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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節


原本我們沒打算帶著小野豬一起出山,可它老是跟著羅菲,怎麼趕也趕不走,後來羅菲也是沒辦法了,才抱著它一起離開山林。
我就在想,羅菲不會是想拿它當寵物養著吧,這傢伙現在還小,看起來挺討人喜歡的,可等它長成一隻成年野豬,那模樣好像完全經不起推敲啊。
上車以後,羅菲就將小豬交給了仙兒,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沒好意思說話,就將臉貼在車窗玻璃上,望著窗外發呆。
我心裡頭清楚,只要我現在一開口,仙兒絕對會找機會嗆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她到現在氣還沒消呢。
可當車子駛出村路的時候,仙兒突然叫了我一聲:「左有道!」
我趕緊應一聲,回過頭去看她。
就見她朝我攥了攥拳頭:「你別小看我,我也是很厲害的!」
我連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可厲害了,就是有時候吧,施展不出來。」
對於仙兒的性子,我比誰都瞭解,我知道,她肯主動和我說話,就是快消氣了,這時候如果我正兒八經的勸她,她會覺得我在說假說,可如果在這時候開開她的玩笑,她反而很快就會開心起來。
可是這一次,仙兒卻一反常態,她很嚴肅地看著我,對我說:「下一次,我一定厲害給你看。」
看到她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反而想笑,但又只能憋著笑,很鄭重地點了點頭。
離開淮河老林,大偉說他臨時接到任務要去一趟南京,我幾個左右也沒什麼事,就跟著他一起去了。
到了南京以後,大偉將我們安排在了部隊的招待所裡,隨後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當天晚上我們剛吃過飯莊師兄就來了,原本我是和粱厚載、劉尚昂兩個人住在一個房間,莊師兄來了以後,說有事要和我商量,讓我和他同住。
從莊師兄來到招待所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是一副很凝重的表情,弄得大家都有些束手束腳的。
我拖著行李來到莊師兄房間的時候,電視上正直播足球比賽,莊師兄是個鐵桿球迷,以往看球的時候,他總是興奮得張牙舞爪的,可這一次他眼睛盯著電視,眉頭卻一直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我進門,莊師兄才朝我招了招手,說:「把門關上。」
我關了門,將行李放在一邊,莊師兄又對我說:「現在行當裡頭,出現了兩個左有道。」
五百六十五章 欲蓋彌彰
乍一聽到這話,我一時間沒回過味來,疑惑道:「什麼……什麼意攻防那一套,我是真心玩不轉。」
莊師兄歎了口氣:「所以說麻煩嘛。哎,你們學校裡有沒有這樣的人才啊,如果合適的話,咱們也可以收編幾個嘛,不行,這樣也不靠譜。哎呀,麻煩啊。」
我拿起遙控器,調大了音量,對莊師兄說:「莊師兄,你別愁了,好好看場球,放鬆一下吧。」
莊師兄長舒一口氣,半仰半靠地坐在床上,盯著電視看了一會,又回過頭來問我:「有道,你有什麼愛好嗎?」
我笑了笑:「打遊戲算嗎?」
「我是說你有喜歡的運動嗎,足球啊,籃球啊之類的。」莊師兄一邊從包裡拿出了一大罐啤酒,一邊問我。
我說:「這還真沒有,剛上學那會兒,宿舍裡的人還叫著我一起打籃球來著,後來他們發現我壓根不會打,就不再找我了。說起來吧,如果我不是從小練功,可能還真能有個體育愛好什麼的。可這些年,光是練功都顧不過來,哪還有時間幹別的呀。」
莊師兄點了點頭:「也是。唉,其實在咱們寄魂莊裡頭,守正一脈是最苦的,我們不管怎麼說,在成年之前,不像你們似的整天到處跑,一有危險,還老是要衝在前頭。」
我撇了撇嘴,沒說什麼。
莊師兄打開了啤酒,靠在床背上默默地喝著,雖說眼睛一直盯著電視,卻一點也不興奮。過了一會,莊師兄就抱著啤酒睡著了,我幫他收了酒罐,又給他蓋上被子,粱厚載則關上了電視。
我和粱厚載一起離開房間的時候,忍不住問他:「剛才你對莊師兄說的那些話,不像是假話呀。」
粱厚載點頭:「嗯,其實對莊大哥說的那些話,也是我心裡的真實想法。我想,羅有方有可能是在葬教的指示下假扮成你的。」
他這麼一說,我就有些轉不過彎來了:「之前你不是說,羅有方假扮成我,是為了向咱們傳遞一些信息嗎?」
粱厚載:「羅有方應該是有這種想法的,但葬教一直對他不太放心,這些年也在監視他。所以我想,如果沒有葬教的首肯,他不太可能明目張膽地喬裝成你的樣子。」
我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這不是羅有方的自主行為,那你怎麼判定照片裡的人是羅有方呢?」
「因為拍攝的地點,」粱厚載說:「如果葬教可以隨便抓出一個人來喬裝成你,那就應該讓喬裝者出現在國內,這樣的話,會有更多人看到他,組織上也更容易追蹤到他。可葬教偏偏選了一個遠在羅馬的人,這個人應該是到了那裡以後才接到命令的。換言之,目前葬教在國內成員都沒有那麼高深的易容術。」
五百六十六章 第二個坐標
他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我手中的照片,將「我」和「劉尚昂」同時出鏡的一張拿在手中,指著上面的「劉尚昂」對我說:「你仔細看,這個劉尚昂雖然外表上和本尊沒有差別,可不管是動作還是神態,都和劉尚昂本人差別很大,可這張照片上的你,就連眼神都和你本人沒有差別。目前來說,能模仿一個人到這種地步的,只有羅有方一個。」
沒錯,當初在東北老黃家的時候,羅有方幾乎騙過了所有人,就連黃昌盛和黃老太爺都沒發現黃昌榮是假的。
「所以我想,」粱厚載接著說道:「也許在整個葬教裡,只有羅有方有這樣的易容術。葬教下達命令的時候,他正在羅馬,於是才有了這樣一張照片。」
不得不說,粱厚載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又問他:「那你覺得,羅有方到底要向咱們傳達什麼樣的信息?」
粱厚載笑了笑:「道哥,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我一次了,我現在還是沒辦法回答你啊。其實羅有方可能根本沒有這種意圖,但我總覺得,他身後的羅馬鬥獸場,好像是某種暗示。」
雖說我也知道粱厚載無法給出答案,可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什麼暗示?」
粱厚載歎了口氣:「道哥,這我真就沒辦法解答了。不過我覺得吧,如果羅有方真想向咱們傳達訊息的話,接下來他可能會給咱們其他的提示。」
我點了點頭:「希望他能早點給咱們提示。」
當天晚上,我和莊師兄睡同一間房,他好像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自八點多看球賽的時候睡著,到第二天早上十點醒過來,足足睡了將近十四個小時。
莊師兄起來以後就開始望著窗外發呆,我用手指敲了敲床頭櫃,對莊師兄說:「師兄,先吃點東西吧。」
聽到我的聲音,莊師兄才慢慢將臉轉過來,他衝我笑了笑,說:「很久沒這麼安穩地睡過覺了,現在幾點了?」
我看了看表:「十點。」
莊師兄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對我說:「我得趕時間去趟杭州,早飯沒工夫吃了。這兩天你們就在這裡待著吧,估計等到大偉回來,你們就要去下一個坐標了。」
我對莊師兄說:「下一次行動,大偉和耿師兄還跟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