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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節

但這樣一來,厲鬼依然無法附上我的身,要想徹底騙過大澤恩師,還是得靠我的實力派演技。我必須裝出一副真的被鬼上身的樣子。
要想讓厲鬼的陰氣比外洩,需要用到鬼門特質的藥丸,我不知道那種和桂圓差不多大的藥丸叫什麼,羅菲沒有過多地向我們介紹它,只是說,只要將它含在嘴裡,當鬼物接觸到我們的時候,就相當於被定身了一樣,這時候的鬼物因為陰氣凝固,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而當大澤恩師想要將鬼物召回的話,我只需要將藥丸咬成兩半,鬼物就能恢復行動能力,但在這時候,它們身上的陰氣依舊是凝固的。
陰氣在「凝固」的時候,你依然能感應到那股氣場,但感應不到它的流動。
而當大量厲鬼同時出現的時候,由於所有厲鬼的陰氣混雜在一起,導致氣場極其混亂,有那麼一兩隻厲鬼身上的陰氣停止流動,大澤恩師也察覺不到。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理論,羅菲雖然從小修煉鬼術,但從不養鬼,她手裡沒有現成的厲鬼,當然也無法幫我驗證這個辦法到底行不行得通。
理論上說,黑水屍棺應該是對停滯不動的陰氣不感興趣的,甚至我都不確定無法流動的陰氣場能不能稱之為氣場,但理論就是理論,誰也無法在未經驗證的情況下認定理論的正確性。
當天晚上,我們找了一家離閻曉天家比較近的旅館落宿,閻曉天說得沒錯,在這樣一個多種勢力交割的城市裡,老市委家屬院這一帶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其實我們本來是想去閻曉天家的,可閻曉天去其他城市聯絡各大氏族去了,當天晚上並沒有回來。
粱厚載給他打電話,透露有第三股勢力出現的時候,閻曉天的反應很不尋常,他只是簡單地應了句「知道了」,就沒再繼續探討這個話題。
粱厚載說,看樣子閻曉天已經知道第三股勢力的底細了,而且他極可能是一開始就知道,他和趙德楷之間的戰鬥絕不僅僅是兩個拳手打擂這麼簡單,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閻曉天之前沒有向我們透露真實情況,而且看得出來,即便是現在他也不想透露太多。
羅菲給我們一人分了六個藥丸,並囑咐我們使用這些藥丸的時候小心一些,盡量別嚥下去,如果真的要咽,也絕對不能生吞,必須嚼碎了再咽。
我問羅菲:「這東西是用什麼材料做的?」
羅菲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聽說,你們守正一脈的守陽糖,是用邪屍的屍油做的?」
我盯著羅菲看了一會,又看了看鋪在手掌上的六個藥丸,沒敢繼續問下去。
我有一種預感,製作這種藥丸的材料,極可能比邪屍的屍油更讓人反胃。
一夜無夢,第二天晚上七點鐘,我、粱厚載、劉尚昂,三個人都把自己捯飭得人模狗樣,再次來到了神跡訓練班的門口。
看門的依舊是那個滿臉橫肉的禿頭,他用凶狠的目光目送著大多數客人進入五樓的樓門,只是當我們三個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先是很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將視線從我們身上挪開了。
我們也懶得理他,直接走進大門。這邊前腳剛過門檻,不遠處就傳來了大澤恩師的聲音:「哎呀,我就跟他們說,你們今天還得來,他們還不信,怎麼樣,還是我說對了吧。這些年輕人,看事情哪能比我准?」
我循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大澤恩師正快步朝我這邊走,昨天見到的那對怪異的男女都不在他身邊,東半段的走廊上只有他一個人。
我故意做出一副很鄙視他的表情,回過頭,隨著人流朝走廊西邊的屋子走了過去。
大澤恩師趕緊衝過來,拉著我的胳膊說:「你別跟著他們了,來,我讓你看看神跡。」
我掙開他的手,說:「什麼神跡不神跡的,我就是來看看,你們還有什麼別的騙術。」
說到這我頓了一下,又指了指正在走動的人群,問他:「這些人要幹什麼去?」
大澤恩師笑著說:「他們來啊,都是來回憶前世的,昨天你們來的時候不都見了嗎。呵呵呵,不過你們和他們不一樣,你們是貴客,來,我給你們看點別的。」
開玩笑,我還指望這些人掩護我呢,則麼可能單獨跟著他走。
我心裡這麼想著,朝他擺了擺手:「別,你這麼慇勤地叫我離開大部隊,絕對是早就佈置好了騙術,引著我上鉤呢,我才沒那麼傻。你不是說這些人能回憶前世嗎,我還就想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上當的。」
在我和大澤恩師說話的時候,那些人從我身旁默默地走過,根本不朝我們這邊看一眼,每個人的表情都異常得木訥,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正前方。
他們雖然在不久前被厲鬼上過身,但那最多也就是陽氣受損,還不至於變成這樣的行屍走肉吧?
