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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節


這時候閆曉天開口了:「曹長老,你有陣子沒來百烏山了吧,今天是吹的哪門子風,把你給吹來了?」
曹長老變了一副嘴臉,充滿焦躁地問閆曉天:「掌派,我聽說,你又要稀釋我們的股份啊?」
閆曉天皺了皺眉:「什麼叫『又要』?」
曹長老一臉急切地說:「可不能再稀釋股份了呀,現在曹家上下都快吃不上飯了,再稀釋……再稀釋我們可真要出去要飯了。」
閆曉天:「吃不上飯?曹長老真會說笑。這些年給你們的分紅,可是一年比一年多了,頭兩年都沒聽你說這種話,怎麼今天突然說吃不上飯了?」
曹長老:「掌派啊,您是天高皇帝遠,哪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苦?你是不知道,就這兩年,曹家添了不少新丁,你別看這些小兔崽子歲數不大,一個個可能吃著呢,曹家這兩年分到的錢,有一半都貼到他們身上了。」
閆曉天點了點頭:「我正想說這事呢,最近這兩年,各大世家都是門丁越來越興旺,新生的孩子多了,每天用在口糧上的錢也多。所以我打算引大資本入駐,再開幾個新產業,只要這事辦成了,明年這個時候,你們的分紅至少能翻一翻。不過,要做大,肯定要提前投資的,今年下半年你們就緊一緊吧,不過你放心,明年年初咱們就能緩過來。」
六百六十二章 不是自殺
「哎呀,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曹長老說道:「我可是聽說,關中那邊的地產行情好著呢,到了年底幾個樓市同時開盤,還用去外面找資金嗎,咱們自己的錢就夠開新產業了。掌派你放心,長老們都商量好了,今年緊一緊沒關係,樓市收回來的錢你該怎麼花怎麼花,今年的分成我們不要了。」
剛才還說快吃不上飯了,現在又說不要分成了,前後驢唇不對馬嘴,這個姓曹的根本就是在胡扯。
可閆曉天看起來卻有些為難:「不要今年的分成?這不合規矩吧?」
曹新貴:「就算是我們把今年的分成投給公司了。放心吧,所有的長老對這事都達成共識了。」
閆曉天:「魏長老也和你們達成共識了?」
曹新貴:「他呀,我們還沒把這事告訴他呢。不過掌派放心,他一定會支持的。」
閆曉天想稀釋長老會的股權,說白了,稀釋的不是股權,而是他們在百烏山的權利,而曹新貴他們這些人也是鐵了心,錢可以不要,但權利,絕對不會放手。
我見閆曉天皺著眉頭半天沒話說,就問曹新貴:「你們長老會在公司裡佔了多少股權?」
曹新貴說:「不多不少,占一半。說起來掌派也真是的,他那兩成股從來沒稀釋過,你們那邊的股權卻從兩成變成一成半了,我們從六成變成了五成。我知道掌派有難處,可這事也不能這麼干啊。」
五成股權?怎麼這麼多!我們離開百烏山的時候不是和閆曉天說好了,他的股權必須保持在半數以上,長老會絕對不能超過三成,現在怎麼……
我看向了閆曉天,閆曉天還是皺著眉頭,低頭看著桌面上的幾分文件,一句話都不說。
我沉了沉氣,問曹新貴:「你們長老會佔了五成?」
曹新貴先是點了點頭,又重複一次:「寄魂莊的股權從兩成稀到一成半了。」
我點頭:「嗯,確實太多了。」
曹新貴好像沒明白我的意思:「什麼太多了?」
我抬起左腿,原本是想翹個二郎腿,可因為大腿太粗,抬了一下沒抬上去,只能用一隻手抓住左腳的腳踝,將它放在右腿上,然後舒展了一下身子,對曹新貴說:「長老會的股權太多了,五成,這麼多還了得?你們的股權確實應該稀釋,至少要稀釋到一成以下。」
曹新貴瞪大眼睛看著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接著對閆曉天說:「你不是想讓大資本入駐嗎,我這就有現成的呀,你現在要我現在就給你拉來。」
閆曉天:「我現在就要。」
我立刻拿出手機,找到董老闆的電話,還沒等撥過去呢,曹新貴就湊到了我跟前:「左掌門,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我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就是覺得,你們這些人過得太舒坦了。你知道我們寄魂莊當初為什麼要幫閆掌派對付趙德楷嗎?」
