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黑水屍棺 > 第433節 >

第433節

柯師叔就衝他笑:「柴師兄不是記你的仇。」
劉師叔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隨口這麼一說。」
說完,劉師叔和柯師叔就都沒有下文了,也不知道劉師叔和我師伯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他們不說,我作為一個小輩也沒辦法多問,就一邊看著手裡的地圖,一邊吃著東西。
直到我快把飯吃飯的時候,劉師叔突然對我說:「我們兩個老傢伙,不像你師父,我們要身手沒身手,要本事沒本事,就算跟著你們下墓也是累贅。所以我想吧,我們還是不拖累你們了,不過既然柴師兄讓我們幫忙了,我們肯定全力配合你們,雖然不跟著你們下墓,但我們會在地面上擺一個辟邪的陣法,給你們提供一點助力。另外,你們需要準備什麼東西,直接告訴我就行,我肯定給你們備妥了。」
我趕緊給劉師叔一個笑臉:「謝謝師叔。」
劉師叔卻翻白眼:「有啥好謝的,又不是外人。」
我當時的心思全都在手裡那份地圖上,也沒再說別的,依舊沖劉師叔笑了笑。
其實剛看到這張底圖的時候,我根本就沒將它和我們之間進過的地藏墓聯繫起來。
在我的印象裡,地藏墓的中央區域應該連著四條筆直的墓道,一號區到四號區的入口,就位於這麼墓道的牆壁上。
可從地圖上看,整個地藏墓裡根本就沒有一條路是直的,墓的中央區域確實連通著四條墓道,可每條墓道都是毫無規律地扭曲蜿蜒著,每一個訓練區域,都位於這些墓道的盡頭。
不過聯想到地藏墓是豫鹹一脈的先祖們建造的,我心裡也就釋然了。
我很快就在地圖上找到了四號區,在四號區隧道的末端,連接著四十條長短不一的隧道,而除了我們之前標注出的十五號隧道,其他的隧道都是死胡同。
石門的另一側的區域按照八卦圖的原理被分割成了八個等份,每一個小區域中都有著很多形狀怪異的建築。
其實我也不知道畫在平面圖上的那些東西是不是建築物,由於地圖的年代過於久遠,那些寫在這些建築旁邊的標注也已經模糊不清了。
在這八個小區域的中心位置,畫出了一個非常清晰的圓圈。
我想,這裡大概就是放置降魔杵的地方了。
我挺直了後背,朝著帳外喊一聲:「多吉!」
現在已經過了多吉的用膳時間,它一陣風似地跑進了帳篷,我就指著地圖上的圓圈問它:「這裡就是陳放降魔杵的地方了吧?」
多吉歪著腦袋看著我手裡的地圖,嘴裡發出一陣嗚嚕聲聲。
仙兒就在旁邊翻譯:「它問你這幅畫畫的是什麼?」
我一邊在地圖上比劃著,一邊對多吉說:「這是地藏墓的地圖,這一片,畫的就是石門後面的區域。我問你,這個畫圓圈的地方,是不是陳放降魔杵的地方?」
聽我說了這麼多,多吉的眼神卻變得更加疑惑了,它嘴裡發出一連串的嗚嚕聲,仙兒就幫它翻譯:「多吉說,它也不太清除石門後面具體是什麼樣的,那地方很黑,它沿著一條小路一直走,走到降魔杵附近的時候就幾乎見不到光了。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什麼樣子的。」
梁厚載問多吉:「在那麼深的地下,本來就沒有光吧?」
多吉說,進了石門以後,頭頂上就是泉眼,光就是從那裡照射進來的。
頭頂上就是泉眼,而且還有光照進來?我一時間也想像不出那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景。
我又指了指地圖上畫的那些「建築物」,問多吉:「這些東西是什麼?」
多吉說,可能是石碑,它進去的時候,就只見過這樣的石碑,石碑上沒有字,但邪氣特別重,而且很臭。
我皺了皺眉頭,又問劉師叔:「師叔,你回寄魂莊的時候,找過豫鹹一脈的師叔師伯嗎?他們應該知道地藏墓的情況吧。」
