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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節


我搖頭:「具體該怎麼辦,還需要和師伯商量一下。既然師伯說,羅有方是對付黑白丁的關鍵,他應該已經想到了壓制黑白丁的辦法吧。」
其實我說這番話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師伯的另一句話,那就是在對上黑白丁,羅有方還要再放一次血。
放血,到底是怎麼個放法,要放多少血,會不會危及羅有方的生命,都是未知數。
過了十來分鐘,我聽到師伯扯大嗓門喊了一聲:「你們仨跑到哪去了?撒泡尿也不用這麼久吧!」
我將嘴裡的煙吐在地上,拉著梁厚載和劉尚昂回到師伯身邊,就見師伯和羅有方都是一臉笑容,被他們的心境感染,我也忍不住露出了笑臉。
師伯稍稍收起笑意,朝我招了招手:「來,有道,扶我起來。」
我連忙上前扶起師伯,他朝劉尚昂揚一下下巴:「你去找個視野敞亮的地方。」
劉尚昂說:「不用找,剛才我們待的那地方視野就不錯,能看到九封山。」
師伯:「扶我過去。」
我扶著師伯來到剛才和梁厚載他們待過的那片地,之前沒留意,再次來到這地方我才發現,這裡的視野確實是不錯的,視線可以穿過樹林間最大的一處縫隙,望見九封山上的大霧。
六百三十四章 老洞生風
師伯讓我們離他遠點,說是要仔細看看九封山那邊的陰氣排布,之前他身在陰氣場的中,很難直觀地看到整個九封山的全貌。
我讓師伯扶著一棵樹站著,隨後就招呼其他人離他稍微遠了一些。
其實師伯之所以讓我們和他拉開距離,主要是因為我們幾個身上的氣場都比較足,劉尚昂雖然沒有念力,但前些年槍林彈雨的經歷,讓他身上多了幾分火燥,一樣會在師伯望氣的時候對師伯造成影響。
羅有方的恢復速度很快,此時已經可以站起來行走,過了小片刻,他也從林子裡出來,來到我們身邊。
師伯在遠處望氣,我們幾個就湊在一起商量如何對付黑白丁,雖說不一定能商量出個結果來,但多少可以捋一捋思路。
首先是如何接近黑白丁,從他們手中搶奪兩把陰尺。
我也是突然想起來,當初我第一次跟著師父去亂墳山地宮的時候,羅有方好像是跟著我們一起進去的,師父或許對他的行動有所察覺,但陳道長和我,還有梁厚載,確實沒有察覺到羅有方的存在,以至於讓他順利「盜走」了屍魃的血,將張小攀練成了活屍。
我問羅有方:「陰支的隱匿術,你應該也會吧?」
羅有方苦笑:「不會啊。你別看我經常自稱是陰支的傳人,可實際上,我就會三屍訣、定禪還有天罡鎖,別的一概不會。」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想明白了,當初他給張小攀喝的魃血,應該是我師父給他的,也許他當初根本就沒跟著我們下地宮。
過去這麼多年的事,我也懶得去深究了,只是無奈地歎口氣:「你要是會隱匿術就好了,可以直接潛伏到黑白丁身邊,先用你的血壓住他們,再偷走陰尺。唉,也不知道你還要灑多少血。」
羅有方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我的體質和你們不一樣,只要身上的血不完全流乾淨,我死不了。」
劉尚昂看著羅有方的斷臂,咂了咂舌頭:「你這支胳膊,以後就這樣了?」
「那還能怎樣,它自己又長不出來,」羅有方一臉無所謂地說:「不過這樣也挺好,以後我就是殘疾人,坐公交車什麼的還能有人給讓個座。要是哪天我急缺錢了,到馬路口當個乞丐,也有點先天優勢。就是少了條胳膊,以後不好再易容了。」
看他這樣灑脫,我心裡反倒有些難受。
羅有方大概是見我臉色不太對頭,很刻意地扯開了話題:「對了,你之前不是打算請援兵嗎,這座山的氣場還算正常,電磁信號也應該是正常的。」
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對劉尚昂說:「你手機呢,快聯繫仉二爺和陳道長。」
劉尚昂從背包側兜裡掏出了他那個磚頭似的大手機,擺弄了一小會,衝我搖頭:「不行啊,收不到信號。」
我當場皺起了眉頭:「你這個手機,不是在地底都能收到信號嗎,怎麼現在又收不到了?」
劉尚昂攤了攤手:「這我哪知道,你看看,反正就是沒信號。」
我朝他的手機屏幕瞥了一眼,三個信號格全是紅色的,我記得他這個手機在信號格全空的時候一樣能打電話,但從沒見過信號格亮起紅燈。
梁厚載說:「這也算正常吧,畢竟九封山的位置十分隱蔽,除了九封山門人,誰也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我想,九封山應該是用了特殊手段,屏蔽了所有能發現他們的東西,這其中也包括衛星信號。」
在這之後,我們都沒再說話,一個個站在原地,留意師伯那邊的舉動。可他完全沒有任何動作,就是一動不動地靠在樹幹站著,我看著他的背影,都覺得他好像是睡著了。
過了很長時間,師伯才伸出一隻手,扶著樹幹艱難地轉過身來。
我和羅有方湊上前想扶他一把,他卻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扶。
師伯站在那裡,捋了捋下巴上的鬍鬚,隨後沖梁厚載喊:「李良的手藝,你學到多少?」
梁厚載似乎不太想和我師伯說話,半天沒回應,還朝我這邊投過來一道求助的目光。
他是想讓我幫他回答這個問題嗎?可我哪知道你得到了李爺爺多少傳承!
我替師伯重新問了一遍:「夜郎那一脈的巫術,你都學全了吧?」
梁厚載點頭:「基本上都學全了,但大多沒有演練過,平時還是辰州符用得最多。」
師伯又問他:「李良的那一道老洞陣法你能佈置出來嗎?」
這一次梁厚載應聲了:「應該能吧,但我從來沒佈置過。而且,要佈置整套的老洞陣,現在缺不少材料。」
師伯:「缺什麼?」
梁厚載想了想,說:「骨粉、無根水、魚藻泥。」
「我有!」師伯這麼說了一聲,隨後就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將它扔給了梁厚載。
梁厚載伸手接住盒子,打開看了看,隨後衝我點頭:「這些材料應該夠了。」
我驚奇地看著師伯,梁厚載施展巫術用的材料,他身上為什麼會有?
師伯察覺到了我疑惑的目光,衝我一笑:「陰支這邊的傳承,有些是脫胎自巫咸,很多東西和夜郎的巫術是相通的。呵呵,既然黑白丁在臉山佈置陣法壓制住了九封山的靈韻,那咱們就以陣克陣,李良他們那一脈的老洞陣,也夠黑白丁喝一壺的了。」
我說:「用陰陽大陣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