曹新貴琢磨了半天才開口:「你們不就是為了在陝西這邊開產業嗎?」
我衝他笑了笑:「你說對了一半,但這不是主要原因。我們之所以要幫閆掌派,主要是因為看你們這些長老不順眼,這些年,你們可是沒少找寄魂莊的麻煩啊,我們招你們惹你們了,你跟我們這麼大的仇?不行,讓你們佔這麼多股權,我不放心。我們寄魂莊的產業,怎麼能攥在你們手裡呢?」
曹新貴:「你……不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都是我上一代人幹的,跟我沒什麼關係啊,我又沒為難過寄魂莊。」
我說:「關我屁事!只要是百烏山的長老,我就看不慣,你知道『看不慣』是什麼意思嗎?哎,那意思就是,只要你們過舒坦了,我就難受。你說,我能看著你們舒服,讓自己難受嗎?這不能啊!你想想是不是這麼個理?」
什麼理不理的,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他講道理。
曹新貴變得焦急起來:「左掌門,我們老曹家敬你,可你也不能不講道理啊。再說了……再說了,股權也不是你想稀釋就能稀釋的,我們長老會才是最大的股東!」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好像突然間腰板就硬了,表情都變得自信起來。
我當時就樂了:「你別說,這股權還真不是我想稀釋就能稀釋的。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反正呢,你們那個公司也不算是大資本運作,錢嘛,你們還是有的,可是不多呀。我呢,找一個體量特別大的資本進入陝西,你們做什麼行業,就讓它做什麼行業,給你們創造一點點競爭壓力。我這個人嘛,是非常愛國的,一旦有了競爭,市場才有活力嘛,對國家是很有好處的。只不過,你們這種規模不大的資本能不能在競爭中活下來,那我可就沒法保證了。」
曹新貴急了:「這樣做對你們寄魂莊有什麼好處,你可別忘了,百烏山在陝西的產業,也有你們一份!」
我攤了攤手:「反正我們在這邊的股份也不多,到時候我引來的大資本盈利,寄魂莊一樣能分錢嘛,搞不好分到得更多,我何苦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把大利給放棄了?這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嘛!你說是不是,閆掌派?」
閆曉天想笑,可在曹新貴面前,他還得兜著自己,忍著沒笑出來,也沒回應我。
曹新貴被我折騰得沒脾氣了,一臉衰樣地說著:「哎呀,我的左掌門喲,我們和你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樣為難我們呀?」
我瞇起了眼:「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就是看不慣你們。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稀釋股權,要麼坐著等死,你自己選。」
曹新貴看著我,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卻沒說出話來。
最後還是閆曉天朝他擺了擺手:「曹長老,稀釋股權的事,你還是再和各長老商量一下吧。我這還有點事,你走吧。」
曹新貴左右也待不下去,氣沖沖地走了。
一直到曹新貴走遠了,閆曉天才舒了口氣,有些埋怨地對我說:「你們為什麼不早點來?」
我也長出一口氣,對他說:「最近一直忙著對付葬教,抽不開身啊。先不說這些,說說你師娘的事吧。」
一提到閆曉天師娘,閆曉天的眼神就變得越發暗淡。
看他這個樣子,我也沒好意思催問,安靜地等著他開口,反倒一向說話不主動的梁厚載問了一句:「是你安排魏老頭和我們見面的吧?」
閆曉天緩緩地點頭:「是我讓他在百煉堂等你們的,其實自從師娘去世以後,百煉堂就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