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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節

劉尚昂瞪著眼睛,朝火光的末端望了望,而後衝我點頭:「是面土牆,牆面上還有明顯的碎石。這面牆擋在了河道的正上方,只留了一個和河道一樣寬的口,咱們已經沒法繼續走下去了。」
我立即問劉尚昂:「出水口的高度有多高。」
劉尚昂:「半米左右吧。」
聽他這麼說著,我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不禁露出了笑容。我看了梁厚載一眼,他也是一臉激動的表情。
如今,泉眼就在眼前了!
像這樣的地河,靠近源頭的地方肯定是一條隧道。這種隧道是在幾百萬年的歲月中被大水沖刷而成,它不像泉眼那樣單單只是一個出水的小孔,靠近河道源頭的這條隧道,寬度應該比河道稍微寬一些,而根據幾年來下墓的經驗來看,像這樣的隧道,其高度通常是大於寬度的。
可劉尚昂卻說,出水口的高度只有半米左右,而且上面出現了一道土牆,土牆上還有明顯的碎石。這只能說明,這座牆是人為壘砌起來的,就是它擋住了這個黑暗空間中唯一的光源。
我沉了沉氣,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激動,對劉尚昂和梁厚載說:「我要走罡,你們為我護法。」
在他們兩個點頭的時候我就已經站了起來,仔細回憶了一下重罡的步法,這種罡步是師父給我的那本秘籍上記載的,在店子村的時候我曾用過一次,其特點是引發的星力沒有正統罡步那麼強,但覆蓋範圍廣,行步的時候,難度也比正統罡步要大得多。
在黑暗中待了這麼多天,我的精神狀況決定了我無法提煉出像平時那麼強勁的念力,思存九天的效果也和平時沒得比,不過,儘管這次我引來的星力大不如前,可對付這些黑乎乎的怪物應該經足夠了。
為了穩固心神,我在踩出重罡的時候閉上了眼,並用最快的速度踩中第一顆星位。
重罡走完只需要幾秒鐘時間,可那些「魔鬼魚」要衝到我身前,只需要一個瞬間。
第一步踩出,巨大的疲憊感就侵襲了我的全身,之後我只能咬著牙,幾乎是在某種慣性的驅使下踩完了整套重罡。
星力如期而至,我立即睜開眼睛,就看見梁厚載和劉尚昂都躺在了地上,在他們身邊還有被星力壓制住的「魔鬼魚」,在劉尚昂的下巴上,還有一道很短的血痕。
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魔鬼魚」還是發起了攻勢,梁厚載和劉尚昂肯定是在第一時間衝上來保護我,才受了傷。
好在我的計算也沒有差池,僅僅靠重罡引來的微薄星力就足以鎮住「魔鬼魚」身上的陰氣,我長出了一口氣,問他們兩個:「沒事吧?」
劉尚昂歎了口氣:「還好你動作快,要不然啊,我們倆肯定廢了,唉,不說了,我得休息一會。」
說完,他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臉虛脫地閉上了眼睛。
我又看了看梁厚載,他現在的狀況也和劉尚昂差不多。
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但我心裡清楚,他們剛才肯定受到了「魔鬼魚」的衝擊,雖然沒有大傷,但光是被那種怪物蹭上一下也夠受的。
等到星力散去,我才走到他們兩個身邊,打算扶他們起來,可正當我俯下身子去拉他們的手時候,腳下突然傳來「崩」一聲悶響。
我腳邊的土層立即爆開了花,我下意識地揚起手,去阻擋朝我飛濺過來的泥土。也就在這時候,甲屍瘦小的身影破土而出,它一溜煙爬上了我的後背,我快速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封魂符朝背後貼了過去。它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瞬間跳下了我的背,接著我就感覺腰上緊了一下,低頭朝腰帶上一看,番天印竟然被它搶走了。