劉師叔搖頭:「找了,但他們就聽說過地藏墓這麼個地方,但都沒有深入瞭解過。這個墓也一千多年了,你別說是他們,就是我們這些守墓的,都不知道裡頭什麼情況。我在藏裡找了一圈,除了這副地圖,也沒找到其他有關地藏墓的信息。對了,你打算什麼進墓?」
我將地圖重新捲起來,回應劉師叔:「還有些事沒弄明白,最晚明天中午之前吧。已經拖了半個月,再拖,怕會出事。」
我因為要準備明天用的辟邪符,就讓劉尚昂留下來幫著劉師叔一起準備東西,而我則和梁厚載一起來到了牧場外圍的溪水旁,著手準備靈符。
收拾供桌的時候,梁厚載突然問我:「道哥,你想明白敏度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嗎?」
我搖頭:「我今天給師父打電話的時候也和師父討論過這件事,可師父一時間也說不明白『回到夜魔的過去』究竟是什麼意思,不過師父說,夜魔的本體應該是那個面具,而不是部落首領的女兒。」
當時我師父在電話裡說,部落首領應該是因為帶著面具,被面具的邪氣入體,才導致胎兒發生了異變,而且,她的女兒在小的時候沒有展現出過多的殺念,應該是因為沒有受到面具過多的影響,但在她帶上面具之後,面具中的邪氣就開始漸漸在她的意識中佔據了主導,直到兩種意識完全融合在一起,首領的女兒才完全變成了夜魔。
我將師父的話詳細地告訴了梁厚載,梁厚載幫著我收拾好供桌之後,也不忙著準備辟邪符,就一個人坐在不遠處沉思起來。
我沒有打擾他,拿出硃砂筆和符紙,一個人站在桌前畫起了封魂符,另外,定魂符和鎖魂符我也打算準備一些。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吧,我覺得靈符的數量差不多了,就將它們摞好,裝在符紙袋裡。
收拾妥當之後,我朝梁厚載那邊看了一眼,此時的他還在低著頭沉思。
我走到他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趕緊準備吧,養好精神,明天估計也是一場硬仗。」
梁厚載抬起頭來,對我說:「道哥,我知道回到夜魔的過去是什麼意思了。」
我心裡頓時一陣驚喜,嘴上問:「是什麼意思?」
梁厚載頓了一下,說:「柴爺爺對對夜魔的判斷給了我一個新的思路,我想,敏度聲稱的『回到夜魔的過去』,事實上,就是要喚醒首領女兒的意識。」
他這話說得有些含混,我沒聽懂:「喚醒首領的女兒的意識,什麼意思?」
梁厚載說:「道哥,你有沒想過,為什麼當初首領收回夜魔兵權的時候,夜魔沒有將首領殺死,卻只是砍了她的腿,將她關了起來。」
我說:「砍斷雙腿扔在地牢裡,不是比直接殺死她更殘忍嗎?」
「從現代人的角度來看,是這樣。」梁厚載說道:「但道哥你別忘了,夜魔出現的那個年代,除了中原,很多地方的人還是以最原始的部落形式聚居在一起,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沒有脫離那種茹毛飲血的原始生活方式,或者是剛剛脫離了那種最野蠻的生活方式。那時候的人可沒有現代人這麼文明,原始的生活方式也讓他們無法從人類的野蠻本性中脫離出來。」
三百九十章 安靜的夜
聽著梁厚載的話,我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人類的本性是野蠻的嗎?」
梁厚載想了想,說:「確切地說,人類的野蠻本性應該類似於獸性,所有的野獸都有獸性,而人類作為一種雜食性群居動物,在學會農耕之前主要以狩獵為生,那時候的人類,說白了,和野獸沒有太大的區別。野獸的殘忍在夜魔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而且她不是文明世界的人,也沒有那麼多的道德約束,可她卻沒有殺死自己的母親。」