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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節


我將兩截青鋼劍放在桌上,裘華暉則帶著我離開屋子,朝著西廂房走了過去。
她一推開房門,裡面就飄來一股非常濃郁的中藥味,我走進去一看,果然在三面牆壁上都立著很高的藥櫃,屋子中央還有老式的藥碾和一個碩大的藥臼子。
裘華暉徑直走向了正西方向的櫃子,分別從五個藥屜裡拿了一塊煤球樣的東西。她回到我跟前,對我說了一個字:「血。」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什麼?」
裘華暉:「把你的血,滴在這幾塊石頭上。」
說話間,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五六寸長的釘子,將它遞給了我。
我用尖銳的釘頭將食指刺破,又捏著指尖,依次在那五個煤球樣的東西上滴了一滴血。
裘華暉用手指將每顆煤球上的血跡均勻抹開,然後又拿出了放大鏡,很仔細地觀察著那些血跡。
過了一會,她將四顆煤球放回了藥櫃,只留下了體積最小的一顆。
裘華暉看著那顆煤球,一言不發地皺起了眉頭。
剛才和她說話的時候,她除了偶爾動動嘴,臉上幾乎一直沒有任何表情,可現在她皺起了眉頭,還露出一副無比擔憂的表情,讓我也變得緊張起來。
我感覺,對於裘華暉來說,那顆小小的煤球似乎是個很難處理的東西。
如果她駕馭不了這東西,我的青鋼劍還能修好嗎?
過了很長時間,裘華暉才抬起頭來對我說:「你的劍,大概要一個多月以後才能修好。」
聽她這麼說,我心中長長地鬆了口氣。
可隨後裘華暉又說到:「不過,當你再拿到青鋼劍的時候,可能已經認不出它了。」
我皺起了眉頭:「為什麼?」
裘華暉指了指手掌上的煤球,對我說:「你選的這顆種子,說實話我從來沒用過,裘家對它的記載也非常有限。所以我也不確定,用它來修復青鋼劍,會讓青鋼劍出現怎樣的變化。」
她管那些東西叫做「種子」?可在我看來,那就是一顆顆純黑色的煤球。
我問裘華暉:「不能選其他的嗎?」
裘華暉搖頭:「不能。其實不是你選擇了種子,而是種子選擇了你,只有和你命理相合的種子,才能修復你的青鋼劍。」
她說出「你的」這兩個字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
隨後她有問我:「你是什麼命理,陰還是陽?」
我說:「命帶精陽。」
裘華暉指了指我的頭頂:「可你頭頂上為什麼有陰陽兩氣盤繞呢?」
我說:「是天眼,剛才進了你的風水局我就開啟它了。」
裘華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怪不得呢……你這雙天眼是天生的嗎?」
我點了一下頭,說算是吧。
得到我的回答,裘華暉長吐一口氣,好像有什麼事讓她感到寬心。
她將種子裝進口袋裡,一邊朝北屋那邊走,一邊對我說:「青鋼劍修好以後,我會親自送到你手上的。交貨付錢,一分也不能少。」
說話間,她已經進了北面那座屋子,青鋼劍也在裡面。
她進屋的時候,我聽到西廂房深處傳來「卡嚓」一聲輕響,在這之後,整個四合院中的所有景物都猛地模糊了一下,當它們再次清晰起來的時候,三面房子全都變的和西廂房一模一樣,天上的太陽又變成了四個。
裘華暉的聲音從北屋那邊傳來:「快走吧,再過幾分鐘,你們就走不了了。」
耿師兄趕緊朝我招手,示意我隨他一起離開。
我們來到院門口的時候,青黑色的大門自行開啟,等所有人都出門了,它又自行關閉了。
直到快上車的時候,我忍不住問耿師兄:「裘華暉到底多大年紀了,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可看她的做派,卻像個成年人。」
耿師兄說:「我聽莊師兄說,裘華暉其實不是一個人名,而是一個代號,每一代的裘家第九房家主都叫這個名字。而且裘華暉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當剛才那個裘華暉,也未必是他的真身。」
劉尚昂也在旁邊附和道:「對,剛才那個人說話的時候,有兩次口型和聲音沒完全吻合起來,當時我就覺得,她出來就是裝裝樣子,發出聲音的人不是她。」
「是嗎?」我望向劉尚昂:「我離她這麼近都沒看出來。」
劉尚昂笑了:「我那是因為跟老包學過唇語。她當時的口型和聲音基本吻合,只有一兩個字不對,一般人肯定察覺不出來。」
他說話的時候,耿師兄已經打開車門,招呼大家上車了。
回去的路上我試圖從耿師兄嘴裡套話,希望他能告訴我,這次莊師兄召喚我們來北京到底是什麼任務。
五百三十六章 鬼市臨近
可耿師兄的嘴非常緊,我旁擊側敲地問了他半天,他最後就甩給我一句:「這次讓你們來,其實也沒什麼事,該玩玩,該吃吃,別想太多。」
本來我以為,這些日子待在北京,一定會出一些事情,可能到了那時候我就知道這次任務的內容了。
可事情完全和我的預期脫軌,這次來北京我們真的什麼也沒幹,整整玩了一個半月。
在八月八號之前,我們的活動範圍是不受限制的,只要不離開北京,去哪都行。故宮、長城、香山這些地方肯定是必去的,圓明園、頤和園、十渡這些地方我們也去了,可以說在那段時間裡,我們幾乎逛遍了京城最有名的景點。
本來我還想去北新橋看看大名鼎鼎的鎖龍井,可那天仙兒吵著鬧著要去頤和園,我也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而且聽粱厚載說,這個鎖龍井好像被封在地下了,我就算去了北新橋也見不到它。
至於鎖龍井裡到底有沒有龍,我沒下去看過,是絕對不敢妄言的。不過耿師兄曾提到過,鎖龍井上的鎖鏈確實是有講究的,不過這樣的講究也只是和風水上的易理有關。
八月八號以後,我們的活動範圍就被莊師兄限定在了朝陽區,本來我還打算進鳥巢或者水立方看看比賽來著,結果莊師兄說:「只能在奧運會場以外的區域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