而就在我低頭的這一瞬間,甲屍已經抱著番天印鑽進了黑暗中。
劉尚昂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想要追上去,我伸手將他拉住:「別過去!」
劉尚昂十分焦急地指了指我空空如也的腰帶,又指了指甲屍逃走的方向:「那可是番天印啊!」
我衝他笑了笑:「放心吧,番天印、青鋼劍,這兩樣東西和守正一脈都有命理上的聯繫,丟不了的。不過,這具甲屍竟然能近距離接觸番天印,這就有點不同尋常了。」
劉尚昂望著火光之外的黑暗,又問了我一次:「不追嗎?」
我從背包裡拿出了工兵鏟,一邊對他說:「不追,挖牆。」
說完,我就抱起多吉,朝土牆那邊走了過去。
既然說到了番天印、青鋼劍和我們守正一脈在命理上的聯繫,我在這裡就不得不多提幾句,因為這件事我之前沒有說過,只是說這兩樣東西對我們守正一脈來說非常重要。
誠然,這兩樣東西作為我們守正一脈的鎮門之寶,其重要性是無可質疑的。但我師父說過,番天印和青鋼劍在兩千年中一直由守正一脈的歷代門人保管,如今它們已經和守正一脈形成了一種近似於血脈相連的關係。師父說,有了這一層關係,只要守正一脈還在,番天印和青鋼劍就不會落在其他人手上。
三百九十九章 黃金鏡
記得在二龍灣龍王墓的時候,師父將青鋼劍和番天印放在汽車的後備箱裡,隻身帶著我們到二龍灣查看情況,卻絲毫不擔心它們會丟失,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個道理。
當我將多吉放在一邊,著手拆牆的時候,身後的黑暗中又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我知道那是甲屍在向我們靠近。
它奪走番天印本來就是想引走我們,以此來保護河道上的土牆,我們不上當,他自然也不會離開。
土牆被壘得非常厚實,三個人同時開工,卻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將它徹底拆除。
因為牆面堅硬,我們只能先用登山鎬將牆面上石頭鑿碎,然後再用工兵鏟鏟下牆上的土。這樣一來,破拆的速度才算是快了一點。
我拿登山鎬敲碎牆上那些石頭的時候,劉尚昂突然問我:「道哥,你說,那個甲屍為什麼要奪走番天印呢?」
我說:「它其實是想引著咱們離開這裡。不過有件事我得糾正你一下,番天印它是奪不走的,那是我們守正一脈的東西,沒人能奪得走。」
劉尚昂:「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它為什麼不奪你的背包,也不奪青鋼劍,偏偏奪走了番天印呢?它好像知道番天印對於你來說特別重要似的。」
我沖劉尚昂笑了笑,這時候梁厚載就在一旁接上了話頭:「它當然知道番天印是非常重要的東西,畢竟它能出現在這裡守著土牆,就足以說明它是夜魔的爪牙了,知道番天印也屬正常。」
劉尚昂撓了撓頭:「什麼意思,我咋沒聽懂?」
梁厚載歎了口氣,問他:「你不會以為,歷代敏度在小天山等待的大聖祖的門人,就是道哥吧?」
劉尚昂:「啊?難道不是?難道是柴爺爺?」
「當然不是,」梁厚載說:「他們等得不是道哥,而是道哥手裡的番天印啊。只不過兩千年來,道哥是唯一一個能催動番天印的人。說起來,夜魔的第一個三千年輪迴剛要結束,能夠催動番天印的人也出現了。冥冥之中,好像自有定數啊。」
劉尚昂又問:「可你說了半天,敏度等的還不就是道哥?」
梁厚載翻了翻白眼:「懶得理你了,這種事吧,跟你這種腦袋不靈光的人解釋不通。」
劉尚昂好像還是很不服氣的樣子,又問:「可之前你不是還推測說,鎮住夜魔的關鍵是壁畫嗎,現在怎麼又扯上番天印了?」
梁厚載:「我說過鎮住夜魔的關鍵是壁畫,可我說過番天印不是鎮住夜魔的關鍵了麼?壁畫是關鍵,番天印也是關鍵,這樣說你明白嗎?」
我看劉尚昂有點急了,就將他們兩個打斷:「趕緊挖牆吧,盡快弄完夜魔的事,出去吃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