來。
我坐在大殿門口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有一個身子乾瘦的年輕人遠遠走了過來,這個人給我的第一感覺是賊兮兮的,他走路的時候縮著脖子,雙臂完全不擺動,一雙眼睛還總是怯生生地左顧右盼。
在剛才的三個人中,馬光的身材和他差不多,也是乾瘦乾瘦,身子短四肢長,可唯獨他給我的感覺不怎麼好。
我一眼看到他就覺得……怎麼說呢,就是在賊兮兮的外表下,還透著幾分陰鬱,讓人渾身不舒服。
他來到門前,視線越過了我,朝大殿中望了望,問:「掌派,您找我?」
在我身後傳來了閆曉天有些不耐煩的聲音:「有道,你有什麼話就問他吧,不過這孩子是個悶葫蘆,三拳錘不出個屁來。」
閆曉天的不耐煩,是針對李炳申的。
我問李炳辰:「你是第一個發現葉前輩屍體的人?」
「啊?」李炳申好像沒反應過來似的,怯生生地這麼問了一聲,隨後那雙眼睛就賊溜溜地在梁厚載和我的身上反覆游離了一會,過了好半天才點點頭:「啊,是。」
他的反應也讓我很不耐煩,我皺起了眉頭,對他說:「聽錢紹榮說,你的膽子很小?」
李炳申:「嗯。」
我問:「既然膽子小,為什麼主動和錢紹榮換班,替他在藏寶閣那邊巡邏?」
「啊?」李炳申又是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慢悠悠地說:「哦,在藏寶閣那邊當班的話,晚上供應夜宵。」
我轉頭望向閆曉天,閆曉天閉了一下眼:「屬實。」
我想了想,接著問李炳申:「在葉前輩遇害的那個晚上,你也在藏寶閣巡邏嗎?」
李炳申好半天才回應:「啊,嗯!」
我:「那天晚上的夜宵,都有什麼?」
李炳申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過了半天才說:「有牛肉罐頭、方便面、火腿、礦泉水,啊……好像還有鹹菜,忘了是什麼味的了,好像是辣的。」
閆曉天越發不耐煩了,在我後面喊:「左有道你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這孩子腦子有問題!」
我沒理會閆曉天,向前傾了傾身子,緊盯著李炳申的眼睛,李炳申的目光一直在游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我才靠在椅背上,朝李炳申擺了擺手:「算了,你走吧。」
李炳申又是一陣愣,過了一分鐘才「哦」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一直到他走遠了,我才起身來到閆曉天身邊,小聲對他說:「這傢伙有問題,你讓人盯著點。」
閆曉天:「他能有什麼問題,整天憨憨的。」
我說:「你別忘了,仉二爺現在可沒把煞氣收起來,如果他真像錢紹榮說的那麼膽小,光是二爺的煞氣就讓他不敢張嘴了,可他不但能說話,腦子還很清醒,幾個月前的夜宵有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閆曉天聽到我的話,像是從夢中驚醒一樣,瞪大眼睛看著我:「是李炳申?」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說,李炳申難道就是兇手?我衝他搖了搖頭:「也不一定就是他,你在百烏山應該有自己的心腹吧。」
閆曉天點了點頭。
我說:「讓你的心腹盯緊那個李炳申,就算他和你師娘的死無關,這個人身上也大有問題。」
劉尚昂湊過來問閆曉天:「你不是看人特別准嗎,怎麼還被李炳申給騙了?」
閆曉天悶悶地「哼」了一聲,說道:「百烏山裡就沒幾個好人,李炳申也不是好東西。可我能看穿他們人品,卻不知道他們的話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劉尚昂:「你應該也有看錯的時候吧,我們前陣子一直在調查梁子,他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啊。再說你以前不是也錯信過趙德楷嗎?」
我朝劉尚昂擺了擺手:「別扯那些沒用的,先處理好眼前的事再說,我現在懷疑,百烏山最近發生的事,也和葬教有關係。」
閆曉天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無奈地吐著氣:「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葬教?」
我說:「嗯,害死你師娘的人,應該就是當初讓趙德楷失心的人。你現在還有被窺視的感覺嗎?」
閆曉天搖了搖頭:「自從你們來了以後就沒有了。」
梁厚載對我說:「閆曉天應該是中了別人的術,施術者對他們的情況摸得很透徹,他大概是知道道哥能辨知氣場的流向,怕暴露了身份,才將那個術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