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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節


耿師兄:「哦,是這樣啊,你們守正一脈的秘籍上還真是什麼都有呢。」
我又問耿師兄:「師兄,你仔細回想一下,在咱們身邊有這樣的人嗎?」
耿師兄搖頭:「你剛才說腳上沒有掌紋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了包師弟,不過他是右腳沒有掌紋,不是左腳。」
劉尚昂聽到耿師兄的話,也湊了過來:「老包的右腳上沒有掌紋嗎?還真是頭一回聽說呢。」
耿師兄向他解釋道:「他也不是天生就沒有。我記得……大概是三十年前吧,包師弟第一次跟著柴師叔下墓,那個墓裡有個酸池,包師弟年輕沒經驗,一腳踩了進去,要不是柴師叔眼疾手快,他那只右腳弄不好就廢了。不過這件事我也是聽師父說的,當初他們下墓的時候,我沒跟著去。」
我問耿師兄:「那一次還有其他人跟著下墓嗎?」
「哎呀,多了去了,」耿師兄說:「那個墓是被地震給震出來的,邪氣四散,導致震區那邊怪事不斷。組織上也是接到了命令,才在最短的時間裡湊了三十多號人,這裡頭有咱們行當裡的人,也有組織上調來的特勤隊,哦,那時候還沒有特勤隊這個叫法呢。當初下去的人裡頭,有一半都沒能活著上來,柴師叔和包師弟算是運氣好的了。」
我說:「當初下墓的人裡,還有在組織中任職的嗎?」
耿師兄搖頭:「沒有,一個都沒有。咱們行當裡的人在組織內部大多沒有固定職位,而那些活著回來的老兵,在經歷了這件事之後大多都退伍了,留在組織裡的一兩個,後來也被調到了別的單位。不過我倒是聽說,後來組織又派人去墓穴裡查探過,但不知道具體派了哪些人。」
說到這,耿師兄頓了一下,過了片刻又對我說道:「有道,我覺得這條線索還是有必要告訴莊師兄。」
我點了點頭。
之後耿師兄就出去打電話了,像他這樣的人都有組織裡專配的內線電話,倒也不怕別人監聽。
剛才我和耿師兄說話的時候,粱厚載一直保持沉默,直到耿師兄離開的屋子,他才小聲地問我:「這樣真的好麼?」
我歎了口氣:「內鬼的事,僅靠咱們幾個是很難查出結果的,必須借助莊師兄的力量。」
沒過多久耿師兄就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問我:「這條線索,你不是早就掌握了?」
「昨天晚上才推出來的。」我搖頭應了這麼一句,隨後又扯開了話題:「耿師兄,你覺得,咱們今天晚上什麼時候行動比較合適?」
耿師兄說:「這種事不是應該你來定嗎,怎麼問我呢?」
我說:「瘋和尚在臨走之前曾說過,只有精通風水的人才能破了黃河口的局,所以我覺得,這一回,很多事情都要耿師兄來拿主意了。」
耿師兄笑了笑:「總算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呵呵,我這也是頭一回來黃河口,要不然,你們帶著我出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河口那邊究竟有個什麼樣的局。」
原本我是打算入夜以後再去黃河口,不過既然耿師兄這麼說了,我也沒反對,到隔壁屋子叫上仙兒和羅菲,一行人直奔黃河口。
由於村子離河口不算遠,加上耿師兄打算看看沿途的風水,我們就沒開車,這一路都是徒步。
耿師兄一邊走著,一邊仔細朝周圍眺望,在村子裡的時候,視線被民宅遮擋,耿師兄大概也看不出什麼來,走得還比較快,可出村以後,他的速度就慢了下來,我們也只能隨著他一起放緩腳步。
「人連水,山連水,水通天地。」耿師兄突然停了下來,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問耿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耿師兄說,這裡有一個很常見的三才格局,三才嘛,就是天、地、人,黃河的水將三氣合一,借助遠處的山勢將此地圍成了一個三才格局。這樣的格局在大江大水附近常有,要想在這種地方佈置其他的風水局其實是很難的。
我說:「師兄的意思是,這裡沒有其他的風水局了?」
耿師兄搖頭:「也不一定,咱們寄魂莊裡就有一種風水局,是依照三才大格局來佈置的,哦,也不能說依照,應該說借助。那一道風水局也是咱們一世祖創出來的,叫小三才,這道風水局單憑豫鹹一脈是無法佈置的,必須由寄魂莊三脈合力才能佈置出來。」
說到這裡,耿師兄就陷入了沉默,他好像在努力思考著什麼,過了很久,他才繼續說道:「佈置小三才局的關鍵,是風眼、氣口和人勢,之前瘋和尚和朱栓柱挖坑的地方,應該就是風眼所在了。」
五百七十六章 風眼
說話間,耿師兄的目光投向了河道對岸,我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就見河對岸只有一片面積更為廣闊的沙灘,越過沙灘,好像又是一片荒地。
由於距離太遠,我也無法確定那裡是不是荒地,但有一點可能肯定,那裡並沒有出現朱栓柱口中的荒村,八十年過去,也許那個村子早就不存在了。
後來耿師兄一個人走到了河岸上,並囑咐我們幾個都別跟著,原因無他,就是因為我們幾個身上的氣場太強,會影響他的判斷。
我站在沙灘外圍,就見耿師兄拿出了風水盤,一個人在岸邊來回踱著步子,他有時候看看手裡的風水盤,有時候則站定在原地眺望。
等了將近兩個小時,耿師兄還是反覆做著同樣的舉動,劉尚昂有些不耐煩了,就湊到我身邊小聲地問:「道哥,你說,你耿師兄到底行不行啊?」
我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別多嘴!」
劉尚昂吐了吐舌頭,坐在地上默默等著了。
這時候,我看到耿師兄蹲下了身子,望著河對岸發起了呆,他這一蹲就是半個多小時,我感覺,耿師兄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耿師兄緩緩轉過了身子,朝我這邊伸出了右手。
我還以為他需要我遞什麼東西,就遠遠地問:「要什麼?」
就聽耿師兄大喊:「過來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我:「……」
我們幾個趕緊衝過去,將耿師兄扶了起來,劉尚昂還在一邊說風涼話:「耿大哥,你蹲這麼久,腚上容易長病啊。」
耿師兄顯得有些尷尬,但他依舊很明智地忽略了劉尚昂的調侃,對我說:「有道,我找到風眼了。」
一邊說著,他伸手指向了對岸:「風眼就在河灘邊上,氣口一定在風眼以北三十里的地方。」
三十里,十五公里啊!
我和粱厚載幫耿師兄捶打著大腿,而耿師兄在說完剛才那番話以後,又開始望著河對岸出神。
後來他又拿出了風水盤,讓羅盤上的指針指向對岸,隨後才對我說:「行了有道,別捶了。咱們找條船,到對岸看看吧。」
當時河岸上就停著一艘清理垃圾的垃圾船,兩個船員在河灘上架了一張小桌子打牌。
我和船工談了一下,他們答應以每個人十塊錢的價格送我們過河,耿師兄嫌貴,還想要講價,可人家的態度很堅決,一個人十塊,一分錢不能少,你愛坐不坐。
就在這時候,岸邊又來了一條漁船,漁民聽說我們要過河,說他正好也要到那邊去,可以順道送我們一程,不收錢。
鑒於寄魂莊今年的資金比較緊張,我最終選擇了那條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