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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節


梁子半張著嘴,盯著我看了半天,末了說了句:「我怎麼覺得,這是有人給我下套啊!」
一旁的梁厚載接著問他:「還有一件事,你去年過年的時候是不是去了一趟二龍灣,還下了墓?」
梁子反問我:「我去二龍灣幹什麼?」
說完之後,他又補充一句:「哦,不過我確實去了大理。」
我問他:「你去大理幹什麼?」
梁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就是吧,我朋友給我介紹一姑娘,家在大理,我就琢磨著,反正過年也沒什麼事,去看看人家。」
我很無奈:「我說你這兩年就是一心撲在找姑娘上了麼?」
梁子:「我都快奔四的人了,再不想個轍把自己折騰出去,以後就要孤獨終老啊。你跟你說,你到了我這歲數,你也著急!不是,我就去了一趟大理,怎麼又跟二龍灣扯上關係了呢?」
我說:「你離開大理以後,組織上派人去過龍王墓,發現墓穴有被開啟的跡象。」
梁子立即說:「我可真沒去啊,當地的老戰友可以給我作證,那兩天我基本上一直和他們在一塊了。就是剛到大理的時候我去陪了陪姑娘,前後也就兩三天。」
我看了看梁厚載,梁厚載朝我攤了攤手。
不管怎麼說,問了樑子這麼多,我感覺他好像真的沒有問題,如果他說得都是真的,那就是有人在干擾我們的視線,誘著我們將心思放在了樑子身上。
可現在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梁子究竟是不是複製體。
我回想上一次和他見面的日子,那時候是月底,現在也是月底。複製體在每個月的月末都會發一次痛病,之前我們懷疑,上一次梁子之所以狀態不對,就是因為痛病快要發作了,如果我們當時的推斷沒出差錯,那現在的他應該也快發病了。
我對梁子說:「我們打算在這待一段時間,順便監視你,你沒意見吧?」
梁子頓時樂了:「那感情好啊,嘿嘿,我正愁沒人陪我喝酒呢。對了,你好像不喝酒吧?」
我笑著點頭:「沒這習慣。」
梁子又看了看梁厚載和劉尚昂:「你們倆呢?」
梁厚載搖頭,劉尚昂說:「我酒量不行。」
這時候仙兒突然舉起了手:「喝酒找我呀,我的酒量好。」
梁子看了看仙兒和羅菲,朝我這邊湊了湊,問:「這兩個美女是朋友啊?」
梁厚載拍了樑子一下,說:「這兩個你就別惦記了,都是道哥家的人。」
梁子愣了一會,突然一拍桌子:「嗨,怪不得你不理解我呢,你身邊陪著倆大美女,你當然不著急啊!」
我趕緊扯開話題:「別扯這些沒用了,趕緊上飯吧,我餓了。」
梁子眼巴巴地看著仙兒和羅菲一左一右地坐在我旁邊,咂了咂嘴,嘀咕一聲:「唉,浪費資源啊。」
過了一會,梁子就跑到外面去叫餐了。
他回來的時候,服務員跟著一起過來,上了烤盤和一大堆生肉生菜,給我們點好火之後就出去了。
說起來,這家店的東西味道很一般,但貴在安靜,房間的隔音效果也很好,我們想怎麼聊怎麼喊,外面的人也聽不見。
那天中午梁子和仙兒鬥起了酒,仙兒說自己能喝,這句話可是一點都不摻假的,她確實是海量,白的啤的紅的摻著喝,我都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可她從頭到尾一點事都沒有,梁子就不行了,剛開始他還勸酒,好像認定了仙兒喝不過他似的,可到最後,他差點被仙兒喝到桌子底下去。
梁子家住得比較遠,加上他都快把自己灌得失去意識了,我們只能在就近的旅店給他訂了一間房,讓他先睡在這。