我正想著這些,五樓的樓門口再次被打開,進來了一個活人。
相對於那些「行屍走肉」來說,這個人的確算是一個活人了。他看上去有著一份和正常人一樣的活力,面色紅潤,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
一看到這個人我就知道,他和昨天的我們一樣,也是第一次來到神跡訓練班的新人。
他剛一進門,昨天那個長相怪異的女人就出現在了走廊上,那個女人也一如昨天一樣,穿著一身艷紅的旗袍,非常熱情地走到那個人的面前,問他是不是第一次來,以及他是從什麼途徑得到那張會員卡的。
昨天晚上我還在想,第一次被厲鬼上身的人應該是什麼樣的反應,雖然我也有接觸到厲鬼的經歷,但因為黑水屍棺的緣故,每次接觸厲鬼,我也僅僅是在觸碰到它們的瞬間會感覺到不適,但很快黑水屍棺就吞噬了它們身上的陰氣,我就沒有什麼感覺。
沒錯,我小時候也被鬼壓過,可王家老太太頂多算是一個怨靈,還遠遠沒有達到厲鬼的級別。
如今訓練班來了新人,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總算找到參照物了。等會他是什麼樣的反應,我們就參照他的樣子進行表演就行了。
趁著女人和他說話的當口,我連忙湊了過去,對那人說:「你是新來的?」
他一臉笑容地向我伸出了右手:「我姓張,做建材生意的。」
我剛說了一句「我姓李……」,那個長相奇怪的女人就橫在了我和張老闆面前,她熱情地對張老闆說著:「請您跟我來吧,給您看一些東西。」
之前好像一直沒提,我們幾個為了混進神跡訓練班,用的都是假名,我叫李嚴,粱厚載叫劉晨光,劉尚昂叫周亞軍。
張老闆隔著女人衝我揮了揮手:「那咱們回頭見?」
我一把將女人拉到了一邊,對張老闆說:「別回頭見了,正好我也是頭一次來,咱們一塊吧。」
我說話的時候,女人向我投來兩道厭惡的眼神,她正要張口說什麼,大澤恩師則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多嘴。
大澤恩師對我說:「既然你們和張老闆這麼有緣分,那就和他一起逛逛吧,正好我這地方啊,你們也熟了。」
說完這番話,大澤恩師就隨著人流進了那間「回憶前世」的屋子。
四百四十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女人先是對著張老闆熱情地微笑,又當著我們的面將微笑中的熱情變成了僵硬。
看到她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別想笑,可我還是忍住了。
和昨天一天,她帶著張老闆來到了那個放映廳,當黑色的屏幕上出現畫面的時候,女人第一時間來到了張老闆身邊坐下,表面上她是要為張老闆解釋影片中的內容,可實際上,當張老闆的注意力完全被影片吸引以後,女人就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盯著我們三個。
我知道,她一定特別擔心我會和張老闆交流,告訴張老闆影片裡的東西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