安置好梁子以後,仙兒和羅菲嚷嚷著要逛街,我被她們纏得沒辦法,只能帶著她們在商業區遛了一圈,因為我最近比較窮,她們兩個逛街也只是看,什麼都沒買。
大概是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我回到旅店,梁厚載說梁子已經醒了,可胃受了很大的刺激,喝水都吐。
對於這件事,我心裡有些埋怨仙兒,但沒說什麼。
我知道,仙兒這麼做也是有目的的,正常來說,被陰玉複製出來的生命體都有著極強的生命和恢復力,看梁子這麼久了還沒恢復過來,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他不是複製體了。
六百六十章 孤家寡人
在擔心梁子身體的同時,說真的,我也長鬆了一口氣。
晚上我在粥店給梁子訂了稀粥,他還是沒什麼胃口,只吃了一點。
原本我以為有了這次的經歷,梁子應該不敢再和仙兒拼酒了,可他好像覺得自己吃了虧一樣,無論如何都想找回場子來,剛緩過勁來沒兩天,他又拉著我們出去喝酒,這次他只喝啤的,不用杯子,用成湯的大碗喝,結果還是被仙兒給喝桌子底下去了。
部隊裡有自己獨特的酒文化,他們喝酒不叫喝酒,那完全就是玩了命地灌啊。梁子自以為在部隊待了這麼多年,早就成就了鋼打的身子鐵打的胃,他是想靠身體素質和仙兒對拼,可仙兒的體質本來就和人類不一樣,梁子又一次吃了癟,從那以後就決口不提喝酒的事了。
我給莊師兄打了電話,讓他好好查一查那些跟蹤梁子的人,梁厚載推測,如果梁子是清白的,這些追蹤者極可能有大問題。
事實證明,梁厚載這次又猜對了,在幾個追蹤梁子的人中,有一個名叫楊先鋒,這個人曾和梁子一起去過唐山墓,他也進過酸池,左腳掌沒有掌紋。另外,每次追蹤結束之後,也是這個人向組織上報梁子的情況,他們追蹤到大理的時候,同樣是這個人單獨到二龍灣那邊查看的。
經過更為細緻地調查,莊師兄發現,楊先鋒在海外有一個私人賬戶,那個賬戶是用他父親的身份辦理的,他們家上數三代都是農民,親戚里也沒有特別富裕的,可那個賬戶上卻有一筆金額很大的存款,在梁子出事前後,還有幾筆資金流動。
我告訴莊師兄,我們已經見過樑子了,目前來看,他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如果在一個月的監視期內他沒有發病,那就完全可以確定梁子不是複製體,那個負責追蹤他的楊先鋒,才是葬教埋在組織裡的最後一條內線。
不過莊師兄認為這樣的推測可能站不住腳,因為楊先鋒說白了也只是組織的編外人員,他不可能瞭解到組織裡的機密。
梁厚載說,莊師兄這麼想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楊先鋒最近一直在追蹤梁子,甚至有可能對梁子進行了監聽,所以,梁子知道的事,楊先鋒很可能也知道。
就這樣,莊師兄的重點懷疑對像由梁子改成了那個叫楊先鋒的人,我沒見過楊先鋒,可他既然能在組織裡潛伏了這麼久不被發現,還能奇計百出地陷害梁子,就足以說明這個人絕不簡單,我囑咐莊師兄,調查楊先鋒的時候一定要足夠小心,不然很容易打草驚蛇。
為了確保調查行動的順利,莊師兄請來了包師兄,但包師兄的調查對像不僅僅是楊先鋒,還有梁子。
包師兄說,要想證明梁子的清白,就必須對他進行一次徹底的摸底,就像當初他們調查我的時候那樣。
和莊師兄聯絡,以及和包師兄見面的事,都是我們背著梁子進行的,我擔心,從組織內外透出的那份不信任,會讓他內心牴觸。
當初我被懷疑的時候,至少劉尚昂和梁厚載,還有仙兒和羅菲一直信任我。可梁子不一樣,在這種時候,他就像一個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